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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祭祈福

“启奏皇上,钦天司有事启奏。臣昨日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隐隐发暗,与之遥相对应有颗煞星却明亮起来。此及不祥之兆啊。”

“如何不祥,你且说来听听。”夜青珏清冷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回皇上,紫微星向来都喻指帝星,也就是说此星象是有妖星崛起会冲撞帝星。”钦天司首领夏之遥跪在大殿中间惶恐不已。

“可有破解之象?”夜青珏向来相信星象谶语之说。

“回皇上,不知宫中可有七月出生的女子,且此女名中带双玉?女子名中双玉冲了皇上名讳。”

夜青珏眼光一冷,像是想起什么沉吟片刻便问道:“小字可算?如何破解?”

“回皇上,小字算的。其实只要将此女送离出大周即可,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用此女祈福也是破解之法。”

“你且退下吧,此事朕已知晓。”夜青珏挥了挥手,夏之遥便行了礼退出昭阳殿。

夜青珏低头看向腰中挂着的璎珞,璎珞的背面绣着两个小字——珺瑾。名带双玉又七月出生。果然只有她一人,只是怎么做他还没有想好。

听画轩。

清歌看着日渐消瘦的莫殇,想劝她出去走走或许心情能好起来。“娘娘,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外头的梨花可香呐。”

听到梨花二字,莫殇又是一阵心伤,抬头看见清歌一脸的期待不忍心拂了她的意,便点头同意。

清歌见主子难得同意走走,开心起来,便私自做主将莫殇的琴也一同带上。

主仆二人一路来到御花园中一个偏静处。这里很少有人来因为太过偏远。

莫殇难得随性的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清歌便将琴递过来放在莫殇腿上,央求着莫殇弹奏一曲。

莫殇闭着眼,感受着空气中梨花的香甜。不禁回忆起还是在王府的时候,她总是坐在夜青珏身边抚琴,而夜青珏也总会笑着对她说“我的殇儿抚琴时最美。”那时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思极至此莫殇的手抚上琴,琴声随指尖灵动辗转成歌。

不远处的玄澈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软了起来。

眼前的女子,一身绯粉色的锦服,小巧精致的五官,黛眉微蹙复又舒展开来,高挺的鼻子,微张的红唇诱惑着人想去一亲芳泽。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玄澈回过神来,向宛若精灵的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到了傍晚时分 ,莫殇听到宫中有丝乐之声,便让清歌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的功夫,清歌便回禀了莫殇来龙去脉。原来是西凉的皇子到了。琼花台此时正在宴饮,可却无一人来告诉她。

思极至此,莫殇心下微凉。没有人告诉她事情为什么会突然至此,四年的夫妻情份真的就如指缝中的沙,怎么也抓不紧么?

第二日正午,夜青珏怒气冲冲的走进听画轩。看见莫殇抬手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莫殇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

看见他眼中的盛怒,莫殇跪了下去:“不知臣妾做错何事,引的皇上如此生气?”

“你还有脸问朕?告诉朕,是什么时候和他暗通款曲的?你们背着朕都做过什么?”

“臣妾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臣妾并无做出半点越矩之事。请皇上明查。”

夜青珏捏着莫殇的手慢慢下移,冰凉的手指滑过肌肤没有丝毫温柔反而让人感觉到一种坠入冰潭的冷意。

夜青珏的手在莫殇的脖子上停住,猛的用力收紧冷声说:“朕的殇儿这么美,总是会让人觊觎的,你当真和西凉皇子无关?”

莫殇闻言直觉得脊背一冷,急忙叩头:“臣妾愿以性命担保,臣妾并不曾认识西凉皇子。”

夜青珏转身背对着莫殇说道:“今日西凉大皇子来和朕求亲,说是在宫中遇见一女子,朕派人打听后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你。”说到这里夜青珏慢慢转过身直视着莫殇良久,缓缓说道:“既然西凉皇子喜欢你,那珺瑾你就去和亲好了。”

莫殇闻言抬头直视着夜青珏,眼里满是震惊的神色。

珺瑾是莫殇的小字只是他从不曾如此唤她,不明所意的看向他,在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不舍与情意。嫔妃和亲,乃是大辱。不仅仅是对自己,对自己的母家,包括对皇上都是一种羞辱。

莫殇看着夜青珏忽然轻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

正身行跪拜大礼的向着夜青珏跪了下去,一字一句的说:“臣妾此生决不二嫁,还请皇上上为大周着想。”

夜青珏看着莫殇,眼里闪过一丝隐晦,随即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为大周着想?既然朕的爱妃如此贤淑,那朕就成全你。”

“来人,传朕旨意,钦天司夜观星象有不详之兆,恐有危害国祚。今有郦妃毓秀钟灵,德义备至为求国祚昌隆,自请祈福。朕心甚慰,准许以贵妃仪仗行祈福之礼。”

夜青珏的冰冷的神情,他的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冰冷锋利的匕首插在她的心上,痛的她来不及呼吸,眼里透出一丝哀凉。

莫殇知道圣心已定再无转圜,颓然倒地口中呢喃道:“皇上曾说过要将这世间最好的都赠于臣妾,到头来君恩不过流水。终不过是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两行热泪从空洞的眼睛里流出。

当日皇上离开听画轩后就将郦妃禁足,无诏不得出。听到这个消息的之后,梅妃带着宫女向听画轩走去。

听画轩中一身赤红色锦服的女子站在莫殇面前,媚眼如丝,红色的锦服更衬的肤如凝脂。抬起手捏起莫殇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贱人,我告诉你,你死后,我定会将你的死讯告知你远在边关的父兄,你说他们会不会抗旨而归呢?哈哈…。。”

莫殇听到这话,手指微微的颤抖起来,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便昏了过去。

三日后,莫殇身着贵妃服制被侍卫押着走出听画轩,一路踉跄的来到凤凰台,凤凰台是历代大周皇帝祈福祭祀的地方,只不过用活人火祭想来莫殇应该是第一人。

莫殇被绑在凤凰台中间的石柱上,脚下是铺好的火台,她微微抬起眼睛,几日里不见阳光让她有些不适应。

冷冷的看着远处的夜青珏,莫殇的眼里满满的恨意。

“时辰到!祈福开始,恭送郦贵妃上路。”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满朝文武皇亲贵胄闻声齐齐跪倒在地。

夜青珏冷眼看着莫殇脸上没有一丝不舍,慢慢脸上浮起一丝厌恶挥了挥手,缓缓的跪在众人前面。

看到皇上的手势领事太监扬声到:“起火。”

火光乍起,所有人唏嘘不已,一些文官已经开始受不住这样的场面开始瑟瑟发抖。夜青珏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大火中的莫殇忍着蚀骨之痛,看着自己慢慢变焦的身体放声大笑:“哈哈……,若真有神明,我莫殇定用这蚀骨之痛来诅咒你夜青珏。”

莫殇痛苦的声音像一道诅咒鞭笞着人们的心,疯狂声音在凤凰台里飘荡着久不散去,扰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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