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正年轻。”
“哈哈,这都能接得住,不愧是陈会长。”见对方已经摆好筷子和勺子,坐下就能喝的林穗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被暖了,不吝啬地露出最甜的笑意,“嗯,真不错。”
深受感染地跟着漾开笑容,陈林奈欣慰地落座在她对面:“那就多喝点!”
“当然了,全部喝光。”
两人边聊边喝粥,不久,约完会回来的田小甜看到她们和睦的一幕,未进门就抱怨地嘟哝:“吼,你们两吃独食,都不知道要等我回来,亏人家还打包了。”
“还有一份呢,再不吃真要凉了。”提过一旁的粥示意她过来坐,陈林奈还怕变凉了,掌心贴上包装外壳试了下温度。
“啊,完蛋了,不凑巧的是,我也买了粥。”
随着她提过来的三大碗粥,三人对望间,静默了三秒,不可置否地笑了。
“没关系,都喝。”
“估计不太行,穗穗,你是病人应该吃饱,给你两份。”
“不用了,我已经很饱了,再给林奈一份。”
“正好交换,甜甜也尝下我打包的这一份吧。”
三人推来推去,结果还是一人承包了两份,吃撑得瘫坐在原地,愣是不想动了。
摸了摸大了不少的肚子,再扫了眼她们,不禁发笑的田小甜感慨地靠着椅背:“咱们三现在像不像怀了六个月的身子!”
“啊,我这估计都得八个月了!”仰头望着天花板发懵的林穗,颇为正经地自黑。
“幸好饿了一天,不然这真吃不下。”
动弹不得的三人舒服开着玩笑,门却在此刻被敲响,都应着声就是不想起来去开门。
“没关,推进来就是了。”
田小甜的声音并没有被对方听到,门外的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敲着。
“说了没关,进来进来。”加大了音量的林穗,依旧没能让对方听到。
“再敲踹人了!”
这话随着门被推开,阿星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望着屋里头三个人不太友善又过分奇怪的姿势,独自不安地咽了道口水:“我,我不敲了,陈会长。”
“阿星啊,什么事?”这一看把他吓得不轻,变脸式地端正态度,田小甜突然的和颜悦色。
“额,那个,学长们在电台办公室看电影呢,让我过来喊你们过去一起。”
互相看了一眼,达成一致的意见,三人不太容易地起身,随同阿星前往电台办公室。
“来了啊,赶紧坐,坐。”
“什么电影,孔雀男,最好不要辜负我们三这么费劲来一着。”
“鬼片!”
听到这话,胆小的林穗扭头就要逃跑。
“怕了啊,那还是回去吧,否则待会人吓人更惊心动魄。”
激将法是吧,我还就不上这个当。
这么想着,正开门要出去的林穗忽地被一道哭声的效果吓得身子一震,搭在门把上的手犹豫地抽回。
跟着惨叫了一声,埋进白沐风防空洞里的田小甜,善意地提醒:“穗穗,回去一个人待着,不觉得更可怕。”
“算了,死就死。”
借助影片仅存的光亮,大致瞥了眼他们的位置,堵住耳朵的林穗低着脑袋,唰得跑到陈林奈身边,紧挨着她不放。
“不对,刚才那个手怎么出来啊?”
“林奈,你这也太诡异了,好奇那个干嘛啊。”话音刚落,又是被突然出现的鬼脸吓了一跳,惊叫出声的田小甜悄然落入一个怀抱里。
紧护着她的白沐风,没想到对方会这样怕,失笑地出言安慰:“不怕,不怕。”
“这里应该有个小孩!”
“他们是被诅咒了吗?”
“没错!”
陈林奈和顾阳两人一问一答,全然把这影片当成了解析大会。
另一边,与田小甜过激的反应不同,林穗更显安静,但浑身会颤抖,听着声音都觉得可怕,而且还会自个臆想。
他要是在就好了!
自从生病之后,大脑总是冒出来的念头,胸腔不由得泛起酸意,感到委屈。
影片结束之后回宿舍,愣是不敢入睡的林穗,开着灯迎着风站在阳台给李覃打电话。
想到对方这会忙,没有什么希冀地播过去,却接通了,欣喜之余就听到了那道熟悉又令人心定的嗓音。
“穗穗?”
“嘤嘤,李覃,我害怕,我还感冒好几天了,今天跟他们看了鬼片,现在不敢睡觉,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这段,对,还有最后一段不要剪掉。”忙活在剪辑室里的李覃交代完,才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很忙我还打过去抱怨,太过分了。
自责着,庆幸对方没听到的林穗,没事样地扬起笑意:“就想叮嘱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李覃,陈震让你去现场一趟,这边我来守着,结束给你电话。”
突然闯入安妮的声音,林穗不受控制地多想:他们这么晚还待在一起工作,朝夕相处,工作上又能相互成就……
般配一词就那么自然地在她的大脑里蹦出,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啊,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专心工作吧。”
“嗯,早点休息。”
盯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不能收回思绪的林穗,打开日历,距离他离开已经四十五天了。
“还剩下十五天,林穗,绝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绝对不能打搅他,而且一定要相信他。”
自我暗示完毕,深吐了口气的林穗抬头望着那轮遥远的月亮,还是暴露了胆怯,灰溜溜地躲进田小甜的被窝里:“甜甜,明天没课,咱要不然通宵好不好。”
“不好,我很困。”
“刚才叫得最凶的人是你嘛,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没办法,白马王子就是我的治愈良药。”
“哼,就知道跟我炫夫。”想着陈林奈明天还有早班也不行,自叹自怜的林穗认命地甩下被子跑回自己床上,思虑良久,趴着身子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功能,翻开了相册日记。
凭借超强的意志力熬过了一夜,到了清晨,待窗外的光亮打进来的刹那就像神降临一样,她总算松了口气,宛若自己被拯救了一样,深深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