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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道观魔影

从金陵到福建青云山,赵无鱼一行人用了十二天。

青云山,坐落在福建东部,北距福州仅180里,东距海边也大约200里路程,跨海对面就是台湾岛。

因连日舟车劳顿,今日到了永泰城,大家觉得就在城里住下吧,一来需要休整,二来也可以打听一些有关无极观的消息,做到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无鱼拗不过灵儿,所以这次只能带上她,不仅带上灵儿,连云飞也来了。侯爷也希望云飞出去走动走动,增产见识,更希望能让他的身体能强健起来。

让无鱼头疼的是,珠珠也来了。她要跟着来找小姐,毕竟她和戚小姐是情同姐妹的。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她没说出口。原来,在无鱼他们寻找戚家小姐的那段时间,珠珠一直照顾着云飞,还给云飞讲了他们一路来的各种经历,也讲了小姐和吴少阳公子的私情。侯公子非但没有生气,还充满同情和感慨。云飞还根据珠珠的描述,画了一张戚小姐的画,珠珠看着画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云飞还说一定要找到戚小姐,会让父亲成全思思和少阳兄的。惹得珠珠又是感激又是仰慕。就这么简单,这两个年轻人暗生情愫,相爱了。

可这事却没法说出来。毕竟一个是公子哥,一个是小丫鬟,而且是陪嫁过来的小丫鬟。如果小姐嫁入侯家,自己也许当个压床二房什么的,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呢?但爱情来了,就像天要下雨,谁又能抵挡得住呢?云飞和珠珠勇敢地选择了投降,向爱情投降。

无鱼也挡不了,所以珠珠也跟着来了。

他们找好客栈,休息了一会,无鱼和小米、灵儿三人就出去想办法打探消息。

云飞身体吃不消,需要恢复,所以珠珠也留下了。少阳是无鱼不让去的,就怕他太过急躁误了事。

虽然很着急,但急也没有用。一连好几天,他们每天到不同的地方打听,可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天他们又早早出了客栈,无鱼和灵儿一组,其他几个一组,分头去打探。

无鱼和灵儿找了一家茶馆,要了一壶乌龙,几样茶点,悠闲地品起茶来。

茶馆里永远不会缺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也永远不会少了本地各种典故和熟知所有典故的人。

无鱼叫住店小二问道:“小二哥,我们想到青云山游玩,你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小二道:“好说,好说。”

然后转头叫了一声:“古先生,古先生。”

就听店里头一个角落里,一个老头应了一句:“又有嘛事?”当然说的是浓浓的闽南味。

只听小二和那老头一阵咯咯唝唝,无鱼他们是一个字都听不懂。老头边说边来到无鱼他们桌旁,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终于用无鱼他们听得懂的话说道:“几位想到青云山游玩?”

无鱼道:“正是。”

老头却看着灵儿,说道:“要听我讲呢,得先给我来一壶茶,还要加一碟花生糕。”

灵儿见他看着自己,也大方地说道:“你要讲得好,给你两份花生糕。”

老头哈哈一笑:“我当然讲得好,姑娘想听什么?”

灵儿道:“家父也算是道家之人,不知青云山可有名家名观,也好去拜访一下。”

老头的茶上来了,花生糕也吃到嘴里了,话匣子当然也就打开了。

先提到最著名的青云观,又讲了三清观,还讲到了倭寇在青云山被官兵打败,捉到的俘虏还被拉到福州游街。茶水都添了两回了,也没说到无极观。灵儿有点着急了,说道:“那还有其他值得一去的道观吗?”

老头想了想,说道:“其他的就不值一提了。”

灵儿失望地说道:“啊?没有了?”

老头看灵儿失望的样子,说道:“本来还有一个大道观的,可惜三年前被大火少了,就是被倭寇给烧的,现在破破烂烂的,没什么搞头了。”

灵儿问:“那观叫什么?”

这老头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想起来了,叫无极观。”

无鱼听了,差点叫出声来。

还是灵儿稳重,她得意地瞟了无鱼一眼,又轻描淡写地说道:“哦,是这样啊。可惜,可惜。不知这无极观可有什么精彩的典故?”

灵儿还故意激了一下老头:“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老头看着灵儿笑了:“哈哈哈哈,说了半天,原来姑娘是想打听无极观啊,早说啊,你看,现在这茶也淡了,糕也没了。这。。。”

无鱼赶紧说道:“我们在家的时候,听人说起过无极观,说有个道长武功极好,还想说有机会拜访一下呢,故对无极观有印象。”

老者道:“一看就知道你们没见识,说起无极观,我是熟悉得很啊,只是现在都到饭点了,这。。。”

无鱼说道:“这好说,我们就喜欢听这些故事,真能长不少见识。不如请老先生和我们一起吃饭,喝上几杯,请老先生好好给我们讲几段,不知意下如何?”

