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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六王爷大婚

夜青尧当即决定,入夜时便去找穆宸。因这事本是背人之事,所以,他施展轻功绕过穆宸大门,直达穆宸所在的院落。

“阁下既已在此,何不早早现身?”刚抵达穆宸院子里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周围还有其他人。

“殊不知,堂堂大周洛王爷,竟喜欢做这种窥人墙角的事。”

玄澈见夜青尧察觉,也不躲藏。大大方方的现身,趁机揶揄他一番。

夜青尧见他如此,并不恼怒,一脸温和的看向他“彼此彼此罢 。本王漏夜前来是与穆姑娘有要事相商,不知道西凉洵王何顾来此?”

提到要事,玄澈脸上一阵快意,脸上的得意越发明显。“洛王爷所说的要事……。”玄澈说到这里,略微的停顿一下。“是燕赫公主的心意?还是想要探知传信之人的心思呢?”

夜青尧闻言,不再言语,已知多说无意。飞身向玄澈袭了过去。

雪亮的长剑脱鞘而出,化作一道青光向前逼近。玄澈抽出腰间的玉笛抵挡,兵器碰撞的声间在空中叮当作响。

剑招虚虚实实,很是阴狠,夜青尧转动手腕,将剑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推近半分,便被玄澈的玉笛生生逼退。剑锋一转,向后跃去。

玄澈腾空而起,玉笛在夜空中起落转动,婉如游龙般,划破布满星辰的夜空。两人相继打斗数个回合,未分胜负。但显然夜青尧已现疲累之色。玄澈见此,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向后退了几步,直直站定,带着一脸的戏谑看着夜青尧。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已经睡下的穆宸被院内的打斗之声吵醒,推开房门便看到两人打斗的一幕。

“我来,想必你应该知道所为何事。”夜青尧率先开口,走向穆宸。

穆宸将目光转向玄澈,见到他自然很是意外。“西凉洵王到此,又是为何?”

见穆宸如此疏离客气的问着自己,玄澈对夜青尧的不满情绪加深了几分。所有姓夜的似乎都与自己八字不合,那个不阴不阳的夜青珏更是如此。

当初他选择和亲的对象,却被夜青珏偷偷换掉。直到,他带着所谓的,“和亲”对像启程返回西凉时。若不是他执意掀开了那遮挡住的盖头,恐怕只能被迫收下那人。

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坐于轿中,可却不是他所中意的面孔。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女子竟是先帝唯一的女儿,丛芸公主。

公主又怎么样?若是不对他的心思,即便是个天仙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当即大怒,将公主和那些和亲使臣退了回去。夜青珏得知后,派人将一些金银牛羊等软物送到西凉,算是赔礼,并写书信说明那女子是得了不治之症,暴病而死。顾而才把大周最尊贵的公主下嫁。

无奈,自己在父皇上那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便私下派了初七去打探事实的真相,也才有了他与穆宸的第一次相见。

穆宸见玄澈并不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她。一双好看的眼里有一丝的失望闪过,让穆宸的心里猛然一紧。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良久,玄澈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这是他对待穆宸与旁人不同的表现。“来看看你的伤,好些了没有。”

“如今已无大碍,劳洵王挂心。回府后一直未有机会向洵王道谢,如今正好遇上,穆宸便谢过王爷了。”穆宸暗示那一日的赠马之举,说完便施一礼。

玄澈知道此时,自己断没有再留下的理由。点头回应之后便带着初七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玄澈消失的方向,穆宸有一瞬间的失落。收起自己的心绪,眼波流转,向看夜青尧“洛王爷,夜色以深,穆宸不方便相邀进去一叙,还请洛王爷明日在府外相见。”

“我只说几句,并不会打扰你许久。这信,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是公主的愿望,穆宸不过想帮着公主实现罢了。”

“如此,你且去告诉公主,安心嫁与我六哥。别的事多想无意,我不会见她。”

“我还以为一向温润的洛王爷,断不会回绝了美人的心意。不曾想王爷竟也有这般心狠的时候。”穆宸并不死心,反将了夜青尧一下。

夜青尧怎会不知,神色复杂的盯着穆宸。“本王此刻想知道,你对本王是什么心思?”

“如果王爷愿意,穆宸可是王爷的朋友。若王爷觉得是我高攀了,那我便是帮王爷共谋大业的谋士罢了。”

穆宸说的没有半分犹豫,夜青尧不死心的想从她眼里探知到一点不同。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闪烁。他便知道她所言不假,他之于她,不过是这两种关系。谋士与朋友皆看他如何选择。

夜青尧无奈的笑着,眼里有一丝期待过后的失落。对于早该知道的答案,又何必要有期待。

“你早些休息吧,本王是不会去见她的。”

“如此,穆宸恭送王爷。”

穆宸施了一礼,夜青尧纵身飞走。对于公主,她尽力了,只是不能给公主一个圆满的结局。不由得头疼起来,想起公主那充满期待的神情。这世间最伤人大概就是自以为是的期待了吧?

