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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乡村聚会

“你们能来参加我家的聚会吗?”罗兰问克里斯蒂、莫德和奈妮·奥尔森,玛丽问了其他的大女孩子,她们都说要来。

星期六早上,新房子显得特别漂亮。杰克不能进屋,因为地板擦得很干净。窗户非常明亮,镶粉红色花边的窗帘洗得雪白,摸起来又硬又挺。罗兰和玛丽新剪了些小小的纸星星贴在架板上,妈做了时髦小蛋糕。

这种蛋糕是用鸡蛋和白面粉做的。妈先把搅拌过的鸡蛋糊和面粉和起来,然后一团一团地放进油锅里炸。每一团和了鸡蛋糊的面粉沉下去后就会再冒起来,浮在油面上。稍过一会儿,面团就会在油里翻过来,露出金黄酥松的底部,接着就开始膨胀,变成圆形。这时候,妈就用叉子把它们捞起来。

妈把这些蛋糕放在橱柜里,等待聚会开始。

罗兰、玛丽、妈和琳琳都衣着整齐地等着镇上的客人到来。罗兰甚至还给杰克刷了刷毛,尽管杰克那黄白夹杂的短毛一向是非常干净、漂亮的。

杰克和罗兰一道跑到浅滩去。阳光下,女孩子们高兴地在小溪里玩水,只有奈妮待在一边。她必须要脱掉靴子和袜子才能下水,而她说水里的石头踩着很疼。她说:“我不想光着脚,我有靴子和袜子。”

她穿了一套新衣服,头发上还系着一个大大的新蝴蝶结。

“那就是杰克吗?”克里斯蒂问道,所有女孩子都跑过来摸它,都说杰克真乖。但当杰克有礼貌地摇着尾巴跑向奈妮时,她却说:“一边去!别碰我的衣服!”

“杰克不会碰你的衣服的。”罗兰说。

她们走在摇曳的草丛和野花之间的小路上,来到了小屋,妈正在屋里等着。玛丽把女孩子的名字一一介绍给了妈,妈露出可爱的笑容跟她们打招呼。但奈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接着就对妈说:“我当然不会穿我最好的衣服来参加一个乡村聚会。”

这时,罗兰再也不管妈曾经说过的话了,她也不在乎爸是否会惩罚她,她决心报复奈妮,奈妮怎么能那样对妈说话!

妈笑了笑,然后说:“你的衣服真漂亮,奈妮。我们很高兴你能来。”但罗兰已经不会原谅奈妮了。

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这座房子。房子又干净又通风,房子周围就是广阔的大草原,微风还不时吹进来一阵阵清香。她们爬上楼梯,参观了罗兰和玛丽的小阁楼,她们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阁楼。但奈妮问道:“你的洋娃娃呢?”

罗兰不想让奈妮看到她心爱的布娃娃夏洛蒂,于是说:“我不玩娃娃,我到小溪里去玩。”

随后,她们跟着杰克走了出去。罗兰带她们看了干草堆边上的小鸡,欣赏了绿油油的田垄和茂密的麦田。她们跑下小土丘,来到了梅溪低矮的堤岸边。那儿有柳树和木板桥,溪水从梅树丛的阴影下流出来,逐渐变宽、变浅,在亮闪闪的卵石上流过,然后汩汩地从木板桥下流进水深及膝的小水潭。

玛丽和大女孩们慢慢地走下来,她们也把琳琳带来一块儿玩了。罗兰、克里斯蒂、莫德和奈妮把裙子拉到膝盖上,涉进清凉的溪水中。女孩子们的叫喊声和泼溅起的水花声把小鱼儿们吓得成群游向浅滩。

溪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大女孩们带着琳琳踩水玩,还在岸边捡着漂亮的小石头。小女孩们则在木板桥那儿捉迷藏,她们一会儿跑到温暖的草地上,一会儿又跑到水里。正当大家玩得很高兴时,罗兰突然想到该如何捉弄奈妮了。

她带着女孩们来到大螃蟹的家附近踩水玩。吵闹声和水花声把大螃蟹从石头下吓了出来。罗兰看见它愤怒地举起了钳子,便把奈妮挤到它身边去。接着罗兰对着那块大石头使劲踢起了一汪水,然后尖叫道:“啊,奈妮!奈妮!小心!”

