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特曼?那就是你的名字?”克劳迪娅有些发懵,这个名字她没有任何印象,但贺白刚才严肃的表情却又让她不得不在意。
“能直接听懂英语,但对于特定名词不能理解……是某种有限的翻译机制吗?这个机制是我穿越后自带的,还是……”贺白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什么?”
“没事,其实我刚想起来,”贺白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我不叫batman,我其实叫……Gundam!”
“啊?刚达姆?你的名字真奇怪。”
果然,这个翻译机制是有缺陷的,一些特定名词无法被准确转译,只能直接音译。这算什么?穿越者福利?总不能是作者偷懒了吧……
贺白心中虽然念头涌动,但是脸上依旧面色如常。在掌握到足够的情报之前,他决定先给自己取个假名来应付一下克劳迪娅:“等等,我其实也不叫gundam。”
“……你到底叫什么?”克劳迪娅很无语。
“我叫亚瑟·潘德拉贡。”贺白很无耻地借用了某位著名不列颠王的名字,他一边说一边摸出被自己顺手揣在裤兜里的辣椒水罐子,“这就是我的圣剑——的一部分剑柄,剑在之前激烈的战斗中损坏了……”
贺白还没忽悠完,克劳迪娅的表情便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贺白一惊,心说不会吧,我瞎扯某蝙蝠和某铁人都没事,一扯呆毛王就出事?这是哪门子媚宅设定啊喂!
“噗……哈哈哈哈哈!”再次出乎贺白意料的,克劳迪娅居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毛啊!请你至少摆出“我靠虽然不明白,但是这个男人的名字好厉害”的表情啊!这种“不行了我忍不住了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的大笑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你,你真的确定,确定你叫亚瑟·潘德拉贡?”克劳迪娅虽然尽力收敛了笑容,但眼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不,多亏你充满同情与怜悯的嘲笑,我一点都不确定了。
但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跳下去。贺白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很确定。”
“看来你确实是被源能烧坏脑子了。”克劳迪娅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你先跟我来吧。”
贺白只能跟上克劳迪娅。看来自己刚才的话还是有一点正面效果,至少可以离开这里了。贺白在在心中自己安慰自己道。
才怪啊!就算离开了这里,我也已经从奇怪的家伙变成脑子坏掉的家伙了啊!
贺白一脸幽怨地穿过大门,大门另一侧是一个类似观察室的地方,在那块巨大的单向玻璃下,还有一排操作台。操作台上同样刻着魔法阵,不过纹路和实验室房间内不大一样。贺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纹路里流动,他在实验室里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没有这么明显。
克劳迪娅将全身衣挂上挂钩,然后取下一件和步枪同样颜色的长披风套在在身上。
身材真好……贺白仔细观察了克劳迪娅的每个部位,最后得出结论。
克劳迪娅并没有察觉贺白猥琐的目光,她打开观察室的门,站在门口向贺白招招手:“你在干嘛呢?快跟上。在外面走的时候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掉下去?贺白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他跟着克劳迪娅离开观察室后,他一下子呆住了。
一半是被冷的。
“这还真是壮观……”
贺白现在正站在一个高塔的顶端,他的脚下是完全悬空的半透明栈道,栈道一侧靠着墙,一侧漂浮着银白色的符文,这些符文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半人高的护栏。
栈道如同一道淡淡的薄雾,雾中流转着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沿着高塔的墙壁盘旋而下,一头栽入无垠的云海之中。往下望去,云海中依稀能看到大片的翠绿与起伏。
这座高塔是建立在山巅之上的。
“怎么样,吓到了吧?”克劳迪娅有些得意,“平常我的实验室可不准别人随便进出,你可是为数不多能欣赏到这幅景象的人。”
“这一座塔……都是你的?”山巅上的温度很低,贺白不由得搓搓手,有点不敢置信。
“当然不是。”克劳迪娅指了指贺白身后,“那个实验室才是我的,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这里是钢铁教会归月省分会。”
说罢,克劳迪娅从腰间解下一个长筒丢给贺白:“捏住瞭望镜中间那个环往左边转两下,然后放到眼睛前面。往下看,归月省就在山脚。”
贺白按照克劳迪娅说的扭了扭瞭望镜,一圈红色的纹路从其表面浮现,贺白拿起瞭望镜,向山脚下看去。
引入眼帘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湖泊,贺白只能看到湖泊中央部分向外弯曲,像是把高塔所在的山峰围住一样。湖泊另一端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各式的房屋,这些城镇以湖边为中心,呈扇形分布。贺白再一凝神,发现几个较大的城镇上空还有像索道一样的东西,这些索道越过澄澈的湖水,一头连接地面,一头则连接在高塔的底部。
“天堂峰坐落在新月湖的内侧,我们平常通过索道来往于观星塔和地面城镇。归月省是帝国最大的行省,虽然比不上首都荆棘省,但也可以说是十分繁华了。”克劳迪娅在一旁解释道。
“嚯……”贺白放下瞭望镜,“帝国吗……不介意的话,能大概给我讲讲吗?”
