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现在的实力是萃灵境一二境左右,理论上来说要对付我们所有人甚至是斩杀确实有可能,不过那也得花非常久的时间,而我相信以他的头脑,他既然能把这次围攻我们的阴谋计划得那么周全,是不会留太多变数的……”
早在刚刚穆兴问陆晓晓谢志明凭什么叫嚣着以一当千的时候,何问就暗中传音给穆兴分析过了。
“所以你是说他还有别的准备?”穆兴闻言是直接传音回问道,“你猜到了?”
“这不用猜啊,穆兄还记得昨天你亲手杀的那个人吗?”
“你是说……那个人和谢志明是一伙的?”穆兴当然记得那个莫名其妙对他下黑手的人,要不是古骨儿他可是真的无了。
“还要再问穆兄一个问题,你再仔细想想那个人为什么不惜暴露自己都要杀你;我知道穆兄作为被举荐上来的人是不大可能会和那些人有宿怨的,所以我想应该是和对方这次的阴谋有关……”
“啊,不用多解释,你一说那个人和谢志明是一伙的我就想明白了。”穆兴打断了何问的话,看来是早就将事情理清楚了,然后给何问大概说了下自己的猜测。
“总之,还有些人藏在学生队伍里面一直不出手,八成是想等到我们的人群分开各自进入独立空间内再分散一遍之后才现身偷袭,看来要破这阵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穆兴总结了一下,虽然形势很不乐观但是他跟何问一样脸上都是没有丝毫惶恐。
接着在鱼幼姝跟谢志明开始废话到打起来之后不久的一段时间内,他俩便谋划了如何破阵,还有怎么把敌人引诱出来。
第一个方案是穆兴提出来的,就是由秦启因假作二五仔然后在同学们进入空间前对穆兴发难,因为据何问猜测对方的人数肯定也是不少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敌人当中有些人并不能完全知道潜伏的友方都有谁,也因此这种浑水摸鱼的方法是很有可能奏效的。
当然,要是没成功他们肯定还有其他计划,好在这招管用了;而且令穆兴和何问没想到的是,他们预料的有部分更为谨慎的会照原计划行事不提早暴露的敌人居然也在之后谢志明的主动施令之下跳了出来,所以他们的第一步的目的很轻易就达成了。
至于为什么是让秦启因来充当这个假二五仔,那当然是因为他比较菜了……
既然要演得逼真,那偷袭的时候肯定是得尽可能爆发全力才行,要是换崔布突然冷不防地这么来一下,就算是有提前知会一声穆兴也还是得掉半条命。
再说回这招“苦肉计”加浑水摸鱼中的挨刀人选,其实这是穆兴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别看他平常表现得有多不要脸,但是在这种时候他倒是很深明大义的。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谁提出来的主意就让谁自己挨刀,让其他人因为自己这个仅算作是试探的计划被狠狠地捅这么一刀他觉得不太合适,而且这计划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何况还有一点就是他的空间戒指里还藏有不少生机灵液,可以在比如捂着伤口的这种时候偷偷给自己恢复一下伤势,因此干脆就自己主动承担苦肉计的受害者。
言归正传,眼见秦启因和穆兴一路欺骗砍伤逼退了不少敌人,就快要到达他们明显冲向的那一尊方格子,敌人又岂能让他们如愿,故此其他在稍远处的敌人纷纷逼退对手并朝着他二人赶来。
“掩护他们!”曾豪杰见状依计划大喝一声。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同学们都在已经无意识地去听从曾豪杰的指挥,因此在曾豪杰一声令下后是全都不假思索的拼命缠住那些敌人,好让穆兴和秦启因继续前进。
虽然敌人实力非同寻常,好在人数还是比较少,若只是缠斗不让他们脱身那凭借人数优势倒是很容易做到这一点。
不只是其他同学,一二班的许多人是早就朝着何问他们所给的方位冲去,看来是真的确定破阵之法了。