大螃蟹冲向奈妮,挥舞着大钳子,想要夹住奈妮的脚指头。

“快跑,快跑!”罗兰尖叫道,把克里斯蒂和莫德推向木板桥,然后跟着奈妮跑。奈妮尖叫着跑到梅树丛下的泥水中。罗兰站在碎石上,回头看了看大螃蟹边的那块石头。

“你等一等,奈妮,”她说,“你就待在那儿别动。”

“哦,那是什么东西啊?究竟是什么?它跟过来了吗?”奈妮问。她的衣服全往下掉了,裙子和衬裙都泡在泥水中。

“那是只大螃蟹,”罗兰说,“它的钳子能夹断大树枝,也可以夹断你的脚指头。”

“噢,它跑到哪儿去啦?它追过来了吗?”奈妮问。

“你就待在那儿,我来看看。”罗兰说,然后慢慢地踩着水,停一停,又看了看。大螃蟹又藏进那块大石头底下去了,但罗兰没有吱声。她慢慢地向木板桥走去,奈妮则在梅树丛那儿张望。接着罗兰走回来,对奈妮说:“你可以出来啦。”

奈妮走到清水里,她说她不喜欢那条可怕的溪流,也不喜欢在这儿玩了。她想要洗一洗粘满泥的裙子,又试着想把脚洗干净,接着她突然尖叫起来。

一只只土褐色的水蛭叮在她的腿和脚上,她怎么也洗不掉它们。奈妮想去扯一条下来,但立刻尖叫着跑上堤岸,然后使劲地又踢又跳,先踢一下这条腿,又踢一下那条腿,还不停地尖叫。

罗兰笑得倒在草地上打滚。“啊,快看,快看!”她喊道,“快看奈妮在跳舞呢!”

所有的女孩子都跑过来。玛丽让罗兰去帮奈妮把水蛭扯下来,但罗兰不干,她继续打滚、大笑。

“罗兰!”玛丽大声说,“快起来去把虫子扯下来,不然我就给妈说。”

于是罗兰只好动手帮奈妮扯掉水蛭。所有的女孩子看到罗兰把水蛭扯得越来越长,都尖叫起来。奈妮哭着说:“我不喜欢你的聚会!我想回家!”

妈急匆匆地赶过来看看她们为什么在尖叫。她叫奈妮别哭了,几条水蛭没什么可怕的,不用这么伤心。她说,大家都该回屋里去了。

桌子布置得非常漂亮,上面铺着妈那块最好的白桌布,蓝色水罐里插满了花。桌子两边摆放好了长凳子。亮闪闪的锡杯子里装满了从地窖拿上来的冰凉的浓牛奶,大盘子里堆满了蜂蜜色的时髦小蛋糕。

蛋糕不太甜,但松脆可口,里面是空心的,看起来像一个个大泡泡。酥酥的蛋糕一进口就在舌尖上溶化了。

她们不停地吃着蛋糕,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们问妈这叫什么。

“叫时髦小蛋糕,”妈说,“因为它们都蓬蓬松松的,里面没什么实在的东西,就像那些时髦货一样。”

时髦小蛋糕太多了,她们吃啊,吃啊,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又端起杯子尽情地喝香甜的凉牛奶。随后,聚会结束了,除了奈妮,所有的女孩子都很有礼貌地道了谢。奈妮还在生气。

罗兰才不管她呢。克里斯蒂捏了一下罗兰,俯在她耳边悄悄说:“我从来没这样开心过!用这个办法对付奈妮正好!”

一想到奈妮在溪流岸边跳舞的样子,罗兰打心眼里感到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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