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乘风坦然。
既然对方眼馋,那就给他尝尝。
况且这东西得来并不费功夫,数量多,还能继续再生长。
只能日服十株,又多吃无用,就算是什么奇珍之物,他感觉也没那么金贵了。
“那、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道一满脸欣喜,一双手猴急的在袖口上擦了又擦。
他小心翼翼用指甲取了一小株,放到舌尖,满心期待咂了咂嘴。
随后闭上眼睛,宛若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看着他一脸被佛光普照般的享受表情,李乘风问了一句。
“什么味道?”
听到这话,张道一仿佛从云端跌落,顿时落回到现实。
他睁开眼睛,脸上有些失落。
“这个……其实,也没尝出来,只觉得很清香,而且身体感觉精神许多……”
那你刚才一脸快要升天的舒爽是怎么回事?
李乘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小心掐下两株,递了过去。
“那再送阁下两株,还望阁下替在下保住这个秘密。”李乘风盯着他的双眼。
平白无故拥有了价值昂贵又极其稀少的奇珍灵草,这件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一定会被人盯上。
自古以来,宝贝都是万人争抢,流血死伤的事情频有发生。
且不说自己的能力能不能保住,惹来横祸总是麻烦。
能避则避。
“再送两株?”
张道一瞪大了双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人……是散财童子转世吗?
出手如此大方之人,他还从未见到过。
怕不是在做梦吧?
“是。”李乘风淡然。
“李兄放心,这事在下定会守口如瓶,来日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绝对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张道一边说边伸出双手,满眼放光。
这两株杯木,随手卖个两千金应该不成问题。
这下不只是还了赌债,拿回符箓,还能豪赌几天,并且趾高气昂的去教训一下那些眼皮子浅的小厮。
一想到这些,他这心里……
美滋滋啊!
听“李兄”这个称呼,李乘风眼角一抽。
土豪我们做朋友,这种事情他是听说过的,然而却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如此,可否再回答我一些问题?”李乘风顺势道。
明摆着能让对方给自己再来点附加的服务,当然是现在就要最好。
“李兄随便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有半点虚言必遭天打雷劈!”
张道一连连点头,心思完全不在说话上,拿出一个小瓶,小心翼翼将杯木放了进去。
李乘风一抖下摆,坐了下来。
“在下可否加入玄天宗?”
什么?
张道一愣住了。
“李兄是在……逗我?”
普通修士到飞升成仙,需要经历十二个境界,而每个境界又需要突破五个阶层。
从低到高,分别是灵境、高境、天境、真境、玄境、太境、虚境、上境、至境、无境、极境、神境。
如今张道一到达了高境三阶,在年轻修士当中算是中上水平,可他看不透李乘风的境界。
也就是说,李乘风的修为最起码在高境四阶之上。
而就拿挥手压退杯木这件事来说,这能力足以和自家师兄相提并论,甚至还可能有过之无不及。
拥有这般修为,又还如此年轻,这样的人,在修炼者当中,已经算得上万中无一。
何必还要入别人宗门,受的宗门牵制?
况且修道讲究的是从一而终,所有学徒都是从小学到老。
修炼到这般地步的人再投其他门派,除了能做个门外长老,出些任务,获得些普通的修炼材料作为报酬,其实也得不到什么获益。
“是有何难处?”李乘风不明白。
考核的时候用自己的外挂糊弄糊弄,应该能够入门。
作为一个病秧子,修仙得长生可是他的目标。
张道一摇摇头。
“其一,李兄自成一派修为已高,不适合再寻其他路数,其二,以李兄的之能,绝对能够胜任宗内的门外堂主之职,但此职报酬不丰,还要受宗内规矩约束,也无甚前途可言。”
听到这个解释,李乘风明白了。
通俗点说,就是自己看起来级别太高了。
已经不好再转职,也不能从新手村开始,只能做个门外的堂主。
但这职位拿不到什么好的报酬,对他而言大可不必。
不过他并不失望。
入不了门派,不代表没有其他选择,长生依然是他要追寻的目标。
还有就是,自己对这个世界不是很了解。
行走江湖,却知之甚少,这样可没办法撑起仙人的招牌……
“实不相瞒,在下闭关已久,而今是刚刚出世,如今的世界是何情境,在下并不清楚。”
李乘风找了个理由,旁敲侧击的想要引出对方回答。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嘛……”张道一话锋一转,满脸自豪的拿起茶壶自斟一杯,“在下已经下山两年,走南闯北见识颇广,李兄这可就问对人了!”
看着李乘风专注的望着自己,张道一忽然觉得有点小骄傲。
比自己厉害的人都不清楚,而自己却门清儿,这可不是够他狠狠骄傲一把?
出门在外,把这些东西再添油加醋一番,可都是能往脸上贴金的谈资啊!
李乘风静静的看着他。
“才下山两年就见识颇广,那我之前活了十几年,还不原地飞升?”
想想他先前仙风道骨的清冷形象,再想想之后借钱死皮赖脸的模样。
忽然感觉不大靠谱。
外挂可以把说出的话撤回么?
李乘风有点后悔,开口道:“阁下……”
“咳咳!”以为李乘风等的着急,张道一清清嗓子。
“如今的大荒分十二大洲,为渠洲、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雾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凤麟洲以及聚窟洲。”
“每个大洲有无数正道国家和门派,也有许多邪道地域和荒域,正邪两道百花齐放,上古宗族遍布各处。”
“比如李兄与我所在的土丘,是在渠洲境内,而土丘的子民乃是应龙之后……”
张道一侃侃而谈。
也不知是在哪里学来的习惯,时不时会抖个包袱,就像个说书先生,完全抛掉了先前的高人做派。
李乘风先是不怎么在意,后来听的若有所思。
最后,他仔细聆听着,偶尔还会倒杯茶喝。
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