“夐——”就在这时,一道强劲更兼迅速的剑气不知由何处起朝着秦启因与穆兴呼啸而来,那道剑气裹挟着吞天吐地之威迅速膨胀,并于半途中鞭霹着周围的同学,最终以惊雷之势冲击到了秦穆二人。
“小心!”穆兴手快一步,堪堪提剑将剑气格挡住些许。
然而慢半拍的秦启因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不仅来不及防备,身旁的穆兴还因为也没比自己反应快多少因而是无暇再顾及自己,就这样相当于是赤裸地承受了那骇人的冲击。
“久闻风家擅偷鸡摸狗,所以精于破解出入各种符阵,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出手之人是与穆兴交手过的尔巅,他刚刚并未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一直在和敌人假斗以掩人耳目,直到这时才出手。
同时出手的不止尔巅一个,是又有十数个跟尔巅一样在刚刚其他绝大部分敌人现身时都还藏着的人也出手将一二班的众人给拦下了,而且看他们的实力明显都在先于他们暴露的敌人之上。
“你才偷鸡摸狗!你全家都偷鸡摸狗!”风琭珦听了之后又是勃然大怒,想冲上去给尔巅一点颜色瞧瞧,可他周围有几个刚刚现身的人实力明显是比第一时间暴露的敌人的实力要强,被缠住的他也就不能遂意而动了。
“哟,藏得挺深嘛。”穆兴看到新暴露的敌人将所有人的行动都限制住了也不慌忙,一边单掌运气隔空将重伤昏迷的秦启因缓缓平放到那神玺上,一边乐呵道,“你们可真够阴的,是不是还藏着一些人啊?”
“……”尔巅没有答话,因为他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穆兴本来想发挥他胡搅蛮缠撒泼耍赖的长处,看看能不能再套点什么来,见对方不答话只好刺激对方道:“切,藏就藏嘛,你个手下败将比剑比不过我要躲起来才能赢也确实无可厚非。”
原本似尔巅这种平常喜欢苦练耐得住寂寞和枯燥的人,想来定力当然也是不俗,是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挑拨的。
可穆兴是什么人,论起“找打”来他排第二,那崔布都得排第十名开外……
果不其然,尔巅听见穆兴的话语之后是恰好被刺中了内心深处,虽然依旧是一言不发,但是从他那燃着噬人火焰的眼神来看他明显对穆兴的话感到很愤怒。
“哼,不知天高地厚!”终于,他还是放了一句狠话,然后提剑朝穆兴攻来。
这一次他不再像昨天那般小觑穆兴,开打便祭出了穆兴昨天才跟陆晓晓听说的“一剑山河”剑意,而且也不似昨天那样随手挥剑,是正儿八经地以剑招配合着超人层次的剑意攻过来。
“卧槽,古骨儿救我!”饶是穆兴再怎么心大,在凭借本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之后他还是直接对还在空间戒指里享乐的古骨儿求救道。
“哎呀真烦,本古骨正在看叶修重回神之领域呢!”古骨儿非常不满的抱怨道。
不过抱怨归抱怨,绝大多数情况下古骨儿对穆兴还是有求必应的。
“嘘——”血墨色的灵气瞬间缠绕住穆兴用以格挡的云剡上面,在与尔巅的剑身即将相触剑气碰撞时发出来,哦,不,这并不是发出什么声音,应该是一种迅速但并不紊乱地吞噬着声音的声音。
“嗯?”尔巅面色微变,对此突发状况毫无预料,非常疑惑的发声道。
“我……”然后在感受到穆兴的剑上那些恐怖渗人的气正在干什么之后的他是差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时间发完这句惊叹了,是急忙聚气硬斩,将穆兴的剑身掀起然后在自己的剑甩脱那血墨色的气之后是慌忙拉开了距离。
哪怕是在飞出去很远的距离之后,尔巅依旧是不敢放松警惕,仍然持剑专注精神紧盯穆兴的一举一动,而且额头上是已经留下了几滴后怕的冷汗。
“怎么可能……”他在心里暗自想否定道,“要是能击破我的剑意我还能理解,但他那算是什么?直接腐蚀剑意??”
