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场中央继续着比武会盟争夺令旗,继续着比武会盟争夺盟主之位。
冯百川继续说道:“该走的也都走了,不该走的也都还在,下面我宣布,比武会盟开始。”
比武会盟先由东道主寿岳剑派的紫盖部,祝融部,芙蓉部,天柱部等四个分部之间内部抽签,三个空白签一个写着“阄”的签,四个分部之中哪个分部抓到了“阄”的签就要先行出来叫阵。
负责主持的紫盖总部弟子大声喊道:“现在公布抽签结果,祝融部抓到了阄字签,请祝融分部上来一名弟子叫阵。”
主持弟子喊了两遍,校场上仍是一片寂静,祝融部没有一个弟子主动上去叫阵。其他分部的掌门人都看着祝融分部的掌门人姜绵,姜绵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很挂不住脸面了。主持弟子喊到第三遍的时候,祝融部的一个弟子连摔带扑地到了校场中央,这个意外的出场引得其他分部的弟子们一阵大笑。
“上来叫阵的英雄,请报上名字。”负责主持的紫盖总部弟子说到。
“在下祝融部弟子轩辕青哥”,轩辕青哥拱手施礼微笑着答到。
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俊俏可人的老妪听到轩辕青哥的名字,似是异常兴奋,更似是异常紧张,站起身踮着脚尖向校场中央张望。
轩辕青哥就这样连滚带爬地到了校场中央,他自己也是处于混沌迷糊之中,就这样糊里糊涂被推上了场,他就感觉刚才好像是谁在他背后踹了他屁股一脚,他就这样连滚带爬地出来了。然而,此时的轩辕青哥并没有因为自己滑稽的出场而影响了心情,他依旧保持着礼貌优雅的微笑。
祝融部的弟子孙利己,白尔武,赵前等一边在偷笑一边在窃窃私语地指责轩辕青哥。孙利己说道:“哎,真有人自不量力啊,不知道自己的斤两,真是丢我们祝融部的脸,丢师父的脸。”孙利己是姜绵身边最得宠的弟子,武功不咋地,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一流的。孙利己心术不正,最爱煽风点火,唯恐事不大。孙利己自己凡事都不出头,还不允许别人太过优秀而盖过了自己的光芒。
白尔武附和着说道:“是啊,这小子从来都是那个德行,自己不行还强出头,看看我们孙师哥,武功比他轩辕青哥高出千万倍,都如此的谦虚,从不主动挑战。”
大脑袋小细脖的赵前结结巴巴道:“看,看,看,看着吧,看轩,轩,轩辕青哥是如何丢脸的,让他不自量力。”
姜绵最提防的就是轩辕青哥,最不想传授功夫的也是轩辕青哥,在祝融部里,姜绵大多数时候都是让轩辕青哥看书学习而非习武练功。
轩辕青哥的出场完全在姜绵的意料之外。姜绵见祝融部出场的是轩辕青哥,很是生气,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巴上的八字胡都跟着一抖一抖地。
姜绵心想:“哎,小子,我还真看错了你了,给我来这么一出戏,祝融部谁出头也轮不到你轩辕青哥出头啊。难道你是故意要丢祝融部的脸,故意要丢我的脸来报复我吗?”
