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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母亲在她入宫后方托人到金家退婚,对方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只是提出,孩子是金家的骨血,必须还给金家,并且几次三番地闹上门来,最终抱走了金俗。初进宫时的新奇,皇帝的宠爱和接连不断地生儿育女,使王娡很快淡忘了从前,直到近些年,深宫寂寞的生活,才使她越来越多地想到金王孙和女儿。

巡更宫人击柝和小心火烛的喊声截断了她的思绪。即将夜漏初更,大萍怎么还没有回来?王娡不由得焦躁起来。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好兆头?不被宣召,侍女早早就该回来了。皇帝或许想起了我?她兴奋起来。栗姬大自己五六岁,皇帝还要立她为后呢,怎么见得自己再没有机会?她收拾起几上的物件,将锦盒放好,心中的焦躁化为期待,忐忑不安地在屋中来回踱步。

听到由远而近的一阵嬉闹声,王娡知道自己等的人回来了。她掀起门帷,看见一群孩子正围在水池周围大呼小叫,兴奋不已。儿子刘彘,正将一小桶黑乎乎的东西倒进水池。她的三个女儿,十五岁的平阳长公主、十四岁的南宫公主、十岁的隆虑公主,大萍、接送在承明殿读书的儿子的蔓儿和其他几个侍女,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水池中的动静,竟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王娡悄悄走近前去,望着这些稚气未脱的脸孔,心头漾起一丝暖意,原打算训斥大萍一顿的念头也消散了。

倒进水池的原来是蝌蚪,蝌蚪入水后四散着游开,池中的锦鲤争抢捕食,水花激溅,引出孩子们一阵阵的欢笑。平阳最先看见母亲,侍女们赶紧起身行礼,刘彘则兴奋地抓起母亲的手,领她到池边观看鱼儿捕食。王娡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彘儿,天就要黑了,莫再玩了。”又转向大家,和颜悦色地吩咐:“大萍、蔓儿,马上开饭。”

饭后,安排儿女们盥洗睡下之后,王娡才把大萍叫到自己寝室中,询问为何迟回的原因。大萍今年不满十五,前年以良家子征选入宫,服侍漪兰殿。由于聪明伶俐,办事稳重心细,很得王娡喜欢,被用作贴身女侍,很多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交给大萍办理,她都能按照吩咐办得有条有理。时间一长,大萍就很有点儿少年老成的样子了,但终究年岁还小,偶尔也会动了孩子的心性。今天就是如此。从永巷令署回来的路上,她碰到蔓儿接刘彘下学,走到半路,刘彘提出要到明渠抓蝌蚪,她和蔓儿拗不过就一起去了。四月正是蛙卵孵化的季节,沿渠浅水处密密麻麻全是蝌蚪,三人先抓了一阵青蛙,后来又捞开了蝌蚪,高兴得忘了时间,直到看到了夜间的巡更宫人,才匆忙赶了回来。

“已经快到十五的大姑娘了,还这么贪玩!以后不可如此。”王娡听完原委,并无意深责,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把话头转到自己最关心的事上来了:“今日是谁?”

“还是小姨娘。”

又是她。王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个妹妹,真可以说是自己的克星。儿姁小她十岁,自小就是家中的宠儿。王家家境贫寒,父亲、兄长长年劳作,母亲爨炊而外,还须绩麻纺织补贴家用,王娡则承担了此外的一切家务。唯独儿姁娇生惯养,从来不做一点儿活儿,还时常耍性子,处处咬尖儿。王娡有时不免以姊姊的身份教训她几句,儿姁竟撒泼打野,大哭大闹。或许是偏怜幼女的缘故,每到她与妹妹冲突,父母都站在儿姁一边责罚她,这使王娡很觉不公,以为父母偏心。儿姁稍长,心思就转到了妆奁服饰上面,家人从口中省出来的那点儿积蓄全都用在了她身上,她却心安理得,说自己天生是享福的命,母亲反而很欣赏她的话,说她像自己,像臧家的后代。那时,王娡的整个感觉,与其说自己是她的姐姐,毋宁说是她的婢女。王娡出嫁之后,姊妹俩见面机会很少,关系也比小时候疏远了一些。在家中,儿姁依然颐指气使,可不像过去那样外露,似乎更有心机,也较讨人喜欢了。