“看来你忘掉的东西还真不少。”克劳迪娅瞄了一眼贺白,“我们边走边说吧。”
“诺瓦大陆的南方是蔷薇帝国的领地,帝国内部分为归月,破晓,暮星以及首都荆棘省四个行省,每个行省内部再细分为各大城镇。我们现在所在的归月省主城叫萨诺顿,归月省的执政官拉文·劳诺的府邸就在那里。”
“帝国是大陆上最强大的人类国家,即使近年来北方雪峰联邦日渐崛起,但帝国的地位依旧无可动摇。就算是东方天际大森林里的精灵和兽人,也要对帝国礼让三分。”
“那你们呢?钢铁教会在其中扮演里什么样的角色?”
克劳迪娅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贺白一会,半晌才开口道:“我们不扮演任何角色。钢铁教会从创立之初就秉持着钢铁创世神的教诲,永远保持绝对的中立。我们的教义是“科学只为进步”,他人的争端与我们无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在大陆各地生根发芽的原因——没有哪个统治者会傻到拒绝一群有利无害的圣职者。”
“你们到底是圣职者还是科学家啊……”
“都是。”说到这个话题,克劳迪娅显得异常严肃,“我们将神的教义传播到每个世界角落,而只有对这个世界感到疑惑的勤学好问之人才有资格聆听神的声音。”
简而言之,就是学渣不配入会呗……
贺白这下算是搞明白了,钢铁教会虽然名字是叫教会,但其本质上就是个跨国高精尖研究所,里面打扫卫生的都得是重点大学研究生毕业的那种。
“对了,之前我说到亚瑟·潘德拉贡时……”贺白想起自己的黑历史,“你那反应是怎么回事?”
“亚瑟·潘德拉贡是世界上第一位魔法师,也是‘圆桌骑士’的创始人。”克劳迪娅说道,“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即使你叫亚瑟,也绝对不可能姓潘德拉贡。”
两人沿着悬空栈桥走了大概五分钟,贺白看见前方栈桥已经到了头。而尽头处并没有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
克劳迪娅将一张卡片插入法阵,法阵便在一道波纹中化于无形,周遭同时响起一阵柔和的女声:“欢迎您,尊敬的圣女阁下。”
“阁下。”法阵旁边侍立着一个穿着软甲,皮肤黝黑的男子,他一看见克劳迪娅,立刻恭敬地弯下腰。
“迪米斯,带他去换身衣服。”克劳迪娅指了指贺白。
“阁下,这位是?”迪米斯看着如同土包子一样东摸摸西戳戳的贺白,忍不住问道。
“唉……”克劳迪娅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他是我的客人,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到处宣扬。换好衣服后给他找个房间,飞空艇准备好之后带他上去。”
克劳迪娅想了想,又补充道:“记住,绝对不能让他脱离你的视线,但也不要太为难他。”
“明白。”
贺白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他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观星塔的内部。有灯,内部明显可以人工调节温度,这个世界的主要能源是电力?还是我不知道的其他东西?
墙壁上和地板上都有法阵的纹路,但贺白除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了和实验室类似但更加强大的某种东西外,完全搞不清楚这些法阵的用途。
“亚瑟……不对,”克劳迪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你到底叫什么?”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贺白撇撇嘴,决定不装逼了:“我叫贺白,真的,不是我瞎扯的。”
所以你之前都是在瞎扯吗!
“贺……白是吧?”克劳迪娅决定不在名字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你跟着迪米斯去换衣服,然后他会带你去你的房间休息。我还有点事,忙完了再来找你。”
迪米斯往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先生,请跟我来。”
贺白看了看自己身上,自己还穿着被狼人袭击时穿的衬衫和休闲裤,本来狼人的攻击就把衬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穿越过来之后又在液态源能里泡了个澡,虽然现在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穿出去的,更不用说这身衣服的风格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问题了。
贺白刚要抬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走到克劳迪娅面前,将瞭望镜递给克劳迪娅。
“先帮我拿一下这个。”
帮你个头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吧!
克劳迪娅眼角狂跳,贺白的无耻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世界观。她强压下想要抽死贺白的冲动,等待贺白与迪米斯进入电梯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的传送阵走去。
贺白站在电梯里,内心惊诧不已。他向一旁如同雕塑般的迪米斯问道:“迪米斯,这个,呃……这个是用电驱动的吗?”
迪米斯奇怪地看了贺白一眼,但又想到圣女阁下的叮嘱,所以开口回答到:“当然。世界上大部分机械不都是通过电和源能驱动的吗?”
贺白哦了一声,没有继续向迪米斯搭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向下。
另一边,直接通过传送阵来到自己房间的克劳迪娅正将一个半圆形的薄片戴在耳朵上,似乎在和谁说些什么。
这里我们先说明一下,虽然观星塔内大部分楼层都是通过电梯连通,但若要前往一些机密的或是重要的地方只能通关传送阵。只要获得授权,就能在塔内特定地方进行传送。克劳迪娅的房间就是其中之一。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我打算让他和我一同前往萨诺顿,我可以趁此机会对他的进行调查和研究……不,怎么说呢,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好的,教皇冕下,我会注意的……赞美科学。”
克劳迪娅结束了通话,她取下薄片,望着窗外的蓝天。
“贺白吗……真是让人感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