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muamua~”
“好呲~”
“古骨儿，”穆兴一边往嘴里胡乱的塞东西，一边在脑海里问道，“要你选的话你，你是选择吃东西还是选择看影视番剧？”
穆兴才刚刚走进中盛路，还没瞧见那“一针见宝”的摊位，正在他戒指里看着《杀死比尔》的古骨儿就立马叫嚷着要吃东西，他被烦得受不了只好扫荡完了这一整条街。
“为什么要选？”古骨儿不解地道，“你不也说边吃东西边看电影乃天底下最快乐的事吗？唔，这个霸州角虎舌味道妙极了！”
“你没听过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吗？”
“本古骨当然听过！不过那人也是蠢极了，是本古骨的话才不要什么生和义呢，本古骨只要鱼和熊掌。”
“这好像是两道选择题，不是一道有四个选项的选择题......”穆兴刚开始还觉得这确实是古骨儿的最佳答案，但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
“选什么选，本古骨想要的东西自然都会有！”
“这特么都是我的东西好吧......”穆兴只能心里腹诽道，可不敢让她听见。
“嗯，应该就快来了吧。”穆兴看了看时间，心想再等不到他就先回去算了。
片刻后，穆兴盯着的位置突然出现一张长桌，随后便又见到长桌侧方向飞来一人，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是老板。
那老板的外貌还是很好辨认的——浓眉大眼厚嘴唇，留着没有剃干净的八字胡渣，下巴却有平薄稀疏的山羊胡，两缕长发在额前六四分开在两侧垂下，后头还扎个粗大的短马尾。
他的衣服则还是和之前穆兴见到的一样，仍是天蓝色的吊带工装裤，里面配着一件黑色长袖，整套衣服都被他魁梧健壮的身子撑得满满的。
那老板来到桌子前，麒麟臂一挥，便有许多锦囊现出来并飞到离桌子前方约五米处漂浮着，随后他收回右手，在胸前变换手势并默念着什么，再伸出剑指，数道精光精准地打中了每一个锦囊上。
每个锦囊的四周都浮现出总体成或圆或方的黄色符文，但也就闪烁了一瞬间，那些符文的光便倏然消退，而锦囊则是全都开始在无规则地闪动起来。
“古骨儿，出来玩游戏了。”穆兴自从上次拿了个破葫芦之后，还没有空再来这里捞一票呢。
“哦哦哦，玩什么！”古骨儿激动地叫道。
“上次玩过的，你只要把针随便打中一个锦囊就好了。”穆兴已经飞到半空中的那个摊位前，拿起一枚银针假装蓄力并对古骨儿说道。
“又是只能打一个啊？本古骨可以不用这破针就全部打下来，看本古骨的！”
“诶诶诶，我说过什么来着，玩游戏不遵守规则就不是玩游戏了，那样的话以后去哪儿都不会再给你玩的。”穆兴为了纠正古骨儿那些奇怪的行为和思维模式，总要像教小孩子一样哄她。
“唔......好吧......”古骨儿也放弃了这种无异于明抢的选择。
“这小子好像有点儿眼熟啊？”这摊位的老板在穆兴刚刚过来付钱的时候就这么想到，本来来光顾的人不少，老板也不会刻意去记，因此不应该会对谁眼熟才对。
正在他纳闷儿的时候，他看见穆兴随手一丢，那根针便轻易地命中并击穿了一个锦囊，他才想起来就是这个人之前也拿过一个锦囊。
“老板，这次又是什么啊？”穆兴捣鼓了半天也没能把东西拿出来，只好把锦囊递了过去。
这个“又”字让老板听了只觉啼笑皆非，因为还从来没有学生在他这里拿到过两次锦囊。
老板不太情愿地接过锦囊，轻易地打开之后便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看了看后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是什么？武功秘籍？绝世心法？还是美女写真？”穆兴急切地问到。
“是什么？能吃吗？”古骨儿也一样急切地问到。
“唉，便宜你小子了。”那老板做一副痛心疾首状，难过的说道，“是‘地球屋’四折折扣券。”
“这......有什么用？”穆兴总感觉这次的东西和上次那个破葫芦是一个档次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嘛，凭此券去地球屋消费可以享受一次四折优惠。”老板把折扣券递回给穆兴，拍了拍他的肩头，“同学，你赚大了啊。”
“什么是四折？”古骨儿显然没有听过这个词。
“就是买东西可以少花点钱。”穆兴没有和她解释具体四折是多少。
“地球屋有卖吃的吗？”穆兴替古骨儿问。
“地球屋有各种各样的法器，还有器匠所需的各种材料。”老板听到他的问题后，说话时差点没咬到舌头，无语的解释到。
“切，这东西还不如一张糯米纸！本古骨还是去看电影了。”这次穆兴觉得古骨儿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同学，这奖品也算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奖品之一了，你今天的运气不错啊。”
