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头，小姐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这么嫌弃小心讨打！”
李嬷嬷笑道。
香玉听了这声音，瞪大眼睛朝身后看去，惊讶道：“李嬷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想死我啦！”
李嬷嬷嗔笑一眼，“刚不久回来的，”随后又转向小姐，“难不成小姐身子真的不大舒服？”
看着一眼手中的药，白安寒笑的高深莫测。
“过后嬷嬷就知道了，现在容我先卖个关子！”
……
含香园。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仗着自己的府中呆的比我久，就真的当自己是一个主子了！不过是爹爹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白巧柔砸着手中的枕头，全身心的不舒服。回想起当时李嬷嬷对自己不屑的神情，浑身就像是针扎似的，恨不得要将她帮来出气才好。
灵芝站在一旁，眼睛滴溜溜一转，上前道：“小姐不要生气，为那样的人何必呢？就如同小姐所说，她不过是老爷身边的一条狗，您想想，若是这狗没了用处，那老爷还能留着她在身边吗？”
白巧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向一边的灵芝，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
灵芝笑着上前，让身边大大小小的丫鬟全都退了下去。
“小姐是聪明人，奴婢只需要说上一嘴，您肯定就已经明白了。现在奴婢要说的，是那李嬷嬷……好似腿脚不算好。”
顿了顿，灵芝继续说道：“您说，那腿脚不好是她自己的事儿，若是哪天一个没走稳，再摔上一跤断了腿脚，这下若是成了残废，这狗，还能叫的欢吗？”
白巧柔细细琢磨着这事情，拽着枕头的手不禁松开了一些，眸中划过一丝精光。
“这倒是，那你倒是说说，咱们怎么做？”
灵芝俯身上前，在白巧柔耳边轻声说道：“小姐，这很简单，咱们只要……”
晚上，李嬷嬷与香玉守在白安寒桌子边上，睡眼迷茫。
白安寒收拾完已经做好的药丸，抬头一看，不禁有些想笑。
“李嬷嬷，香玉，若是受不住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还有得一会才能休息。”
香玉迷迷糊糊抬头，看了小姐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小姐，奴婢就在耳房中，若是有事情叫我便是了，”之前小姐秉烛夜读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所以香玉多半也已经习惯了。
李嬷嬷倒是从白安寒说话的那一刻，便彻底的清醒过来：“小姐，嬷嬷去帮你准备写热水，晚上别太累着。”
白安寒点了点头，继续完成手上没完成的一些东西。
李嬷嬷穿过小回廊，走到东南边的小厨房。之前川香园也是有一个小厨房的，但是富商曾经请过一位道士，当时那道士不知怎么的，就但说这东南一块风水不好，不要生火。
这才在边上生了一个小厨房。每天夜里烧热水要走出很远，李嬷嬷到底是老人。这些路早不知道走过多少遍，闭着眼睛也能摸索过去。
只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迷糊，鼻尖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染，再想睁眼睛看时，李嬷嬷发现眼前已经不清晰了。隐约间瞧见一个影子，等那人靠近时，狠狠一把抓出去，拽掉了她头上的一颗珠花。
……
这天晚上李嬷嬷再也没有回来过，白安寒趴在桌子上模模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天还没有亮。
看着仍旧带着余温的琉璃灯，揉了揉眼睛环视一周，瞬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似乎是为了印证心中所想一般，月门外传来一声长生吆喝。
“天呐，不得了啊！李嬷嬷出事啦！”
白安寒心中咯噔一声，顾不得边上被撞到的凳子，打开门扯住那人。
一同赶来的还有同样是才醒过来的香玉，面上带着惊魂未定，看着被小姐抓住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眸中满是恐惧，说话也有些结巴。
“小姐……您这是……”
白安寒未等着她将话说完，径直问道：“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嬷嬷她……究竟怎么？”
白安寒花费很大力气才问出这么一句，当在房中听到李嬷嬷出事的那一刻，天知道她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李嬷嬷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他们两人情同母女，若真是在才回到府中第一天就出了事情……接下来白安寒不敢想象。
“小姐，奴婢也是方才经过小花园的时候见到的，当时那李嬷嬷就躺在地上……像是……像是死了一般。”
白安寒猛地跑了出去，小花园。
一面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一面希望这之间的路程可以再短上一些。
她不仅有些后悔，为何没有在昨天晚上，李嬷嬷说是要帮她找热水的时候，说上一声不用。
到小花园时，白安寒双腿都有些颤抖。看着那团团围住的一圈人，白安寒嗓子有些干涩。
“让开让开都让开！”
香玉没头没脑的闯进去，为白安寒开出一条路。
只见边上的鹅暖石上缝隙之间被鲜血浸满，血液从李嬷嬷双腿中流出来。
白安寒伸出颤抖的手，放在李嬷嬷的脖颈上，感受到那熹微的脉搏，吊着的心才稍微放回肚子里。
看向那张惨白到有些陌生的脸，白安寒眸中划过一道寒光。
“小姐，呜呜呜，您快救救李嬷嬷吧，这……留了这么多血，若是若是……”
香玉急的说不出来话，却想到昨天晚上，小姐会医术的事情，一时间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姐身上。
边上的人不禁有些着急，又有些诧异。
“还是去找府中的王大夫过来吧，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是一条命都没了！”
有人见不得香玉如此磨蹭，已经先行去了。
“香玉，将李嬷嬷带回川香园，我去去就来，记得守着嬷嬷。”
香玉瞧着小姐镇定的样子，一下子心神也安定下来，连忙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