老头道:“哎呀,这。。不方便吧?”

灵儿道:“哎呀什么?不想讲算了,大不了不听了。”

老头赶紧说道:“这姑娘脾气真大,好好好,我讲我讲。”

于是无鱼叫了一桌酒菜,无极观的故事总算开始了。

老头讲得是上天入地,灵儿听得是津津有味。无鱼也聚精会神地听着,迅速判断着和他们此行有联系的每一个细节。

从老头的讲述中得知,这无极观原本不出名,就只有四五个道士在修行,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来了一个大金主,给了很多钱财,修了好些房子,还请了几个武林高手来护院。无极观所在的位置比较偏远,地势又险要,所以当地人很少去,甚至都不知道那里有个这样的道观。

三年前,官府调重兵清剿倭寇,大获全胜,只有一小股漏网之鱼居然化妆逃跑,逃到无极观,穿上道袍,做起道士来。还是有一天一个猎户路过那里,不经意听到两个打水的道士说的不是本地话,好像是坊间传的倭寇鬼话,赶紧下山报了官。官兵上去包围了道观,一阵强攻,全歼了这股倭寇,还抓到几个俘虏。

说到这,老头停了一下,说:“这段我先前给你们讲过了,就是先前说的雾松谷之战,就不重复了。”

无鱼道:“不,不,不,老先生,讲细点,我们就爱听这个。”

老头道:“怎么?很过瘾是吧?”

无鱼笑了,说道:“可不是吗,真解恨。”

老头道:“也没什么更多的了,只是据说当时那帮东洋浪人,一个没跑掉,还在道观里搜出了大批财宝,这时才知道这里是倭寇的一个藏宝窝点。哦,想起来了,跑了几个人,就是那几个护院,因为是中国人,所以才能浑水摸鱼,给他们跑了,据说是跑到什么老君山去了。”

无鱼一听,叫道:“老君山?他们为什么跑到老君山去?”

老头道:“听说是他们有两个徒弟在老君做了山贼。”

无鱼道:“哦,原来如此。那两个徒弟又是哪里的人呢?”

老头道:“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无鱼道:“那这个道观现在还有什么人吗?”

老头道:“听说一年后就又新来了几个道士在那里,这两年去那里游玩的人也还不少呢,里面听说还立了一块荡寇碑以作纪念呢。不过我没去过。”

说到这,老者站了起来,说道:“今天酒足饭饱矣,走了走了。”说完打个饱嗝,真的就走了。

无鱼和灵儿有了这样的线索,很是高兴,两人赶紧回客栈,要把这消息告诉大家。

他俩回到客栈的时候,少阳他们也早就回来了。见到无鱼回来,少阳急切地说道:“无鱼,我们有线索了。”

无鱼一听,说道:“真的?有什么线索?”

少阳道:“我们打听到无极观的消息了。”

无鱼道:“什么消息,快说说。”

少阳道:“还是让小米来说吧,我怕我说的乱了套。”

小米说道:“我来说吧。是这样的,我们打听到无极观最近新来了几个人,说是云游的道友,两天前打伤了两个猎户,本来猎户想要报官,这些道人就赔了好多钱私下了结,猎户有了钱,到城里喝酒,喝醉了说出来的。”

无鱼道:“是有些蹊跷,然后呢?”

小米道:“没有了,只是少阳觉得来人可能就是金豹。”

无鱼道:“有什么理由?”

少阳道:“没什么理由,既然金豹和这里有关联,这时间又这么巧合,当然有可能是他。”

无鱼道:“少阳兄这次可能真的说对了。我们也有非常好的线索,结合你们的消息,真不排除是金豹的可能。”

说完,无鱼就把今天和灵儿在茶馆听到都给大家说了一遍。

串联起来就是:无极观的护院是金虎金豹的师傅,金虎金豹学了武功后去老君山当了山贼。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学的武功,还有师傅在这里,却要去老君山占山为寇呢?最根本的原因当然应该是他们对老君山很熟悉。他们为什么对老君山熟悉呢?最可能的解释当然是他们本就是老君山本地的人。再说他们的护院师傅,和倭寇勾结,遇官兵清剿,逃脱后,也许去了老君山,也许没去,躲了几年后,夜闯王府,被云飞歪打正着给灭了。金豹却不一定知道这事,所以他可能就会跑到无极观来躲藏。

不管是不是这样,无极观是必须走一趟了。

第二天,这几个年轻人换上漂亮的衣裳,一个个青春靓丽,光彩照人,一看就是结伴出游的小伙伴。

他们一路游玩,说说笑笑间来到了无极观。

刚要进观门就有一道士来拦下了,问道:“敢问几位福主来此有何贵干?”

