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阁下问的是白家,白家就在这条大街往东三百米,看见一块牌坊之后左转一百米就到了!白家为我丹青镇第一首富,阁下果然是眼光精明之人!”
小伙说完后还不忘伸出大拇指对应天澜表示赞扬,然后啃着馒头跑远了,就像生怕应天澜跟他开口讨钱一般......
“咳咳!”应天澜这才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行头,确实有点那啥......,也不怪人家会有如此反应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就向着白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半刻钟左右,应天澜便来到了白家门前,只见这白家确实如先前那小伙所说,是丹青镇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一块金色牌匾上写着“白府”二字,下面两扇高大的红漆木门,再往前便是两根雕刻着龙凤花纹的门柱,门柱外矗立着两尊大石狮子,石狮两旁还各站着一名看家护院的侍卫。
“站住!今日不是我白家行善布施之日,若要乞讨,等后天再来!”其中一个侍卫伸手拦住应天澜的去路,面无表情地说道。
“额......这位大哥,误会了,我不是来乞讨之人,而是来见你们家小姐,白瑾儿的,麻烦大哥通报一声。”
两名侍卫相视一眼后,其中先开口说话的那人冷笑道:“每日要来求见我家大小姐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你一个小小乞丐算得上老几?也配见我们家小姐?不要在这自讨没趣,快滚!”
一向涵养颇好的应天澜,听了这话之后面色也不由得冷了下来,沉声道:“我劝二位莫要狗眼看人低!你们进去禀告一声就说东河岭河边故人来访,见不见是你们小姐说了算,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应天澜此刻有些恼怒了。
“什么?你竟敢说我二人是狗?看来是个来找茬的,拿下他!”
两名侍卫认定应天澜是个来存心挑事的人,二话不说便向他冲过来。
应天澜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个向他一左一右攻来的侍卫,玄道境界可能也就在感应境中期左右。
等到他两快要接近身前时,应天澜才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一个纵身飞起,迅速地在空中一左一右踢出两脚,便将两名侍卫踢得砸落在白家大门前的阶梯上!
应天澜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这里毕竟是白瑾儿的家,不能真伤了人家侍卫,随便出手教训一下也就算了。
两名侍卫捂着胸口赶紧爬了起来,看着应天澜的眼里神色变幻,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易于之辈,可能真的与自家大小姐有旧,于是其中一人赶紧转身跑进了院里......
只过了不到一刻钟,跑进院里的侍卫又跑了出来:“这位......公子,我家大小姐请你进去......”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
侍卫的话刚说完,紧接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白瑾儿的声音,原来是她接到侍卫禀告说河边故人来访,亲自迎了出来。
“许公子怎么会有时间......噗!哈哈哈哈!”
当白瑾儿的目光刚刚来到应天澜身上时,看着那个犹如深山野人的他,一时间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双手捂住俏脸就放声大笑起来。
直到笑了许久,白瑾儿才轻抚着酥胸缓过神来,搞得应天澜一头黑线......
“许公子,我说你这半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若不是提前得知是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与你相认啊,咯咯咯!”
“白姑娘莫取笑我了,此事说来话长啊......那你呢,你最近怎么样?”应天澜无奈地道。
听到对方问起自己的近况,白瑾儿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又马上恢复了笑脸:“咱们先进来再说,这一直站在门口让别人看到,人家还说我白家不会待客呢。”
白瑾儿快速变幻的表情被应天澜看在眼里,虽然心中有疑问却也不好贸然提出,只得答应一声后跟着白瑾儿走进院子。
“我白家乃是做纺织和染坊生意的,在整个方圆几百里都小有名气!待我好好给你挑上两套衣服,你去打理一番后换上,不然连我家侍卫都要撵你啦。”心思细腻的白瑾儿当然看得出自家侍卫与应天澜发生过冲突。
进了大院的白瑾儿,马上给应天澜安排了一间客房洗漱打理,并让下人送了两套她亲口吩咐好样式的衣服鞋子给应天澜进去。
她托起香腮就这样坐在客房外的石桌上静静地等应天澜......
“嘎吱......”片刻之后,打理完毕的应天澜推开了房门,径直走了出来。
白瑾儿应声看去后直接就呆了。
那是一个身高近六尺,头戴龙纹白玉束发冠,身穿一件黑白云纹箭袖袍,脚踏一双墨缎白底朝天靴,一对刚毅剑眉搭配着星辰双眸,挺拔的鼻梁下有一张厚薄适中的淡红嘴唇,英俊白皙的面容,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
好一个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少年!
