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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前尘往事

珺瑾,这两个字像是一刀锋利的刀划过穆宸的心,前世的自己,从来不知夜青尧竟对自己有感情。在她的印像里夜青尧一直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喜欢穿着紫色的衣袍。不管什么时候脸上都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他,总是远远的看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傻丫头。每次只要她闯下祸,夜青尧总会想办法为她向莫将军求情。每次见她受伤,他也总是会偷偷的托莫刚将药带着莫殇。在莫家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却只有这傻丫头一个人懵懂不知。他想等,等他可以许她一个后位。许她一个没有忧愁的未来。

可谁想世事竟如此多变,谁都不曾料到有一天这个傻丫头,开始有了自己的闺阁心事,开始不再放肆任性。放下马鞭长剑,学起了抚琴作舞。

看着她在梨树下辛苦的练习那曲《萦落飞纱》,无数次的跌倒受伤。心疼却又甜蜜,他以为她开始懂了他的心思。

那一曲《萦落飞纱》终成,她舞给自己心上人看。可她的心上人却从来都不是他 ……

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刻静止,谁都无意去破坏这样的气氛。各自陷入回忆之中,缓缓的传来一声叹息。却不知这声叹息是穆宸的还是夜青尧的,亦或许两人皆有所叹……

夜青尧从苦涩的回忆中觉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有些懊恼,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穆放松了防备。冷着脸快步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穆宸。

穆宸慌乱的思绪再被兰香连叫数声后回缓过来。兰香告诉穆宸老爷正叫她去前厅。

穆宸将小白放回笼中,带着兰香向前厅走去。到了前厅时发现就连一直很少出现在家中的大哥也在。

穆宸冲着穆萧笑了笑又给穆楠和大夫人行了礼“宸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穆宸,你什么时候跟我大哥这样亲近的?”

“一家人,哪里有亲疏之说。难不成你要看到你妹妹见到你们都躲的远远的好么?”

穆楠严肃的声音响起,这个穆霜霜真是越大越没了规矩。虽然自己也对穆宸亲近穆萧有些意外,但这毕竟是好的事情。若是以后穆宸有机会一跃成为贵人,和她亲近的穆萧自然会得利些。

“父亲说的是,以前是宸儿胆子过小,才误了与哥哥姐姐亲近的机会。以后会和大姐多多走动亲近的。”

穆霜霜没讨好到好,还惹来父亲的不满也不想再与穆宸纠结下去。而穆萧却只是笑笑并未说些什么。

大夫人见自己的女儿每次与这穆宸交锋都败下阵来,自己那一向自傲的儿子也居然对穆宸并不排斥。更觉得穆宸不可小觑。

“宸儿过来,到母亲这来。”大夫人亲切的将穆宸叫到自己身边,慈爱的看着穆宸。“以前你这孩子总是怕生,母亲私心里想亲近你,又怕吓到你。如今你已经长大了,想必能懂得母亲想亲近又不得方法的难处。”

“是宸儿的错,让母亲屡屡挂心。”

“青芷,把我给二小姐准备的翡翠耳坠拿来。”青芷将大夫人早已备下的锦盒奉到穆宸面前,眼光有些闪烁。

穆宸接过盒子时,察觉到青芷的手稍稍的用力。便已明白怎么回事,装作未曾察觉般。径自打开锦盒露出夸张的吃惊和欣喜。

“宸儿多谢母亲疼爱,每次带着都会感念母亲的。”

大夫人满意的点头。见穆宸喜不自胜的样子,心下大喜。也不枉费她恨心舍下这对翡翠耳坠。那原本是想给霜霜及笄时的礼物。

穆楠见大夫人如此礼待穆宸也不由得心情大好。如此,他也不用再断一些内宅纷争。几个人各怀心思,除了穆霜霜,其他的人都是一片和气之色。

穆宸看向穆霜霜,在心底叹息。看来穆霜霜是要恨毒了自己,前世自己本无姐妹妹,如今有了穆霜霜。在许多事上,穆宸私心里不愿意做的太过。只是以后怕是她不会就此打住,这所谓的姐妹情份只怕有到了尽头的一天。

穆楠端起桌上的茶碗,将盖碗半沉水中,向外滑动,轻推三下啜入口中。“下个月便是六王爷大婚,皇上的意思是宸儿与犀月公主较为熟悉。在大婚前,多入宫陪伴几日。”

“女儿全听父亲安排。”

穆楠“恩”了声,算是回应。“如此,六王爷大婚之时,也由你代为父去参加吧。”

