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耐回到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完,躺在床上,准备放空一下自己。
有什么东西从他颈边滑落。
顾耐手摸到一个温热的圆环状的石头,才想起昨天西漓上神有送他一个项链。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下。
这是个黑色半透明的有点类似与玉的质地的不明材质。
他看过很多的书,但没见过哪本书上有描写过这东西。
东西暖暖的,他放衣襟里藏着。
……
温让是个要脸面的人,不管顾耐的情况有多罕见,她还是找到了方法。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小屁孩拎到西漓山北山脚的一处洞里。
洞里有一眼冷泉,无论多高修为,在那眼泉水面前,一律平等。
顾耐早上刚起来就被他刚刚上任的师父被拎走了。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他那个温柔的师父给他扔水里,他才清醒了。
泉水非常冷,冷气进去他的身体,冲向天灵盖。
很快头发,眉毛和睫毛都结了霜,嘴唇乌紫。
他师父就在旁边看着他缩成一团。
等他快没知觉的时候,他师父给他捞了上来,接着他嘴里满是血腥味。
顾耐不久便晕了过去。
离十看这它家宿主这波操作,只觉得是宿主报复昨天那小屁孩吞噬了她的法力。
宿主果然心思狭隘。
它要揭发她,可是没证据啊,嘤嘤嘤。
温让等顾耐晕过去后,把他嘴边的血擦干净,也不管手腕上的伤口,就直接把人抱走了。
离十:“宿主你不管伤口的吗?”
温让十分嫌弃,“又没流血了,怕什么。”
离十:……
它还依稀记得第一个位面一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某人。
顾耐是在半路醒的,当时的情况有点尴尬。
温让抱着他,正考虑要不要将人给扔下去,等她把手伸直的时候,低头就发现人醒了。
温让:……
有点尴尬。
于是温让又默默的将人捞怀里抱紧了。
“感觉怎么样?”
顾耐总觉得师父要将他扔下去,他想问她,但身体非常疼,有点类似塑骨丹。
看到顾耐满头汗,温让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那眼泉水可以洗涤筋骨,滋养灵气,你体质特殊,熬过就好了。”
温让也不管顾耐有没有听,见他小脸皱成一团,用袖子将他头上的汗擦干净,搂的更紧。
……
因为顾耐,温让一整天都在照顾他。
为了她那老值钱的死面子。
累了一天的温让,第二天直接将她找到的功法扔给顾耐,让他和顾苏有不懂的再来问她。
然后自己布个结界,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睡觉。
……
“哥,昨天师父带你去哪儿了?”
西漓后山有一片大院子,是温让特意腾出来给她两个便宜徒弟练功的地方。
院子很大,除了几座中规中矩的屋子,院里就剩下一颗很大的梨花树,一年四季开满了梨花,只开花,不结果。
晌午的阳光有些大,顾家兄妹练完工在树下休息。
顾耐看着顾苏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靠着树,有些不满:“没什么,就是洗涤筋骨。你从地上起来,脏死了,哪有女孩的样子。”
顾苏撅着嘴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小声嘟囔着:“师父都还没抱过我呢。”
声音太小,顾耐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们去练功吧。”
顾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问,去练功了。
……
十年对于温让来说过的是飞快,毕竟心理年龄非常老的了。
嗯,心理强大,她真牛。
十年她也没怎么管过顾氏兄妹,就全凭他们自由发挥。
“师父,天帝那边传话过来,让您去一趟金銮殿。”
“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
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女孩长大成为姑娘了。
十八岁的顾苏,满眼都是教她的师父,和温让一样身着白衣,气质温若。
外界都说温让的衣钵有人继承,见到顾苏都称赞她一声“西漓仙子”。
……
温让来到金銮殿的时候,只有天帝一人。
天帝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男人,留着长胡子,看到温让就笑呵呵。
“小让来了啊。”
天帝是温让父亲的兄弟,因此温让私下叫他叔叔。
“叔叔。”
“小让啊,这次叫你来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封印那边有点动静,希望你能去看看。”
好家伙,先入为主,这个中年大叔有点东西。
“前段时间不还是好好的吗?”
“是啊,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呢”天帝叹了口气,
“我听说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将魔族放出来,保险起见我还是觉得让你去看一下。”
温让听他这么说,知道是推脱不下,正好她也想带女主下山遛一遛,便接了这个任务。
……
温让说干就干,当天就打算走。
“苏儿,你哥呢?”
“师父,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着带你们去历练。”
“哦,这样啊,我哥下山了,待会儿应该可以碰面的。”
“行吧,那你先收拾下,待会儿在和他会面。”
温让觉得其实只有她和顾苏两个人就挺好的。
……
西漓山脚下有一座城池,和人界的闹市一样,不过这里的都是神仙。
温让是在酒楼里找到的顾耐。
彼时的顾耐已经是二十岁的儿郎了,一袭红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眼。
比衣服显眼的是他的声音,清朗醇厚,就像是温让偷偷埋在梨花树下的梨花酒一样。
“我师父是天界最温柔的。”
顾耐站在板凳上,指着另一个坐在板凳上的男人不服道。
那个男人被反驳,有些不满,红着脸也站在板凳上,“我师父厉害,他能让人死而复生。”
顾耐不服:“我师父曾一人击退万千魔族。”
那人急眼了:“我师父,我师父吃过讙!”
讙,一中野兽,食其肉可以医百病,不过已经看不到了。
顾耐不屑,“我师父还吃过shi呢。”
这一句话着实令人震惊,那人半天都憋不出话,只能拱手佩服。
顾耐已经晕头转向,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挥手示意他们低调。
温让笑的十分温柔,让一脸不忍直视的顾苏将顾耐从板凳上扶下来。
顾耐以为是有人劝他别喝酒,挥开来人的手,“放开我,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顾耐。”
顾耐一听这温柔的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师父,连忙高兴的从凳子上下来,略过顾苏,搂住温让,“师父,刚刚竟然有人说他师父比你厉害,我当然不允许了,于是……”
温让已经忍无可忍的让他闭嘴。
被凶的顾耐十分委屈,窝在温让怀里。
比温让高一个头的顾耐强行弯腰塞温让怀里,温让恨不得当场将人给打死,但是她时刻谨记她是个有脸面的人,于是强忍着将人弄上了二楼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