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达刚合上眼，就听到门开了，又听到胡伟民和季云飞叫着:“将军。”他果然看到了司徒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他没有起身，只是半睁着眼睛，胡伟民和季云飞当然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了，但也不想他就这样和司徒丹青两个硬刚啊，就去拉他起来。可是，李卫达甩开他们二人的手道：“怎么？”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做给司徒看。
二人急得就像锅上的蚂蚁。
但他却一点儿屁事没有的一样。
他等着将军给他回话呢，他倒想看看刚才为何就那么袒护着那些美国佬。
司徒冷笑一下，道：“你李卫达现在是越来越牛啦，是不是想跟我干一架？”
李卫达嘿一声笑道：“没有那个胆儿！”
“屁话，你没有那个胆？我看你不光有熊心豹子胆，还有一副牛脾气。”
“牛脾气怎么了？”
“你看你，有点儿军人的样子吗？”
“什么叫没有军人的样子，军人不是人么？”
“谁说不把你当人了？”
“难道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还不够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我们是人？我可没有哪只眼睛看着他们是当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好吧，我们一直对他们怎么样，他们对我们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承认？”
“承认什么？起来。”
司徒忍不住终于大喝出声。
“起来就起来。”他看这架势，也不敢不起来了，立正稍息，行了军礼，整声道：“李卫达到！”
这小子就是他要跟你顶牛，牛起来比牛还牛，可是你要他对得起这身军装，他一点儿不会含糊的。
司徒有点儿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道：“你错了吗？”
“——”他半天没从嘴里逼出一个字来。
“李卫达！”
“在！”
“我问你错了吗？”
“错了！”这次他终于全力的喊了出来，还崩脆。
司徒道：“说！错在哪里了？”
“错——错在我认不清现实！”
“我晕！”司徒心里直叫着，“这小子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可是却又拿他没有办法，说到他违规吧，又不至于，他老是在边界上，看似要撞线了，他又收回去了，你说这人可怎么整。”
他正了正嗓子道：“李卫达，我相信你懂军法，也懂纪律，你再回答我一遍，你错在哪里了？”
“错在——”他挤了挤眼，终于痛苦地说了出来：“错在不该目无法纪，冒犯上级。”
“你不是不懂法吗，不是一个牛吗，我看你还是一头有纪律的牛吗，怎么就老是爱犯浑，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当然可以，长官，我死了也不再吭一声了，完全听从你的指挥和安排！
啦，这小子马上就又牛脾气上来，对着他一通这样的回答。惹得司徒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他道：“你这小子又上劲了，你信不信我打你？”
作势就要打他，李卫达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缩了缩身子叫道：“报告！”
“你有什么花花肠子了？”
“报告，长官不是叫我们休息吗，你这样还叫我们怎么休息？”
“你个臭脾气！”
他恨恨地白了一眼，又指了指他，转身道：“对我还下起逐客令来了，你小子可以！另外，呃，小胡和小季，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喊人叫你们！”
“谢谢长官！”
李卫达重新滚到了床单里，二人对他不得不服，没有像他那样敢当面顶撞上级的，可这小子每次顶了似乎没有个屁事，人家长官对他还挺满意的样子，让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