穆楠一向不喜欢六王爷,觉得此人一身武夫的暴虐之气。正因如此,崇武不崇文的六王爷也同样瞧不上身为文官的穆楠。

交待好事情,穆楠带着穆萧回到书房叮嘱一些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穆萧就走了出来,连夜赶回大营。

穆宸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睡梦中故人的身影在眼前交错。梦中夜青珏绝情的面孔,俊冷的笑容慢慢地变成了夜青尧的样子。手中握着一壶鸩酒,鲜红血液从口中溢出。不甘心的睁大眼睛盯着穆宸,口中喃喃道“莫殇负我一世,穆宸还要将我推入这万劫不复之地么?”

穆宸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想扑上去却被人拦腰拉住拥入怀中,那熟悉的感觉让穆宸瑟瑟发抖。

夜青珏邪魅的笑着,穆宸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所带来的温热气息。“不管是莫殇还是穆宸,你都逃不出朕的掌心。”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穆宸哭喊着想逃离开来自夜青珏的桎梏,推开他向外跑去。

夜青珏并不去追,只是站在穆宸身后放声狂笑。“你逃不掉的…。。”

穆宸掩着耳朵,顾不得一路的跌跌撞撞。一个踉跄跌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看着睡梦中的穆宸,一双玉手在空气中用力的挥舞着,口中喊到“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湿热的泪顺着脸颊流下。

玄澈将那双不安的手纳入他的温厚的手掌中,想给她些许安心。笨拙又耐心地轻轻拍着穆宸,眼中满是疼惜与爱护。感受到床上的人渐渐的安静下,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心下松口气,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只是睡梦中的人并不知晓此时玄澈的柔情。

玄澈离开之时,已过三更。看着穆宸睡的安稳后,才肯放心离开。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结果?”

“回主子,穆姑娘与夜青尧并没什么交情,不过见过几次,遇巧救过他一命。属下看穆姑娘对那六王爷总是冷冷的,想来也没什么关系。”初七看着玄澈的神色,讨巧的回答着。

玄澈闻言,眼底多了丝笑意。“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跟着穆宸了。”

初七听后,立即跪在地上。“可是属下有什么失职?”

“并没有,因为你是男人。派初五去跟着穆宸,保护好她。”

玄澈脚尖轻点,踏着房檐,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脸尴尬的初七。

“主子做事一向只看结果,何时竟开始如此在意性别之分。”

“初七,背后议主,你知道是什么罪!”

“属下不敢。”初七急忙表明心态,便向玄澈追去。

第二日一早,穆宸便奉旨进宫去见犀月公主。刚到了宫门口便已有太监在此等候,一路随着指引公公来到棠梨宫。刚进入棠梨宫便看到不远处的犀月向穆宸奔来。“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宫中无聊的紧。”

“知道公主无聊,臣女可是起了个大早就进宫来陪您呐。”

“那你还这样见外,什么臣女公主的,我不爱听。”

“是,一切都听璃儿的。”穆宸说着话就被犀月拉进正殿内。

“你们都下去吧,这有穆宸陪我就好。”犀月将婢女尽退。

空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两个人,连呼吸声都听的格外清晰。穆宸盯着犀月看了好一会,缓缓开口“璃儿摒退下人,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犀月垮着一张小脸,瘪瘪嘴,半晌后才轻声说“宸儿,你可有法子帮我么?我不想嫁给六王爷。”

对于犀月的话,穆宸并不感到意外。她清楚的记得那是在围场,犀月看到洛王爷时眼底的惊艳及脸上红晕。如若不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娇羞的神色。

看着犀月穆宸无奈的摇摇头。犀月看到穆宸的反应,一抹失望的神色在脸上停住。

“我知道你喜欢之人并非六王爷,只是皇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如何更改?你可试过在你父皇和王兄那里找机会?”

“父皇怎会顾及我所嫁之人究竟如何,不过是个为家国换来和平的机会罢了。至于我王兄,他在父皇面前并不总能说得上话,璃儿也不想让他为难。”

心下一阵憋闷,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如此薄命。身在皇家,即享受了皇家的富贵,就总要相对的付出些。牺牲一个女子,能换来休养生息的时机,能换来短短几年的和平,怎么算都是不吃亏的。

穆宸想安慰犀月,可是不管说出什么样的话,在此时都显的那么的苍白无力。试着将话题转移,沉吟一会开口说道“其实六王爷,也并非不好。如果无力改变,那么也要尽量的去了解他。才能让自己过的舒服些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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