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烟尘斗乱，土地狼藉，就好像建筑工地炸楼一样，轰震雷鸣一声后弄得周围跟某京的雾霾天气似的，连眼前的人影都模糊渺茫起来。
“咳咳咳”，倒在地上横趴于秦启因背上的穆兴用手撑起身子然后咳了两声，“噗哾噗哾......呸！”
刚刚秀脸着地的穆兴不小心啃了一把泥，颇为不雅地伸出舌头倒弄出嘴里的泥沙和草。
“哎哟，好痛啊......”，秦启因也爬了起来瘫坐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腰部，呻吟不止。
“喂，师姐，凭什么我就是被一脚踹开，然后班长你就帮他挡下来啊！”穆兴摸着脸颊不满地抱怨着，刚被狠狠打一拳的脸又那么摔到地上，现在别提有多磕碜了。
站在陈宇杰跟前的鱼幼姝，放下了用来阻挡攻击的高举的那只手，一脸无所谓的说：“哎呀，谁叫你们仨不站在一块儿呢。”
“我再快也不可能同一时间帮你们两边都挡住啊是吧？再说了这不是尊老爱幼吗我。”鱼幼姝瘫了瘫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嗯，现在你们三个就站在原地不要乱动。”鱼幼姝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脸色稍凝，看着天空中的那只狐妖。
“还有，你们两个也最好别动，我想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先和你们那位谈一谈。”她也不看一旁站着蠢蠢欲动的胡猛胡勇，放完狠话然后起身飞去。
“猛哥，俺们该干嘛啊现在？”
“算了，反正有媚姐在，而且俺现在也不好受。俺们还不如就这样坐着看媚姐收拾他们。”
“好吧。”
......
“话说要真打起来师姐能打过吗？”穆兴也收起心来，正色地问着，“我光站在这里都能感觉到那只狐妖恐怖的妖气了，反倒感觉鱼师姐她的灵气也没比我们强到哪里去啊？”
坐在地上揉腰的秦启因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一般人能装一下的话，谁不会或多或少心里感到爽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好笑地说道，还学着大师说话的样子顿了顿卖个小关子，看着穆兴眼角带笑意。
穆兴见状，识趣地捧了一句：“敢问有何高教？”
“我们人类和妖族的修炼方式不太一样，所以在很多地方上会有差异。比如我们人类不管是什么境界，都可以自如地隐藏或爆发自己的灵气。而不用的时候我们一般为了节省灵气，都是不怎么散发自身的气的。
“妖族就不一样了，它们修炼靠妖丹，不需要起灵什么的。而那些无时不刻都散发着强烈妖气的妖，不是厉害得变态到了极点，就是实力不够，妖丹还未完全凝实。前者那是差不多相当于我们的道灵境的强者，它们平常漏散出来的那点妖气就已经够让我们这些小菜鸡骇然失色了。”
“所以，这只狐妖是弱的那种？”穆兴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啊，肯定比我们强很多就是了。不过看鱼师姐那自信的样子，应该是鱼师姐比她强一点吧。”
“妖族和我们修炼方式不一样，那灵族你知道吗？”穆兴想起来魏羽和他说过的那只月灵是什么灵族，就问了一下看能不能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肯定不一样啊，这还用问吗？”秦启因倒是有些不屑的看了穆兴一眼，然后收起目光语气恢复平常后说到，“灵族其实大多都是我们所说的植物一类。光合作用懂吧？它们差不多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吸取灵气的。”
“那他们会吃人吗？”穆兴又问道。
“怎么可能！”秦启因更大声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穆兴，“灵族大多数都很讨厌我们人类的，觉得我们肮脏污秽，可能就跟我们看蛆蝇螂鼠一样看我们。”
“为什么啊？”
“哦，这个我听说是因为生活方式所异吧，它们几乎都是靠大自然中的气来进行所有生命活动。而我们人类首先吃东西它们就看不起了——草木鱼虫，飞禽走兽，茎块根丝，真菌乳菌，甚至猫屎石头之类的也有不少人吃。”
穆兴倒是对他说的不太惊奇，反而轻笑应和：“呵，别看咱们外表光鲜亮丽，一副好皮囊，其实咱们里面可都是黑里透红，红里透青，青黄相间的。”
“......”秦启因默然不语甚至有点想吐，良久后才继续道，“所以啊，它们灵族一般是不会碰我们人类的。倒是有那么一些特殊的灵族，可以通过某些方式，去吸取人类体内精纯的内气，不过那也很挑剔的。”
“那被吸了会怎么样啊？”
“没怎么样，就是晕过去一阵子而已。”
“就这样？”穆兴有点不太相信，又再次反问。
“对啊。所以虽然人家看不起我们，但是相比于其他种族，我们和灵族的关系反倒是最好的。”
“其他种族？”
