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黝黑的庄稼汉这才稍微放心些,忙对王棋道:“多谢小哥儿了,今日帮了俺大忙!俺得请小哥儿吃顿饭才行!”
王棋笑道:“举手之劳,大叔不必客气,大叔和大婶还是早点赶路回家吧。”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实诚道:“现在已是正午,赶路也要吃完饭才行,小哥儿不要嫌弃,太贵的俺也请不起,咱们随便吃顿便饭。”
中年妇人也在一旁劝说。
王棋拗不过,余光见靳公公微微点头,心中有底,便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和中年妇人见王棋答应,甚是高兴,便拉着他去附近的面馆要了四个菜,又一人吃了一碗面。
王棋与这夫妻二人聊天得知:这夫妻二人来自梅花庄,距县城有五六十里路,还得再翻两个山头;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叫路大壮,头戴方巾的中年妇人是他的妻子冉氏。
出了面馆,路大壮向王棋问道:“听二位口音不想本地人,不知二位来此地做什么,或许俺们可以帮上忙。”
王棋早已和靳公公商议过怎么应对别人盘问,便道:“我与王管家本是北方人士,在老家略有家产;不曾想前几年双亲陆续去世,我那时年幼又没有兄弟姐妹帮衬,不小心惹上了官司。”
路大壮忧心道:“俺们平民百姓,还是不要惹上官司的好。”
王棋顺着道:“是啊,一场官司下来家产已经所剩无几,便索性离开家乡来此地投奔亲戚。”
路大壮向靳公公点头示意,道:“这位老哥就是王管家吧?”
靳公公点头微笑。
“我自幼是王管家看护长大,因我执意投奔亲戚,王管家放心不下,膝下也无儿女,就随我一同过来了。”王棋接着道:“谁知到了此地,遍寻亲戚不着,想是已经搬离此地或者去世了。”
路大壮问道:“那二位有啥打算?”
王棋叹道:“我们主仆二人已经在城里盘桓几日,正打算今日离去,另谋出路。”
路大壮沉吟片刻,以商量的语气道:“前一段时日,俺们村的教书先生因年岁大了,回老家去了;俺看小哥儿是读书人,字也写的漂亮,要是不嫌弃的话,去俺们村看看;要是能待住,最起码吃住不愁。”
王棋沉吟片刻,想起吃饭之时路大壮说过他们村比较偏僻,要是能在那教书识字,未尝不是个安身立命之处。
想到此处,王棋与靳公公眼神交流一番,道:“如此就有劳路大叔了。”
路大壮和妻子冉氏见王棋答应,俱是一喜,路大壮挥挥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对了,还不知小哥儿怎么称呼“
王棋笑道:“在下姓王,单字一个‘棋’字。”
靳公公也对路大壮夫妇道:“我叫王九。”
路大壮笑道:“俺们这就算认识啦,咱们这就回村吧?俺也想俺的飞儿丫头啦!哈哈哈!”
冉氏白了路大壮一眼,也跟着微笑起来。
四人行了几十里路,又翻过了两个山头,天黑透之后才到了梅花庄。
王棋和靳公公二人便先在路大壮家中住下。
路大壮和冉氏有一女唤作路飞儿,只比王棋小个一两岁,没过几日便跟王棋和靳公公熟络起来。
又过了几日,路大壮跟村中长辈说了王棋的情况;村中长辈见王棋文质彬彬、说话比较谦逊,都比较满意,就安排王棋在学堂授课。
村中长辈跟王棋商议每月的课酬和其他条件,王棋全都答应了下来。
因王棋和其随从不是当地人,村民们便帮着在学堂后面围了一个院子,盖了三间茅屋供二人居住生活。
平素里王棋给学童们上课。
靳公公闲来无事,征得村民们同意,又在院子后面开了四五亩荒地,种些粮食和蔬菜瓜果供二人食用。
如此王棋和靳公公便在梅花庄定居下来。
因之前帮过路大壮,又在其家中住过的缘故,待冉氏病好,有时会做一些好吃的让路飞儿送过来。
一来二去,路飞儿也跟王棋二人熟络起来。
她知道王琪的名字之后,便喊王棋为“棋子哥哥”,说是亲切,王棋拗不过,便随她叫去了。
靳公公爱逗路飞儿,一老一小有时候少不了拌嘴,大多时候都是把路飞儿气的嘴巴鼓鼓,靳公公却高兴的哈哈大笑。
今日清晨路飞儿趁学童们晨读休息的时候,跑过来告了张二铭一状,本想让王棋教训张二铭一顿,好替自己出出气。
谁知中午过来送饭的时候,见了王棋才知道自己没有如愿,难免有些不高兴。
刚好靳公公打趣她,让她抓着由头“回敬”了靳公公只会耕田种地,这次终于占了回上风,又洋洋自得起来。
路飞儿把送过来的饭放到厨房,又挑衅的看了一眼靳公公,然后背着手、迈着方步,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