自己怎么这么蠢,那么显眼的两个保温桶就放在边上,居然都看不见。
微掀目,看见男人黑峻峻的脸色,她嘟了下唇,“别气嘛,我刚刚没有注意到。”
顾延溪面色缓和一些,但仍旧紧绷着,“吃饭。”
一股凉飕飕的冷意袭来,她摸了摸裸露的手臂,看他一眼,自知理亏地动起了筷子。
客厅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以及两人间的激烈暗涌,但彼此都没察觉到对方观察着自己。
餐后,浅浅主动收拾了碗筷,顺便把保温桶洗了。
男人坐在客厅里,看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余光却不时看向隔着一扇玻璃,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眼神深邃,蕴着淡淡的温和。
在不算小的公寓里,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早已被磨成,平易近人的模样,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
此时只有厨房里静静流淌的水声,夹杂着餐具碰撞的声音,顾延溪却一点都不觉得噪耳,反而内心前所未有的平和。
他对未来没有太多的要求,有她,有一对和她生的儿女,如果她愿意生两个的话。
把餐具都放好,浅浅转身,从厨房出来。
沙发上看似冷酷的男人已经不动声色地把眸光转回来,视线落在前方墙上挂着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穿着一身登山服的她,青春靓丽,笑容很灿烂,旁边站着她的闺蜜。
他很喜欢她的笑,总能驱散他一天的烦恼。
国外的六年,因为没有了她的笑,夜凉的时候都觉得比往常凉了几分。
国外的六年说好不好,说坏也坏不到哪去,只是很遗憾,没有她陪在身边。
没有她,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感情机器。
浅浅站在沙发边,离他一段距离,眼神探寻地看着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他在看自己的照片。
她扫了眼,囧了下,那都是两年前的照片了。
自己都不忍直视墙上的照片。剪刀手……这年头还有谁像她这么“可爱”?
不想他一直盯着看,赶紧开口,“你不回家吗?”
说完她就想咬断自己舌头,这不明摆着赶人么?这男人肯定要不高兴了。
顾延溪没太多意外的样子,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抿唇。
没有要自觉离开的样子,全然不把自己当客人对待,嗓音淡雅清冽:“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更不知所措了,好歹自己也是喜欢他的人,怎么好意思大大咧咧地让他随便看自己的公寓。
她都好几天没有收拾了,说不定哪里乱得自己都没眼看,类似墙上的照片的那种二货举动也没少。
她提议:“你要不要看会电视?”又道,“或者我给你倒杯水吧?”
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要再看她的丑照了。
她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顾延溪喉结滚动了一下,遮掩什么似的移开了视线,语速极快地回了句:“随便。”
浅浅去倒水,男人的视线随着她移动,看到她白皙的大腿在走来走去,黑眸里闪过几抹幽深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