王娡入宫八年后,十七岁的儿姁也被征选进宫了。她当然不忘母亲的嘱托,尽力为儿姁创造亲近皇帝的机会,希望姊妹二人同心互助,谋求更好的地位。儿姁貌美年轻,又富于心机,很快就获得了皇帝的宠幸。尤其难得的是,她八年之内,竟接连产下四个皇子,儿姁之长子刘越,甚至比刘彘还要早出生半年。近来,儿姁又有了喜,据太医讲,极像是龙凤胎。皇帝喜出望外,对她格外青睐,虽还不能说是宠擅专房,但除了栗姬和新入宫的采女之外,年长些的妃嫔几乎再没有侍寝的机会了。

王娡的没落,好像就在儿姁受到宠幸之后不久。起先,她以为皇帝喜新厌旧,但后来渐渐听到一些传言,说是儿姁在侍寝时总是暗中中伤她。她起初并不相信,以为是妒忌的宫人在挑拨离间。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使她不能不认真考虑实有此事。儿姁初进宫时,与她住在一起,对她十分恭敬,低首下心地向她请教。她觉得妹妹长大了,懂事了。为了尽快使儿姁在新人中脱颖而出,王娡倾心指授,把皇帝的脾性和后宫中种种规矩及人事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初受召幸时,儿姁每每将皇帝的表现告知姊姊,王娡为她高兴,姊妹俩经常联床夜话,一起揣摩皇帝的喜怒好恶。但渐渐地,儿姁不再向她透露消息了,王娡问起的时候,她只懒懒地说,还不是老样子。在生了第一个皇子后,儿姁也被晋级为夫人,有了专有的住处——合欢殿。此后,姊妹俩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尤其是彘儿出生后,儿姁似乎把她也当作了对手,冷淡的目光让王娡心里发寒。此后,儿姁再也没有来过漪兰殿,反而是王娡常去拜访妹妹,希望能得到些皇帝的消息,儿姁则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用不相干的话搪塞她。直到去年栗姬进住了椒房殿,成了儿姁争宠的劲敌,她对姊姊才重新假以辞色,向她透露些真实的消息。

“夫人,今天宫里出了大事。”大萍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甚事?”

“大长公主与栗夫人起了冲突,大长公主离开椒房殿时,脸色很难看。”

哦?这倒是不常有的新闻,王娡的心神顿凝,问道:“怎么一回事?”

“不清楚。只听说大长公主来时,还满面喜色,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气冲冲地走了。”于是,大萍将在永巷官署等候传召时从其他各宫侍女那里听来的议论,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

宫中的妃嫔,甚至废后薄氏,还没有听说哪一个敢于敷衍长公主的。栗姬于皇后欲立未立之际,与长公主起了冲突,是不智之举,其中必有蹊跷,倒是件应该搞清楚的事情。“此事你亲眼所见吗?”大萍讲完,王娡又追问了一句。

“不是。但很多人是亲眼看到了的。”

“今天可曾见过阿宝?”阿宝与大萍同出赵地,同乡同里,同年入选进宫,分在栗姬那里,现在是栗姬的随身侍女。二人入宫前就已相识,来长安时又一路同行,情同姊妹。入宫后虽各侍其主,但老乡间感情极笃,有空闲时常聚在一起,彼此有说不完的话题。各宫女侍背后的议论,虽多飞短流长,但却是宫中重要的消息来源。而大萍与阿宝有这层关系,失意的王娡更是把它当作了一条重要的渠道。

“没有,阿宝自从进了椒房殿,就再也不到永巷来了。”栗姬住进椒房宫,依制可以五日一侍寝,当然用不着像一般嫔妃一样听候宣召,阿宝自然也不用再到永巷去了。

“那么,你近日能见到阿宝,问清楚这件事内中的隐情吗?”

大萍点点头,说:“能。栗夫人每次侍寝,都要自备酒食馈送皇帝那头的宫人,所以要提前开出第二天的菜式和果品单子,通知庖厨准备。这件事总是差阿宝去。栗夫人后天当值,明日午前,阿宝应该会去御厨送单子,在路上总能等到她的。”

“好,明日午前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去等阿宝。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越细越好。明白吗?”