听见孙利己他们几个说风凉话,姜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们几个畜生东西,我哪个没教过功夫,你们行,你们怎么不上去迎战,让那个轩辕青哥上去出丑,你们还在这里幸灾乐祸,你们是针对轩辕青哥,还是针对我,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被姜绵这样一骂,孙利己,白尔武,赵前等几个弟子都讪讪地不说话了。
“下面哪位英雄愿意迎战祝融部的弟子轩辕青哥”主持弟子喊到。
刚宣布完,就有一个声音道:“我来会一会祝融部的轩辕兄弟。”说话的是芙蓉部的大弟子沈致远。沈致远在芙蓉部自认武功第一,早就迫不及待想在寿岳剑派的比武会盟上大出风头了。
“很荣幸能与沈兄切磋武艺,在下不胜荣幸”轩辕青哥双手抱拳施礼到,轩辕青哥虽是武功不及人,礼节却一点不少。
原本就没什么武功修为的轩辕青哥就这样硬着头皮来比试,他自己心里却胆怯的很,他深知自己的武功修为,一上场他就露了怯,手中的剑东一挥,西一抛,完全不在套路,不在状态,他心里越发恨那个踹他上场的人,一定是他的那个师兄弟故意想让他出丑。
左右两排座位上宾客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的角斗,表情最丰富的莫过于寿岳剑派各个分部的掌门人了。轩辕青哥比试一开始,天柱部的掌门人殷司郎见场中这二人奇差的武功修为,神情甚是意。殷司郎时而不时地用眼睛偷偷瞧姜绵,又偷偷看看柳半山,心里幸灾乐祸地心里都笑开了花。紫盖总部的掌门人冯百川手捻着他那一簇小胡须,场上这两个小子的武功差劲的武功修为,可把冯百川得意坏了,他心下想:“还从来就没听说过祝融部和芙蓉部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弟子,姜绵和柳喜金这两个老家伙哪个是能调教出优秀弟子的人呢?且看着两个老家伙是如何颜面扫地的吧。”
姜绵则嘴唇紧闭,眼睛紧盯着比武场上比试的轩辕青哥与沈致远,然而姜绵越看越气,他的两颗大金鱼眼珠子气得都快要掉下来了,他额角的青筋随着他呼呼的喘着粗气而一鼓一鼓地。
角落里的那个小老太太异紧张,她站起身来咬牙切齿,跟着跺脚呐喊。魏紫也很紧张,但外人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内心的紧张。忽然,从来都很少说话的魏紫却喊道:“滴滴化雨”。
忽然,轩辕青哥抖了一下腕中剑,先假意向左,又假意向右,声东击西,实为击前。轩辕青哥使出的这一招看得姜绵几乎要惊掉了下巴,这一招正是姜绵剑法中的“随风入夜,滴滴化雨”。只见轩辕青哥手中的剑,剑光闪闪,那闪闪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一道道寒光在场中观战的众人面前闪过,剑气直指前面的沈致远。轩辕青哥又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几乎要坠落下来,轩辕青哥凭借着这一招招暂时占了上锋。
姜绵一边观战一边想:“我从未教过轩辕青哥功夫,这小子这是怎么学来的啊?我的这套剑法除了白尔武那个傻蛋,还教过孙利己和魏紫。白尔武自然不用说了,学啥都不精,倒是木纳听话,在祝融部全当是一个打杂的,孙利己虽然是比白尔武要有悟性些,但这招“随风入夜,滴滴化雨”孙利己也没有掌握得如此精妙,只有那魏紫,虽是个女子,却是极其聪慧,初一学便能领悟这套剑法的精妙之所在。只是魏紫这个弟子特别内向古怪,她从不爱出风头,更不会主动挑战。她几乎不与任何人多说一句话,也不与人交往,即使是与她一同入祝融部的轩辕青哥,她也不怎么主动与他说话。难道轩辕青哥的这一招真的是魏紫教会的。”