“老板，”穆兴当然没那么容易被忽悠，他虚着眼问道，“这东西可以折现吗？不多，随便给我两三百块灵石就好了。”
上次那个破葫芦他还可以勉强接受，这次给他一张白条他可不打算买账。
“嘿！同学，你可真会说笑。”老板瞪大了眼睛好笑道，“在那儿买一样东西动辄就是上千块灵石，你要在那里买了东西再打四折你能省多少灵石啊？”
穆兴思考了一下老板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不禁惊叹他清晰的推销思路。
“老板，您和这地球屋什么关系啊，您在里面任职？”穆兴看他的样子合理地猜测道。
“本人正是地球屋现任掌柜。”
“那正好，你挑一件你们店里最便宜的东西，当我用了这券买了它给我折现成灵石行不？”
“不行。”老板顿时明白了，他还以为穆兴是来找茬儿的，略微不满道。
“行吧行吧，算我倒霉，我就不信下次还是这种破东西。”穆兴也不再计较这小事儿了，毕竟人家也是要做生意的，继续道，“我来找老板你是有正事的。”
“正事？”老板疑惑道。
随后穆兴便将王沫交给他的白纸交给他，其实王沫在上面写了东西，但是穆兴完全看不到，在穆兴看来那就是张白纸。
老板接过白纸之后，白纸上便跃现出一道白光往他脑门射去，一瞬之后白光就完全消失了。
“哈哈哈，原来是贤侄啊！”老板伸出手来拍着穆兴的手臂笑道，“再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师叔，叫耿攻守。”
“师，叔？”穆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王师兄居然会收徒弟，这我是真没想到。”耿攻守收敛笑容，重新端详着穆兴，“想必师侄应该是有过人之处他才会收你为徒吧。”
“是的。”穆兴坦然地说到，不过这就让耿攻守难接下去了......
“咳咳......”耿攻守尴尬地假咳两声，然后正色道，“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
“嗯，你不用说，”耿攻守在穆兴开口之前说道，“师兄想让我免费帮你打一把剑，我都清楚。”
“师叔，不会还要收钱吧？”穆兴的称呼改得也快，师叔叫得更是亲切自然。
“哪儿能呢师侄。”耿攻守摆了摆手说道，“本来这件差事确实要很多钱的，但我好歹是你师叔，你只要把折扣券还给我就可以，权当是见面礼了。”
“不是吧师叔。”穆兴算账也是挺快的，他感觉这笔买卖不划算，“照你刚刚的说法来看，这张玩意儿怎么着也值个千八百块灵石。王老师也说了就是给我打一把灵器而已，最高阶的灵器也不过两百块灵石，你确定你没算错？”
“你小子倒是会算，但可不是你这么算的。”耿攻守微微一笑，然后问道，“你师父王沫炼器水平可是比我厉害的，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自己给你造一把而是找我来做吗？”
“因为......他很忙？”穆兴本来想说懒得做的，想过之后还是改口道。
“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耿攻守竟点头应道。“不过主要原因还是要在乱域之战前这么短的时间内造出一把品质不差的灵器，这其实是不可能的。离乱域之战开启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完成锻模和融符两个阶段，所需时间最长的浴气阶段绝不可能完成，更别说最后的铸就了。”
“那王老师还让我找您帮我定制一把灵器？”
“所以这就是要花钱的地方啊贤侄。
“我的地球屋内有专门为想要早点收货的客人准备的炼器空间，那里面的时间会变快，我进去炼制的话你在外面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想要我进去炼制好早点出货，那可是要额外收好多钱的，这钱一般比造法器本身的钱还多。”
“那师叔您多久能做出来啊？”穆兴其实也不在意什么折扣券，他又不会去那里买东西，所以他关心了别的问题。
“唉，师兄让我一个小时之内做完，说你今天就要练剑，这不是坑我吗？”耿攻守叹了口气，低声道。
“师叔，其实我不急。”穆兴看他为难的样子，也知道这要求可能是真的很严苛，“反正没这剑不也一样可以练嘛？”
“师侄，你那剑法可不是什么剑都能练的。”耿攻守严肃地说教起来，“你那剑法可是源自一个很厉害的大人物，练至极境才能显现真正的威力，你师父教你五八叠刃也只是弱化版的招式而已。”
“那原来的版本是怎样的？”
“呵，你就先不用想这些了，就这都够你练上好些年的。”
“咱们回到正题，”耿攻守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下去，怕透露了其他不该透露的东西，“师叔进独特的空间里确实可以在今天做出来，不过......