“哎呀别问啦，我说得口都渴了。”秦启因自己也掏出来一瓶水，然后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话说你刚刚用来治好我伤的那东西还有没？怪好喝的，再来两斤？”
“呵呵......”穆兴蛋疼的笑了两下，他还真当这是白开水了。
“你也不用着急知道的，这些以后都会学的嘛。”秦启因把水收好，继续说道，“其他种族多了去了，这不用教都该知道吧？咱地球那么点地方都不可能只有什么人类，何况茫茫宇宙。”
“哈？”穆兴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张开嘴巴以至于脸拧疼了一下自己，摸着脸颊吃痛道，“难道你们见过外星人？”
“外星人有什么好稀奇的，很早我们就有谊司与外面的一些星球或多或少地建立联系。”秦启因已经习惯了穆兴的大惊小怪，“再说了，你不该说我们，我和你是一块的。”
“我也是祖上厉害被人选中举荐上来修炼，所以在他们的一些人眼里我和你一样是新灵人。”秦启因说道这里，眼神里透露着不一样的光芒，“当然这也就是一些人这么想，不过他们也不会真正对我们做什么，而且还是有的人不分什么新灵旧灵，对我们一视同仁的。”
“诶，要不别管她们打架了，你再给我说说一些我不知道的吧。”穆兴也坐了下来，不再去时不时抬头看一下空中的战局了。
其实吧，他也看不到那俩的动作，只看得到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的天空......
空中，剑光纷飞，爪影乍现，剑爪激撞速碰。也就是乒乒声不断听得还清晰，能看到的不过就是一青一紫，在空中飘忽明灭，来回闪烁。
......
“好，不过还是不说这个了。”穆兴看不到，秦启因就更看不到了，索性也不再去顾空中战局，还是装逼比较有意思，“值得一说的是，尽管宇宙间的种族浩繁各异，修炼方式也是车载斗量，不，应该是恒河沙数，但是我们的起灵修炼之法却是当得上其最之一。”
“这么厉害？”穆兴瞪大眼睛，配合地做小学生听课状。
“额......”见穆兴如此，秦启因倒是颇为不适，装逼的时候有人捧场固然是好，但是有人抬杠自己狠狠打脸回去那就更好了。
“其实现在也不一定吧。据说之前主要是因为用我们的修炼之法，可以让我们修炼至道灵境乃至真灵境。但是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的真灵境没有，道灵境也不多，又还不算顶强的那种，所以咱们现在也没怎么夸耀过自己的修炼法门有多厉害了。
“其实也有些人提出改良修炼之法的，嗯，这些人大多也是新灵人。”
“这新灵和旧灵是以哪个时间点为界限的啊，还是说另有别的划分法？”穆兴已经听了类似词汇不少次了，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
“时间嘛，算是有吧，不过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家里长辈每次被我问到类似的事情他们就会说以后来学府上了历史课就知道了。”秦启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又是历史课，我也听过好多次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吗？”穆兴又觉得他们对这种事情如此讳莫如深，可能是真的很重要吧。
“唉，这些我也不知道，问我也没用啊。”秦启因无奈地叹了口气，能装的当然乐意装几下，不懂就不乱说这点美德看来他还是有的。
“诶，那你还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都说一下呗。”穆兴用肘部顶了顶他，示意他在随便说点儿。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哪些和不知道哪些？话说我们不应该关心一下师姐吗？”秦启因突然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
“你看得见？”穆兴头也不抬，问道。
“看不见......”秦启因又只好低下头，继续揉他的腰。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不是说我们都是新灵人吗？还是说学校有图书馆什么的，可以自己去看这些东西？”
“啊，当然是和人界一样的学校里学来的啊。”秦启因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看了看穆兴才想起来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被举荐上来的没学过。”
穆兴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
“文司那边很早之前就有仿造我们人界教育制度的样子建立了好些学校，就是统一搞基础教育的。不管是新灵人旧灵人都可以进去，只是报名费有点贵......