他自己也拿不准是不是该用“腐蚀”这个词去判定刚刚古骨儿对自己的“一剑山河”的所作所为,就感觉自己“一剑山河”之内的山河俨然全是死山死海一般,随时都要崩塌瓦解,甚至于直接灰化。
“哎呀,这个人很菜的。就算你再怎么菜也还是能搞定他的,就不要再来烦本古骨了。”就在尔巅还在一边惊惧一边分析穆兴突然献出的血墨色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和真正能力之时,古骨儿居然抛下了这句话之后又跑回了空间戒指之内。
“喂喂喂,我能打得过就有鬼了好吧!”穆兴心里大叫一声,但表明上也只敢持剑静立空中。
随着古骨儿的“临阵脱逃”,她的本源气也就是那些血墨色的灵气便逐渐消散,但是尔巅却是一样不敢轻举妄动,原来他是在想:“这恐怖的能力还是瞬发的吗?这样的话比我的一剑山河还要强啊……”
“看来还是我小瞧你了。”尔巅一脸正色,肃然道,“你说得对,我失去了某种敬畏,所以为了感谢你提醒我我是不会再有所保留了!”
“什么小乔?我又不联通,联通是不好的,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大乔……”哪怕穆兴心里正在苦思着如何应战,他也还是能张口就来。
“哼。”在交手和单方面被交流了多次后,尔巅也清楚穆兴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已经知道这种时候不用去理会穆兴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就行……
见对方没被吸引太多的注意力,而自己又没想到办法招架,穆兴也只好继续按原计划行事,故弄玄虚道:“切,我说……其实就连你们的人也不知道这阵眼到底是在哪里吧?”
尔巅先是明显地楞了一下,然后故作不屑道:“那又如何?”
“既然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啊,所以何问他们现在往真正的阵眼处靠拢你们当然也没发现咯~”穆兴很是轻佻地道,还故意把视线转移到何问他们所在的方向。
“什么!?”尔巅发觉到自己的人因为穆兴和秦启因二人的缘故是多半都聚集到了这边,而穆兴所说的何问那边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大致脱离了他们的人所掌控的空间限制内。
“啊,看来你们的人是真的全部都暴露了,是没有谁再藏着了呢。”穆兴见此刻不像刚刚那样是又有不少人暗中偷袭之后非常欣喜道,这也是他跟何问这第二步计划的另一个目的。
毕竟敌暗我明,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还有谁是藏着谁是暴露了的,因此他们也只能用不同的连环计反复逼得他们现身,只不过照现在看来敌人应该是全部都暴露了,因为何问那片区域没有再有新的敌人跳出来去拦截他们。
“何问跟我说了,你昨天从晓晓跟诗儿那里出来并不是去偷窥,而是去修补阵眼的,所以一开始我们就知道阵眼是在那个空间里的,只是为了诈出和分散你们的人才故意随便找个地方当阵眼冲过来的。
“啊,本来我都不知道的,都是何问告诉我的,那两人虽然是文斗,但是拿出来的法器和对法器使用的熟练度离谱了一点,特别是洛诗儿拿出的那个什么彩虹使的虹绫,那法器引起的灵气异变阴差阳错地影响了正好在那个空间的阵眼,所以不得不派人去修补。”穆兴一边开口跟反派一样解释着,一边在心中寻思怎么对付尔巅。
“所以我看到了你去那里修补阵眼是相当于知道了阵眼就在那里,你们为防万一怕我真的猜中你是去那个空间修补阵眼才会不惜暴露一人都要除掉我,不过你们也还算有些头脑,并没有派你直接出手,而是派下一场看似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一向沉稳不喜怒于形色的尔巅听了之后竟是张口大小,笑完之后撇嘴反问道,“谁跟你说那个空间里就有阵眼了?”
“怎么,难道不是吗?”穆兴听出来不对劲,但还是一脸自信反问道,“你昨天肯定是去修补阵眼的,这可骗不了我们。”
“的确是如你们所料没错,我也确实是因为那个原因而去那里修补阵眼的,但……”尔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难得地解颐道,“你也说了是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阵眼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