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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适可而止

随着穆宸的逼近,大夫人竟不自觉的后退起来。穆宸猛的抬起手,大夫人心底竟以为穆宸要打自己。猛的后退几步,本能的想要退开。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方才去报信的丫头脸上。那丫头的脸上竟被打的泛起血丝。

可是穆宸犹觉不够似得,抬手又一巴掌落下。三四个巴掌下去之后,那丫头承受不住,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不消片刻便吓得晕了过去。

大夫人看着嘴里流血晕死在地上的丫头。突然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会穆宸的气也总该消了吧。

“母亲…若我娘有任何闪失,我便不计一切的让和此事有关的人悉数为我娘偿还。”穆宸冰冷的语气,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大夫人觉得这哪里是个姑娘家,分明是地狱里来索命恶鬼。不想在此地多做逗留。就连那晕过去的丫头也不管,急忙离开落英院。

“小姐,这丫头怎么办?”兰香小心的问到。

“初五,将她捆了扔到大夫人院子里去。”

初五走后,穆宸看着有些惧怕她的兰香。“兰香,你可觉得我狠毒?”

“兰香没有,只是小姐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兰香认真的解释到,她知道不管小姐做什么,都是有小姐的道理。“小姐这样做也对,那大夫人摆明了坏二夫人,不怪小姐生气。”

“若我再告诉你,我今日差点死了,也是拜大夫人所赐,你还觉得我脾气大么?”

兰香不敢相信的张了张嘴。半晌以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夫人怎么如此狠心!”

穆宸无奈的叹着气,自己也不知是何时竟惹得大夫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只想告诉你,我若一味的软弱下去。他日我们都会是她处置而后快的目标。”

兰香对于穆宸来讲就像妹妹一般,所以她私心里并不想让兰香因为她的反击而惧怕自己。“小姐,奴婢都明白,以前我们总是任由别人欺负。是我们太软弱,小姐如此是为了保护我们。”兰香明白穆宸的狠是为了自保,虽然小姐以前很软弱,很善良。可是相比之下,兰香更喜欢现在的小姐。

“小姐,阿衡来了。”从外面回来的初五和阿衡一起进来。

“阿衡见过小姐。”“可是我娘哪里有什么不妥?”穆宸急了起来。

“二夫人刚看了大夫,此时已经睡下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动了胎气,休息调养即可。”穆宸听了阿衡的话,放下心来。

“辛苦你了,阿衡。”阿衡又嘱咐着穆宸千万顾好身体后,方才离去。穆宸因为二夫人无事,整个人放下心来。便吩咐着让初五也赶紧去休息,又让兰香取了些药给初五服下。便让两人都退下了。

第二日,穆楠下了早朝,便急急忙忙地向大理寺报了案,因涉及皇室,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不过片刻,大理寺便着人与穆楠一同去了穆府,调查情况。

穆宸被小厮请到正厅求证,当着穆楠的面,声泪俱下的将事情又讲了一遍。中间省略了玄澈的出现,改成了忠心护主的初五协助穆宸逃脱危险。听的大理寺主审连连跺脚。

“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天子脚下竟有如此猖狂之人。”穆楠也迎合着点头。因穆宸有伤在身,回了话便退下了。临走时被告知近日可能还被传唤,穆宸满口答应着,便离开了。

大理寺将案件整理后便向皇上递了奏折。夜青珏看着递上来的折子,本来并不在意。贞太妃之于他来说暂且无关紧要,更何况只是死了她的车夫。只是看到后面受伤之人竟是穆宸,不由得眼色一深。拿起案上的朱笔写下批字。

有了皇上的朱批,大理寺办起案来更加用心谨慎。而穆府的大夫人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大夫人认为若是穆宸有十足的把握定不会就此作罢。

可眼下皇上亲示大理寺细查此案,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且不说自己怎么样,就连梅家也会被牵连。思前想后,大夫人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写了书信给梅将军,再三询问是否毫无破绽。

再得到肯定答案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而查了数天的大理寺,此时也是焦头烂额。尸体怎么查也没查出痕迹,又不像是一般的山贼只为求财。调查一时陷入僵局。而穆楠在大理寺的调查中,却有了些眉目。

这些死士出手狠毒,身手又绝非等闲之辈。能培养出这样的死士,非一般人能力所及。越分析下去,穆楠越觉得心惊肉跳。他心里隐隐的已经有了人选。只是,他不但不能将事情引导她身上,反而得想尽办法将此事了解。