“进里面学的东西和人界普通的学校不大一样，不过也一样有语数之类的主科。而且除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一些常识，还主要教一些关于气方面的知识，还有一些简单的锻炼身子骨，塑造身形的体术之类的课程。”
“那你们之前上张老师的课都是在装不懂？”
“也不算吧，张老师讲的可比我们之前学的深奥多了，而且也有很多我们没听过的，也就前面几节课算是为了照顾你跟韩柔才多讲那些的。”
“有个问题，那胡稽是怎么回事儿？”穆兴想了想小胖子上课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听过课的样子。
“文司的基础教育又不是强制的，他应该是没来学校上过学，而是父母请的家教吧，反正我以前在学校没见过他。”
“你说的文司又是什么东西？”穆兴顺便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文司相当于教育部吧，还兼文化建设等方面的一个司，字面意义理解就可以了。”
“那还有什么司？是什么机构的？”穆兴好奇可是多过于好学的，现在他可恨不得秦启因一刻不停地快速解决他所有疑问。
“喂，咱们都说了好久了，虽然你大爷我好心给你这个刚上来新人的解说，但你这要问到什么时候啊？”装都装的口干舌燥的秦启因有点遭不住了。
“秦哥，咱两谁跟谁啊。您看这点生机灵液是我孝敬您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穆兴立马识趣的掏出小半瓶生机灵液，双手捧送给他。
秦启因也没客气，直接拿过来倒一点在手上用另一只手往背后抹了两把，剩下的则是大口地喝了下去，哈口长气后继续说道：“小泉洋事物总署总知道吧？”
“不太清楚。”穆兴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他只记得魏羽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提过那么一嘴。
“诶？你们被举荐上来的得要去同司报备记录吧？”这回却是秦启因疑惑不解了，随即又恍然大悟，“哦，你是魏主任举荐的，他本身就是同司的，那可能是他的问题了。”
“敢问这个铜丝？”
“以前叫通司啦，就是管我们下界的事的。不过因为建司最晚，没什么事干也没什么人，甚至都有人觉得没必要设这个司，所以后来干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之后就顺带管了很多事情，里面的人也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还不止人，妖族灵族，精灵族甚至鬼族都有，后来索性叫同司了，就都是字面意思很好理解的。”
他又轻咂了一口仅剩的生机灵液，又是那喝完一碗美味的热汤之后的一声哈气后继续道：“总署有一个署长和三个副署长，三个副署长一人分管四个司，一个管文司，财司，谊司和卫司；另一个管律司，药司，刑司和研司；还有一个管同司，劳司，监司和武司。每个司设一个总司和两个副总司，司下面还有最多多达一百多个的大大小小的部门。”
“哦，我明白了。”穆兴点了点头，做憬然明悟状，然后继续问道，“还有个问题。”
“唉，问吧问吧。”
“刚刚师姐在念叨的那一串东西是啥玩意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