“这空间的原理你可能还不太懂，是需要消耗巨量的灵石才可以让空间里面的时间变得快，而师叔的钱也不是白来的，这样吧，你就在这张借据上注入你的灵气就好了。
“放心，借账人是王师兄，有你的保证他不会赖账的。”
“我做保证人，借王老师的钱？”穆兴觉得这有点行不通。
“哎呀，师兄会认账的。你是不知道你师父有多关心你吧？
“就像你说的直接买一把灵器比定制灵器便宜得多，而且这灵器的品阶低，不可能一直用的。
“一般的低境界修炼者都是花点钱去买一把趁手的凑活着用，用个几年之后到萃灵境就需要重新找一把契合自身灵气和武功路数的更高阶的法器了，那师兄为什么还要帮你定制呢？
“你要练的剑法独特是其一，另一点他是想让你修炼得更快些，因为独制的法器在用的时候会反哺主人一些益处，有助于修炼，但也就快那么一点点，所以师兄对你这么上心应该是不会在意这点钱的。”
“行吧......”穆兴这才意识到王沫对自己的态度，但最后还是无语的将灵气注入他拿出来的那张纸上，没有再犹豫，反正不是自己的钱都不用太操心......
“好了。”耿攻守满意的收起借据，然后起身飞去并对穆兴道，“来，跟着师叔。”
然后，穆兴便跟着耿攻守飞到这条街的另一头的结界，和进来这条街的那一端一样，还是那好像荡着波纹一样的淡蓝色平面。
只不过穆兴出去后看见的并不是学府里的建筑，而是许多人在这空无一物全是蓝色的空间中浮现和消失。
“抓住我的手。”耿攻守把手伸过去对穆兴说道。
穆兴的手甫一碰上耿的手，便见自己眼前的景象一闪，然后发现自己还是在空无一物尽是蓝色的空间，看起来毫无变化，在穆兴看来就好像只是眨了个眼而已......
他跟着耿攻守走，又穿过了一道相同的传送结界，出去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进了一家乍看起来跟五金店差不多的店铺。
“掌柜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个戴着高礼帽，身着茶色燕尾服，手里还有一根手杖的人形猫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回来有点事，你去忙你的吧。”耿攻守摆手示意他离去，然后对穆兴说道，“那是佛鲁金肯男爵，店里的经理。
“这里是我们地球屋物资储藏室，大多是一些很稀有的原材料......
”哦，对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穆兴还什么都没有说，就看到耿攻守走向一扇看起来很正常的门，推门进去后也没再吩咐穆兴别的事，就把他晾在那儿了。
正当穆兴打算随便转两圈看看木架上的物品时，耿攻守就已经抱着一把剑出来了。他的头发变得更长且脏乱不堪，而且他脸上的胡子也变长了许多。
“这么快？”穆兴惊讶道。
“还行吧，因为正好有个锻好的模和师兄要求的剑相符，所以少花了不少时间，也就40多天就搞定了。”耿攻守撩起掉下来挡住视线的乱发，用久未说话喝水而变沙哑的嗓子说道。
“这几秒钟的功夫可以当40多天用！”穆兴看他的样貌相信他确实过了40多天，好奇道，“师叔，我能进去看看吗？”
“不行，你境界不够，不能一下子适应周围气的密度相差这么大的地方，”耿攻守摇头道，“而且，这可是要钱才能把里面的时间变快的啊师侄！”
“那算了......”穆兴知道他说的钱是需要灵石，他感觉自己最近修炼所要的灵石越来越多，而且境界提升好像也越来越慢，魏羽给的灵石早已被消耗过半了。
“时间有限，我只能给你造了把中阶灵器，而且我还没有开光，不过这也就是把灵器，开不开光影响不大，以后你有空想要给它开光的时候再来找我就是了。”耿攻守把剑交给穆兴道。
穆兴接过那把通体云白，没有剑柄的剑，仔细品看起来。
这剑两边的剑刃有着对称的深浅不一奇异凸陷，这让穆兴很是疑惑地道：“这剑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还不是因为你的剑法，想要在出剑途中突然转变灵器和力道这弄不好会让气反伤自己，而要劈出叠刃则需要精准地控制气力，我都是基于这两点给你设计的剑身，具体原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不过没有剑柄你可能可以理解，就是让你更好地掌控手中剑的气力而已。等你练成了那剑法，有没有剑柄是无所谓的。”
“那这剑叫什么啊师叔？”
“你这剑都是为了你的剑法而造的，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材质其实虽然也都是上好的，但一样都不算太珍惜，你自己取个符合你剑招路数的名字吧。”
穆兴开始沉思起来，回忆并品味着王沫的话，喃喃道：“那种剑法的初步境界，便是变幻飘忽，难以预测，使敌不知该顾何处最后四处难顾。
“再结合师父说的我现在的剑法特点——看似坚定有力，实则随意至极，不过胜在轻盈迅捷，威力其实也不差。
“总之就是如云的幻变卷舒一般，灵动易变，难以捉摸。
“那就叫‘云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