“明白,请夫人放心。”大萍沉着地点点头。

大萍退下后,屋内又为惯常的冷寂所充满,又一个独守空房的漫漫长夜开始了。王娡辗转反侧,神思散乱,意识在半寐半醒中飘荡。四周弥漫着吞噬一切的黑暗,真黑呀!只有红色的宫灯缓缓行进,在漆黑的暗夜中划过,看不到人影,也没有一点儿声息,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尽头。光着的身子,蜷缩在卷起的锦被中,有种飘浮着的、不真实的感觉,一种久违了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远远地现出一丝光亮,宫人们默不作声地向那里走去,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四周尽是耀眼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燥热重又生发出来,流布全身。她钻出锦被,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紧闭双目,任那有力的双手揉搓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在被撕裂,又被充满,战栗、痴迷、窒息的感觉同时释放出来,浑身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她转过头来,灯光闪烁中她看不清那男人的脸,一张亦幻亦真、似曾相识的脸。

“你是谁?”

“你竟然记不得了吗?你这狠心的娼妇!”男人把脸凑过来,炯炯的目光使她尖声惊叫起来:“金王孙?是你?……”

她大汗淋漓地醒过来,屋内一灯如豆,灯油已快干了。她大口喝水,续了些灯油,挑亮灯芯,抹干净身子,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心事。今夜,真正在寝宫里快活的是儿姁,自己就是想要回到从前,过一种长相厮守的日子也已不能了。这样欲火难熬的夜晚还有多少个?她不由得羡慕起母亲来了。母亲丧期过后不久,就又走了一家,姓田,给自己添了两个隔山兄弟,大的叫田蚡,小的叫田胜。自己至今困处宫中,连面也没有见过。母亲自然也见不到姊妹俩在宫内生下的众多的外孙和外孙女。咫尺天涯,什么时候才能随意进出宫门,老少三代家人其乐融融地聚首啊?

义姁的相术准,但又不尽准。贵不可言?哪里有半点儿端倪可寻呢?薄氏被废之前,有皇子的妃嫔似乎人人都有希望,都知道没有皇子的薄氏是坐不长皇后的位子的。但很快王娡就明白自己没有希望。礼法上讲的是“立子以嫡”,若全是庶子,则立谁为太子,取决于谁的母亲被立为皇后,皇后之子即嫡子。就排行论,彘儿排行第十一,根本轮不上。栗姬侍奉皇帝最早,刘荣又是长子,果然,前年皇帝就立他做了太子。“母以子贵”,薄氏一废,栗姬立刻就住进了椒房殿,立为皇后将是不争的事实。自己和彘儿哪还有半点儿机会呢?万一,只可能是万一,栗姬做不成皇后,也看不出自己有哪怕些微的机会。儿姁早有做皇后的野心,她年轻,生了那么多皇子,又正在宠幸之中,能够经常见到皇帝,这带给她很大的优势。能否见到皇帝,无论在外朝还是内朝,都是第一等重要的事,经常见,就不易被淡忘。而自己,天颜咫尺,已不得见多年了。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以她现在的年纪,不再有任何胜出的机会了。

立刘荣为太子时,皇帝同时立刘彘为胶东王。他成年就国时,按例母亲可以一同前往,那时在胶东那块陌生的土地上,作为王太后的她才会有相对的自由。但彘儿今年刚满七岁,这意味着寂寞深宫的生活她还要苦熬近十年。那时自己怕是会像废后薄氏一样,鬓发花白,满脸皱褶了,即使能够在王宫中颐指气使,又能有几许快乐呢?想到自己会同薄氏和其他年老宫人一样,日复一日地在无聊郁闷中耗尽生命,王娡由不得潸然泪下。

啜泣了一阵,倦意渐浓,她吹熄了灯,昏昏睡去,仿佛回到了槐里,自家的房屋依稀可见,四周是绿绿的麦地,风儿从远处送来阵阵野花的芳香。她沿着田间的小路信步前行,来到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旁边。“大姊,你看嘛。”儿姁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她随着儿姁的指点看去,不远处有一片桃林,其中一棵的树枝上,挂着一只成熟的鲜桃,在绿叶的衬映下格外抢眼,可能是采摘时遗漏的。

“你去把它采下来吃了吧。”王娡笑笑说。

“不嘛。咱们俩谁先跑到,谁先采,谁采到谁吃。”

“就一个桃子,姊姊让给你吃。”

