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梦说道:“姑娘,我们二人残老无能,只能送姑娘到这了。”说完,她掩面而泣。
这段时间里,水悠悠与蓝溪梦和燕墨尘相处,也结下了友谊,现在要分别了,水悠悠也有些不舍,一时间五味杂陈的滋味涌上了她的心头,泪水也湿了眼眶。
分别没有太多言语表达,水悠悠匆匆地道了一句:“叔叔,姨娘多保重,我一定完成二位前辈的嘱托,带着姨娘的儿子们回来救二位前辈从这里出去的。”说完,水悠悠脚尖点水,飞身跃起而去。只见她时而脚尖儿点水轻落水面,如点水的蜻蜓;时而双臂轻伸飞身而起,如轻盈飘飞的燕子。真的是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她体态轻盈,浮动于水波之上,缓缓行走,三下两下就过了那条河,来到山峰脚下。
水悠悠在山峰脚下驻足而望,现在考验她的时候到了,这山峰要是轻身功夫一般,还真的无法上去。不上这山峰,那边是回到来的地方,那便又进入了无休止的死循环之中。既然别无选择,当下只有拼死一试了。站在这山峰脚下,水悠悠思绪万千,虽然以前每日在师父身边时,她不听话,她总想从孔雀谷中出去,现在她真的不在师父身边了,她还真是特别想师父了呢。
水悠悠心中暗下决定:“我一定要爬上这山峰,我要去找铭心哥哥,我要去看我的师父,我不能困在这里一辈子。”水悠悠想起了师父传授她的轻功,虽然她自己的轻功比不了师父那般厉害吗,但是在孔雀谷窜树空儿那倒是无人赶得上她,那时候是她淘气,躲避师姐们抓她回去练功,现在看来她窜树空儿的这绝门功夫倒是可以用一下了。想到此,她一甩手袖中便有一线银丝倏然飞出,搭上山峰脚下最低的那棵树上,然后她的身体也跟着飞了出去,远远望去,犹如飞鸟飘在树上。然后她双足一点,人又从树上飞出,跃上第二株比第一株树更高的树上,那根银丝也跟着飞出,搭上了更高的第三株树……,树间飘着淡淡的女人香。树上不时传来几声松鼠地叫声,伴着水悠悠的上行之路,倒也少了些许寂寞。没过多久,水悠悠身形已在数十丈的高处,果然是来去如电,倏忽千里,就这样水悠悠很快便爬到了山顶。
从山顶往四周看,对面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闭上眼睛,水悠悠张开双臂,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腾云驾雾。她又俯身往下看,下面那可真是万丈深渊,看得她脚都软了。突然水悠悠感觉自己脚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哎呦,疼死我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撞得我这么疼。”她自言自语,边说边向脚下仔细看,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绊倒了她。她不看倒好,这一看着实吓得不轻,说是魂飞魄散毫不夸张。原来撞到她脚的竟然是一条巨蟒。那巨蟒似乎刚睡醒般扭动着身躯,摇动着尾巴尖儿。正是那摇动着的尾巴尖儿抽到了她的脚上。水悠悠看它的时候,那巨蟒还在若无其事地继续地悠闲地摇动着尾巴尖儿。水悠悠闭上双眼,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就那样僵持着几分钟之后,那巨蟒慢腾腾地扭动着身子,它慢慢地把笨重的头调转过来,它想嗅一嗅眼前这是什么猎物。就在巨蟒的头要接近水悠悠的那一刻,她心想这下死定了,可是她不想死啊。水悠悠心里万马奔腾,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要想想怎么逃脱。她想起来了,她以前听师父讲过关于进与退的策略。那时师父用如何对付蛇的故事作为例子给她讲的进与退的策略,此时她眼前的事,虽然与书上的进退策略无关,但对于如何从巨蟒口中逃生也许能起到作用。她记得师父讲到:“当碰到巨蟒的时候,要采用静止不动的方法,等待着巨蟒把自己一点一点地吞下去,等吞及大腿时,要毫不犹豫地迅速地用随身携带的刀刺瞎巨蟒的眼睛,巨蟒疼痛无比的时候,便会松口,那时便可趁机逃出蟒口,这叫‘进’。而当遇到响尾蛇的时候,就要马上掉头狂奔,这样,往往能勉强躲过劫难,这叫‘退’。假如遇到巨蟒就逃跑的话,就会被它紧紧地缠住,而且越缠越紧,直到你窒息死亡为止。而对付响尾蛇这样的毒蛇,逃跑就是最好的唯一的办法,否则,一旦沾上它的毒液,就会立即死亡。这一进一退,正应了这两个词,那就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境遇,就应该有进与退两种不同的策略。”在师父讲到的这一进一退的故事中蕴含了丰富的应对策略。此时正可以运用这样的进退策略了。她心里经过剧烈地斗争后,有了主意。她已将匕首握在了手里,虽然她对战胜巨蟒没有一丁点把握,但她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吞掉,就这么死掉,她决定一战。她慢慢睁开眼,等着与巨蟒决战。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黑山羊从树后面跑了出来,黑山羊毫无警惕意识,它咩咩地叫着。黑山羊的出现吸引了巨蟒的注意力,正是这只黑山羊的出现救了水悠悠。
巨蟒张开它那恐怖而又夸张的大嘴,一口将黑山羊吞下。水悠悠看着巨蟒一口吞下黑山羊的那一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巨蟒也不咀嚼食物,水悠悠能明显看到它的肚子快速地膨胀了起来。
只听得“吼!”的一声,那吞天巨蟒张开了硕大的嘴巴,泛着恶臭,示威般地仰天狂啸一声,打了个饱嗝,似乎是吃饱后的高歌。而后它那比水桶还要粗许多的巨大尾巴猛地一甩,激起的落叶四处乱飞,飞到水悠悠的身上脸上,打得她的脸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