有了想法后,穆楠便稍稍示意大理寺,“皇上不过是顾及皇家颜面而已,只要有个结果,便是最好。”

听到穆楠的话,大理寺卿也觉得穆楠分析的有道理,更何况受害人都不要求追查结果…那么他们也自然乐得清闲。

两人颇有默契的看了看对方,便都不再说什么。五日之后,大理寺便将此案了解。以有些功夫在身的马贼作乱,误伤了穆家小姐为由,做为此案的终结。

穆宸从穆楠那里得知此结果,自然万般不愿,自己大费周章的结果竟是换来大理寺的如此敷衍。穆楠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向着穆宸说话,告诫穆宸要懂得适可而止。听到穆楠的告诫,穆宸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即明白过来。

“父亲,真的可以看着女儿被害么?”穆宸一反往日的顺从乖巧的语气问道。

穆楠怎会不知穆宸心中所想所怨,以穆宸的聪明想必也知真相。心下无奈的叹息道“宸儿,此事算是为父对不起你,为父以后定会对你们母女更好,此事切莫再提起,日后也断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听着穆楠的解释,穆宸突然就不想去争论什么。在穆楠心里,一个女儿的性命和家族名声比起来,孰轻孰重一下便分明了起来。穆楠见穆宸不肯回答,知道穆宸虽不开心,却也明白此事就此结束了。只是穆宸就这样把他晾在一边,不禁有些讪然,最后也只得无奈的离开。

虽然心中烦闷,但也懂得穆楠所说之事也再无转还的余地。自己心中暗想着,若不是穆萧提前给了消息,怕是自己也未必能躲过此劫。

如今二夫人身体无恙,此事也就作罢。全当是还了穆萧的人情,若从此以后大夫人不再多生事端,她也可以继往不究。

此事,在皇城中传扬开来。大夫人也没有办法不消停一段时间。一方面此事因牵连皇室,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另而一方面,梅正峰也因梅素素因宅斗之事而动用梅家死士,本就有所不满,如今又被梅素素弄到这步田地,也负气的不再管她。御亲王与洛王爷因着要避嫌,所以未来穆府看望穆宸。只是着人送来了好多疗伤的药,及大量药材补品。穆宸挑着上好的人参等进补之药,打发了兰香悉数送到二夫人那里,如今二夫人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

受了伤的穆宸,被初五和兰香看管起来。平日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让。一时间让穆宸觉得无所事事,一天里不是躺在床上躲懒,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虽然将开青楼的事宜权全交给洛王爷去打理,可此事到底也是极为隐晦。

洛王爷也只得派一些信的过的人去操作此事。原来还可以忙忙碌碌的生活,却因为这突来的横祸变的安逸起来。洛王爷怕穆宸整日里养伤无聊,便派人将小白送了回来。

小白也不知道在洛王府这些时日都吃了些什么,竟长的圆圆胖胖,大了一圈,看起来比从前更要可爱。兰香见到小白欢喜的抱在怀中不肯放下,穆宸也由着她陪小白玩闹着。

“小姐,肃亲王妃来了。”

“快请到我院子里来。”穆宸听到院外的丫头通报,高兴起来。立马着人将犀月公主请到自己院子里来。

穆楠听到穆宸将肃亲王妃请到自己院子里的消息后,也没说什么。他也知道肃亲王妃能来也是为了见穆宸。自己本就与肃亲王多有不合,自己也懒的去管什么捞什子的王妃。

“臣女见过肃亲王妃。”

“姐姐快起来,身子带着伤。怎么还与我这样生分。”犀月嗔怪着穆宸。

穆宸只是轻笑着将犀月带入正厅里坐下,将下人都屏退后,想着与她说些体已的话。细细的观察犀月的神色,两道弯月似的眉头微蹙,一脸的愁容,哪里有半分新婚女子该有的神情。便已知晓,成亲后的犀月依旧是不快乐的。

“可是肃亲王待你不好?”穆宸拉着她的手,担忧的问道。

犀月只是摇头,却并不回答。

穆宸想了想又问道“那可是侧妃不好相与?”见穆宸一直追问,知道若是自己什么也不答,反而叫她担心。

“我本就无心与肃亲王,更不在乎他是否偏颇侧妃而轻视我。”这话让穆宸稍有不安,怕是犀月的心还留在洛王身上。当下竟不知如何劝解。

“姐姐,原有些事本就是璃儿的痴心妄想。再嫁作人妇时,便已经收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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