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后的帝王颁发了一道圣旨,废了萱妃之位,贬为美人。
林贵妃仰卧在美人椅上笑的妩媚,细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幽深的瞳孔,一席白色素衫裙,粉红蝴蝶点缀其上,墨色的长发简单的被-只发带束起,露出紧致的完美侧脸。
时光未曾减少她的韵味,反倒把那股出尘演绎的淋漓尽致,身边的侍女简伊拿着把小蒲扇给她扇着风,眼睛里透出的是尊敬还有感动。
“娘娘,这萱妃竟然还能不倒”简伊有些替自家主人鸣不平的意思,凭什么她萱妃能坐拥那么高的位置而不费吹灰之力,如今犯了如此大错也只是遭受贬嫡。
贵妃只是笑笑不语,细白的手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丝,眼底深幽似谭水。
“你不懂帝王之心,无论是萱妃的家族势力也好,皇氏颜面也好,萱妃都不会被这么轻易打倒的,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给他们素家一个警告而已,他们素家虽强,我们许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如果非要硬拼,指不定谁死谁活呢!”。
她只是提一个警告,仅此而已,如若再次触碰她的底线,她不介意铁血手腕,哪怕毁了整片江山。
简伊听着自家夫人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景兰苑的莲花开的旺盛,四周的野竹拔地而起,节节细长挺直,偶尔的桂花香飘逸,让人心旷神怡。
看着美好的景象,她不由的想起那个被她囚禁在院中的女子,眼神怜悯又冷清。
所有的所有,都有其因果,既她敢做害人之事,那便让她自己来偿还欠下的债。
只是不知安儿现在尚且安好?
作为母亲虽然一再掩饰自己的心意,但对儿子的牵挂怎么样都免不了,那是至亲骨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不疼。
只是无论再怎么心疼,以后儿子还是会离开她,自己独立生长,不再需要她的倚靠,那她就真的可以放下所有的心眼了,如今自己也是时候放手让他长大了吧!温室里的花朵追究是开不出多美的花的。
她的眼神幽深长远,遥望着宫廷外的方向,无尽的心事沉沉压在心头,最担心的,莫不过一个许少安。
四环八达的幽深翠竹相绕生长,青竹檀木顶柱而立,青石白玉铺就的地面干净纯白,四处奔走的奴婢宫女进进出出。
简单的房间布置有些荒凉,除却桌椅衣柜,简单清一色的白色外,只有少数物件摆设。
一席黑色床蔓逶迤及地,露出一只苍白似纸的手,微风拂过,可以看见一张干净俊逸的脸庞,挺拔的鼻梁,薄唇紧抿,眉间微皱也丝毫不影响其美感。
一根细白的银线缠绕在男子细腕处,另一端把在邕太医手里,白发苍苍的年老医者,手有些微颤抖,专业程度也是许多年轻医者无法比拟的,接连着把了好几次脉,才稍稍有些眉目。
慢慢的从椅子上起身,旁边年轻的小徒弟赶紧上前搀扶,颤颤巍巍走到方桌前,坐下拿起毛笔,沾墨写着配方。
由于上了年纪,手抖得有些厉害,于是让身边的徒弟代他替写,他在旁念既可,方毕,拿了配方交予少安王爷最为亲信的侍从连墨。
挺拔细长的身影从暗中突然冒出,恭谨的朝老医者行了礼“多谢邕太医相助”
“不客气,这是我份内之事,医者之道就是救人,更何况还可能是亲帝之子,王爷之诊,已经确认,按照配方进行治疗,短时期能够治愈”
白发苍苍仍然操劳国事,本可安然退朝颐养天年还是留下为帝王效力,忠实的大臣如邕太医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连墨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真心的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