祝融部掌门人姜绵虽然对轩辕青哥出来叫阵心里很不快,但姜绵也是个最会投机的人。姜绵眼见着轩辕青哥处于上锋,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脸色也由阴转晴了。姜绵期待轩辕青哥能够取胜。此时的姜绵,他只想坐收渔翁之利,虽然在他眼里,轩辕青哥的武功不行,但若能侥幸胜出,倒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现在他已经不想怪罪轩辕青哥的这一招半式是谁传授的了。
原本沈致远很是轻敌,他知道祝融部根本就没有几个在武功上能拿得出手的弟子,沈致远完全没有把祝融部的任何一个弟子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上来这个轩辕青哥,还真出乎自己的意料,想到此,沈致远不禁警觉起来,不再轻敌,原本也没有学过太多功夫的轩辕青哥,越来越底气不足了,眼看着轩辕青哥就要败下阵来。
正当姜绵的脸由晴转阴之际,场下的魏紫又喊道:“针针见血”。
轩辕青哥当下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凌空沸腾起来。轩辕青哥右手持剑,运满真气的左手沿着剑端游走至剑尖,紧接着右手一挥那吸满真气的剑,那剑的金光如网般扭曲飞舞,遮住了沈致远的视线,就在那闪电般的刹那,轩辕青哥五指一翻,手心里的剑灵活翻转,剑的金芒突然暴涨,拉开一道扇形的瑰丽光幕,炫目惊艳的光幕里,一道金光流水般泻出,轩辕青哥剑尖的金光似颗颗金针射向沈致远的头顶。轩辕青哥耍的这一招“绵里藏针,针针见血”,实在耍的漂亮又凶猛,面对轩辕青哥的这一招“绵里藏针,针针见血”,极近的距离,极强的力道,足可以攫杀生命的力道,沈致远着实吃惊不小。沈致远闪身侧身转身,双手握剑端,剑尖朝上,用真气一震,化解轩辕青哥金芒传来的力道,趁机跳出金芒的光幕。原本无意伤人的轩辕青哥也随机收势,飞身飘落。
轩辕青哥从小老太太面前飘过,一缕夹杂着淡香的清风,从小老太太鼻端轻轻的擦过,微微的痒,从鼻尖一直到心底,这味道,她如此的熟悉,似曾相识,小老太太感觉眼前的世界一片银白,紧接着又是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轩辕青哥趁机收势,飞身飘入到校场中央,清风掀起层层浪,衣袂带来阵阵香。
“轩辕青哥他竟还是那么风流倜傥,纤尘不染。该死,我真该死,我怎么如此花痴。“那俊俏可人的小老太太闭上眼睛,在心里不断地喃喃自语。她看到了那翩翩潇洒美少年的白衣身影,眼睛却一刻也不想离开轩辕青哥那白衣身影。她因见到了他的俊美而大口地呼吸,她甚至害怕自己会窒息。
比到这里沈致远已经是输了,他已经可以收剑了,然而他偏要补上一剑。就在轩辕青哥双脚着地的瞬间,沈致远却忽然挥剑过来刺轩辕青哥右肋。轩辕青哥从姜绵那里学到的功夫也是粗浅鄙陋的,支离破碎的,零星断续的,要躲过这突然的袭击也是不容易的,轩辕青哥来不及躲避,眼见着轩辕青哥的右肋就要被沈致远的剑尖伤及,忽然,不知从哪里弹来一颗石子,那石子小似一粒黄豆,速度又快似一道闪电,以常人之武功,以常人之眼力,是完全看不到这颗石子的,但这石子的威力却是不小,石子触碰到沈致远握剑的右手腕上,沈致远握剑的手腕因力道不足,刚触碰到轩辕青哥的白色纱衣就反弹了回来,反弹之力极大,沈致远被反弹之力击倒,单腿跪了地上,唇角涌出了鲜血。
轩辕青哥赶紧跳出一步收剑入鞘,以他的武功修为,他也没看见那豆粒般大小的石子,他以为自己刚才伤到了沈致远,他赶紧过来扶住沈致远道:“谢谢沈兄赐教,得罪了。“沈致远只是邪恶地看着轩辕青哥不说话,输得很不服气,似又在想着使什么花招。
“致远啊,不要再纠缠了。既然咱们已经败了,就应该拿出点败者的风范,输也要输的光彩。名声比功夫更重要。”柳喜金冲着场中大声说到。
“是,师父。”沈致远应了一声,眼里尽是羞愧地到场下去了。
“这一轮比试,寿岳剑派祝融部弟子轩辕青哥胜。在座的英雄有想挑战轩辕青哥的吗?”负责主持的紫盖总部弟子大声宣布着。
一场江山梦,半世凄迷情,江湖争不断,人生闲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