“啊!”
只听白瑾儿大叫一声后赶紧捂住了嘴,随后挪开紧盯着应天澜的目光,压下心中乱撞的小鹿,装作漫不经心地飘忽着其他地方。
“白姑娘,怎么了?”不知所谓的应天澜傻傻向她询问道。
“没!没什么,刚刚有只臭虫吓到我了!对了,我带你去拜见一下父亲。”满脸绯红的白瑾儿,心虚之下只得转移话题。
“也好,即来做客,理当拜见一番伯父。”
二人到了白家书房,白瑾儿敲敲了门:“父亲,你在里面吗?”
“瑾儿?进来吧。”里面的白父回应道。
推开门后,见到坐在书桌上的白父正在写字,看见还有一个陌生少年一同进来后,他放下了笔道:“哦?这位公子是.....?”
“父亲,他是我在外结交的好友,路过此地来我家做客,是安平城许家......”
“咳咳!伯父好,在下是安平城严家之人,名叫应天澜,严柏为我义父。”应天澜赶紧接过白瑾儿的话。
“严家?严柏义子?我有所耳闻。”
安平城与长宁城相隔最近,而在长宁城边的丹青镇与几个城中多少都有些生意往来,知其来历不足为奇。
“什么?你竟然骗我!你还说你叫许有良,哼!”白瑾儿听到这里,马上娇哼一声,对应天澜大为不满。
“白姑娘,白伯父。当日与白姑娘相遇时,形势危急,在下不得不借用他人名字,以避祸端,还望白姑娘见谅。”
“哼!”白瑾儿别过头去,就是不理他,搞得他在白父面前尴尬至极。
“好了,这位应公子也说了当时是无奈之举,你就别胡闹了。”白父对着白瑾儿说了一句后又接着对应天澜道:“应公子,白某对严家还算熟悉。传闻中你不能修练玄道,可今日一见才发现传闻有失,应公子少年英才啊!”
白父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应天澜的修为,还以为是严家之前在藏拙,是故意宣称应天澜不能修玄。
而应天澜也不好去解释,就顺着白父的意思呵呵傻笑两声糊弄过去。
“唉,瑾儿平日好友不多,应公子既为小女好友,你们便下去慢慢闲聊吧,不用管我这老头了子......”
应天澜见白父话中有话欲言又止,心里好奇心不由得大起。
这家人是怎么了,好像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从白父书房告退出来后,沉默不语的白瑾儿与应天澜并肩走着,在走到她闺房小院里后,突然就蹲在了小院那颗大树旁边,埋头低声抽泣了起来......
以为是自己欺骗了她才哭的应天澜大急,手足无措地蹲在她旁边解释:“白姑娘,白姑娘!我真的是有苦衷,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给你赔罪行不行,你别哭啊!”
直到哭了好一会的白瑾儿,才缓缓抬起了头,用婆娑的泪眼看着应天澜哽咽道:“我......我快要成亲了......”
听到这句话,应天澜心中虽有些诧异和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这白瑾儿也到了女大当嫁的年纪,这不是应该的吗?
于是干笑一声出言道:“嗨,这不是好事么,你哭个什么劲?快跟我说说夫君是谁,什么时候喝喜酒,我一定参加!”
片刻的寂静之后......
“哇!呜呜呜呜!”
白瑾儿现在哭得更大声了!
不知说错什么话的应天澜此刻直接就懵了,思考了半天才焕然大悟道:“难道是你不喜欢他?”
原来从当时应天澜与白瑾儿分别不久之后,在丹青镇的白家就收到了长宁城宋家的一份聘礼,宋家二公子宋子宏指明要取白瑾儿为妻,并决定在八月二十日正式提亲,八月二十八日举办婚礼完婚。
忧心忡忡的白父,其实一心只希望白瑾儿能进入名门大派修炼玄道,可不依不从的白瑾儿既不愿意修炼也不愿意嫁给宋家,这一下白父可就彻底没了辙。
宋家乃长宁城中四大家族之一,实力远非他一个小小的白家可比,若是提出反对这门亲事,宋家必定恼怒,并且以各种办法收拾白家,得罪肯定是得罪不起的。
而若是白瑾儿乖乖听白父的话进入名门大派修炼玄道,自然就没有任何人能逼迫她成亲。像她这样一心只想呆在家中,早晚是会要嫁人的......所以白父也就默认下来了这门亲事。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应天澜,心中也是犯起了难。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没有立场去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