当穆宸再见到犀月公主时,便将事情如实相告。得知消息的犀月,虽然非常失望,却没再大哭大闹。显然对于自己必须要嫁给六王爷的事情,已经能接受。

穆宸不喜欢这种憋闷的感觉,安慰了犀月几句。嘱咐她再过两日便是大婚,且莫想些旁的,安心成婚,便离开了皇宫。

自从那日被穆宸发现玄澈之后,穆宸留意了几日,发现玄澈再也没出现过。想来,那日也只是凑巧罢了。

大婚之是,公主从皇城内出发。虽是外邦公主,但一切流程皆按大周风俗来办。为了显示天家威严及周皇对两国和亲的重视,犀月公主出嫁的仪仗比帝女的仪仗相差无二。

喜轿从皇城侧门出发,除了公主自燕赫带来的丫鬟奴婢外。宫里又额外赏赐十人,其中包括:四名教习嬷嬷、四名普通奴婢、二名贴身内婢。贴身内婢与公主陪嫁丫鬟一般待遇,是送给夫家的女人,若夫家允许,可做通房。待日后所出一男半女方可抬为侍妾等。

犀月此时正端端正正的坐于婚轿之内。身着正红色凤冠霞帔,头上又覆着盖头。一双小手不停的握紧张开,显示出她的紧张。送亲队伍前端便是礼乐司的宫人们,一路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皇城中的百姓们,许久不曾见到皇家喜事。一时都聚在街道上,看着热闹。皇上亲命御亲王为送亲史,虽说不出皇城,但该有的礼制却一样不少。

御亲王骑着枣红色的骏马,俊逸非凡的走在喜轿前,两边有皇城侍卫开道。将聚众的百姓分隔开来。所经之处,都有百姓跪拜。

喜轿在六王爷府门前停下,喜轿外的嬷嬷轻轻敲打喜轿来提示新娘子夫家以到。只等六王爷前来踢轿门迎娶进门。

喜轿内的犀月片刻之后,听到周围的恭喜之声络绎不绝,便知是六王爷出府前来迎娶。

一番习俗之礼完成后,在教习嬷嬷的搀扶下。犀月公主下了轿,踏过门前的火盆,从正门步入六王府后,便在下人们的簇拥中带去婚房。

六王爷大婚,朝中大臣们自然都不会放过这个结交权贵的机会。更何况,从这大婚的礼仪上就不难看出,此时皇上对六王爷正是器重有佳。

众人随着六王爷进入府院之内,御亲王便拿出一道圣旨。众人闻言齐齐跪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今朕之六弟夜青荣,骁勇善战、赤胆忠心,乃国之栋梁。故此加封为恭肃亲王,享世袭之爵。钦此。”

“臣,夜青荣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六哥了,此乃皇上亲笔敕书,还请收好。”御亲王将皇上敕书与圣旨齐齐交与恭肃亲王手中,并将他扶起。

大婚仪制堪比皇帝嫁女般奢华,婚宴之上又大举册封。这对夜青荣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殊荣,一时喜不自胜。

众人见此,也都围上前来恭贺。心中都暗叹到朝堂之中,怕是要转了风向。本就有些人不喜梅将军,如此更是他们投靠恭肃亲王的好时机。一场婚宴,众人各怀心机。

御亲王向来淡泊朝堂之事,见众位大臣齐聚上前与恭肃亲王搭话,便悄悄退身出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正准备去婚房中看犀月公主的穆宸,却看到在花园中躲清静的御亲王,带着兰香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一个人在这躲清静?”

夜青哲见来人是穆宸,笑了起来。指了指身边的石凳,示意她过来坐。

亲手替穆宸倒了杯茶,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参与朝堂中事,你怎么也出来了?”

“正准备去看看犀月公主。”

“上次听说你在围场受了伤,可有大好?”夜青哲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上次围猎他并不在皇城中,所以没有参加。回来之后便被皇兄指派做和亲使。至今还没有机会去看她。

“呃…。。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数月不在皇城的你都知道这事了。”穆宸不禁莞尔一笑,头上的翠玉嵌珠宝扁豆蝴蝶簪随着她的笑翩然而动。

夜青哲随即也笑了起来,知道她指的是围场上人猎之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穆宸看看时辰,便笑着起身告辞,带着兰香向婚房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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