“谁稀罕你让?你跑不过我,桃子本来就该是我的。”儿姁扬着眉毛,挑衅地说。

王娡生气了:“你真以为能跑过我?到时候吃不到桃子可别哭啊。”

“好啊,你吃不到桃子也别哭啊。”

“那好,我们倒来看看谁会哭。”

起跑后,她几步就将儿姁落下一截,但脚前的草丛中忽然跳出一只什么东西,把她吓了一跳,停步太急,险些跌倒。儿姁趁机超过她,跑在了前面。采到那只桃子,儿姁得意地又跳又笑,挥舞着桃子向她示威。她不睬,撅下根树枝往回走。在受到惊吓的地方,用树枝拨开草丛,一只蟾蜍伏在那里,黑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她。她用树枝敲打着蟾蜍,蟾蜍却并没有逃开的意思,而是一点点鼓胀起来,样子变得更加丑陋可怖。你想吓住我嘛!她觉得一股怒气直冲丹田,紧攥着树枝,狠命地向蟾蜍身上戳去。“我叫你得意!我叫你挡路!”她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戳着,鲜血混着白色的汁液和泡沫,从蟾蜍身上冒出来,她继续不停地戳着,蟾蜍已经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四肢抽搐着,但还在不停地胀大,最终噗的一声爆裂开来,破碎的肢体四散飞溅。这时,她听到了儿姁惊恐的尖叫声,不觉笑出了声来。

又一身涔涔的冷汗,她睁大眼睛,注视着黑暗,很多天来,要么是绮梦,要么是噩梦,使她难以安眠,心神疲惫不堪。她不敢再睡了,但也没有点灯,静静地躺在黑暗中想心事。

就这样老死宫中?不,决不!一股怨毒渐渐在内心生发。要争,要拼,要搏,绝不束手待毙。宫中如同布满猛兽的丛林,没有温情,只有利害,软弱者注定会做强者的牺牲,不凶狠不成。谁挡了自己的路,就该像对付梦中的那只蟾蜍一样,毁了她。

皇后之位就如那枚诱人的桃子,但这枚桃子由不得觊觎者自己去摘,而只能由皇帝颁给。皇帝的意志是关键,而皇帝的信任和宠爱是影响其意志的前提,与栗姬和儿姁相比,她目前的地位不啻天差地别,连半点儿机会也没有。唯一的可能在彘儿身上,这是她仅有的,也是最后的凭借和机会。但皇帝有十四个儿子,即使刘荣未被立为太子,彘儿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全在于个人的把握了。”义姁之言蓦然冒上心头,可机会又在哪里呢?

栗姬在最关键的当口,竟然糊涂到拂逆大长公主,可见她缺乏丛林生存的智慧,这个皇后的位子,她很可能坐不稳,坐不长。入宫十几年,她与栗姬没有过什么交往,甚至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感觉上这个女人独往独来,相当傲慢,好恶全都写在脸上。她的优势在于她跟从皇帝最久,且是皇长子的母亲。而皇帝念旧,很看重她,甚至有时亲自驾临栗姬的住处,只为了坐坐,盘桓话旧。这在别的妃嫔那里,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栗姬如做定了皇后,大家都无机会,自己最好的结局是彘儿长大后随之就国,享几天王太后的清福而已。栗姬做不成皇后,大家还有一争,机会虽小,自己尚可奋力一搏。如此,栗姬与大长公主间的冲突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确定的前景,给人以若有若无的希望。

王娡有些兴奋了。栗姬与大长公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何而起冲突,这是一定要查明的事情,自己的机会,十有八九就在这上面。明日不光要靠大萍从阿宝那里收集消息,自己也该去合欢殿儿姁那里打探一下。儿姁以栗姬为敌,栗姬的一举一动她都不会放过,她对此事怎样看,打什么鬼主意,也要知道。既然下决心要争,牵涉利害的所有人,便都是自己的对手,一丝细节也不容放过,事先计算周全,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鸡鸣三鼓,夜漏将残。王娡几经辗转,怀着满腹的心思和晦暗不明的期待昏昏睡去。黑暗中,一团灰色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走近来,警惕地盯着睡着的王娡,原来是近来饱受折磨的那只雄猫。在确信主人已入梦乡后,灰猫一跃上床,伏在王娡的脚旁,轻轻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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