无鱼道:“我们从外地来青云山游玩,听说这里有个无极观,特来参观,不知可否?”

这道士说道:“可以,可以,贫道这就带各位游览。”

无鱼道:“我们就随便逛逛,不敢有劳道长啊。”

道士道:“无妨,无妨,请随贫道来吧。”

说完就带着无鱼他们几个人进了无极观。

道士很是尽心,也很热情,一路寸步不离。除了少阳,小米、云飞、灵儿、珠珠几人倒是很尽兴,有说有笑的。

转了一圈,道士把他们带回大门,说道:“本观规模还小,让各位福主扫兴了。”

这是要送客了。灵儿似乎还没玩够,撒娇说道:“我还想再玩会儿,再说一路走得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道士说道:“这里离城远,晚了行路不方便的。”

无鱼道:“道长说的是,灵儿就是贪玩。你不是累了吗?好,好,我背你走。”

灵儿一听,笑道:“真的?那还不蹲下?”

无鱼摇了摇头,叹道:“唉!让道长见笑了。”

说完,无鱼蹲下来,灵儿欢快地一下跳上去,说道:“驾。”

珠珠、云飞都忍不住笑了。

就这样,几人出了无极观,有嘻嘻哈哈走了一段,无极放下灵儿,说道:“今天有什么收获?”

灵儿道:“有,你这马骑着很舒服。”

无鱼道:“别说笑了,少阳、小米,二位有什么发现吗?”

少阳道:“那道士一直跟着,能发现什么。”

小米道:“确实没什么异常,也许这条线索已经断了。”

这时云飞说了一句话:“我发现一个问题。”

无鱼道:“快说说。”

云飞道:“我们走到后院的时候不是看到一个小门吗,那道士说是后山门。如果是后门,那墙外应该能看到很多树木才对,可外面却看不到有树木,我就仔细看了一下那门,总觉得门缝里似乎有只眼睛在偷看我们。”

无鱼道:“我也发现几个疑点,一是你们说过来了几个云游道士,可今天这观里却只见到两个道士,那些人都去哪里了?二是我们游览的过程中,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两次发现了躲在墙角后的人影,其中必有问题。”

少阳道:“那现在怎么办?”

无鱼道:“现在还早,现在回去容易被发现,我们等天黑后再探无极观。”

灵儿开心说道:“好呀好呀。”

无鱼道:“灵儿,你得带云飞和珠珠回去。”

灵儿还没说话,云飞先不干了,说道:“无鱼兄怎么这么看不起人,我能帮上忙的。”

无鱼道:“要你帮忙的地方不在这,你身体确实不行,别勉强,跟你姐一起回去。”

灵儿虽然调皮,但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所以没再说什么。

他们为了不引起怀疑,又走了一段,灵儿他们回去了。无鱼、少阳、小米弃大路,走小路,返回了无极观。

天尚未黑尽,所以三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先躲藏起来。

等到天已黑尽了,无鱼他们准备行动了。

他们用布遮住脸,刚要动身,就听到无极观的大门开启的声音传来,探头一看,隐约看出有五六个人站在门外,等着大门打开。门一开这几人便匆匆走了进去,前头两人好像还抬着个什么东西。

人一进去,大门就关上了。无鱼他们无声地来到门外,里面已经没有一点声音了。

无鱼道:“翻墙进去,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说毕,三人轻巧地就翻过院墙,进入观内。

观内还是漆黑一片,没一丝亮光,进来了这么些人,居然不点灯,很是奇怪。

无鱼小声说:“走,我们直接摸到后院,看看后门外有什么名堂。”

就他们三人的身手,那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来到云飞所说的那扇门前,悄悄查看,里外都还是没有一丝亮光。

正奇怪呢,小米道:“门上的锁没在了。”

无鱼、少阳一看,可不是吗,下午还挂着的锁,现在没了。

无鱼道:“他们一定是进去了。翻。”

三人翻上墙头,发现门后还是一个院子,门对面还有一排平房。

他们正要跳下院墙,就看到有个人影在轻手轻脚地走着,无鱼他们赶紧猫下身,趴在墙上。就见那人走到靠山的一间房,开门进去,又关上门。无鱼他们等了一会,也没见点灯。

来到这屋外,也听不到里面有半点动静。

无鱼他们轻轻一推,门还就开了,闪身进去,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啊。

这不是见了鬼了。

就在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有说话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就像在旁边不远,可又听不清说什么。

正要找这声音来源呢,就看到一面墙上出现了一条亮光,这亮光是从墙体里透出来的。无鱼他们赶紧无声地退出屋子,缩身在窗下,想看看出来的是什么人。

无鱼露了半个头去看,就看到那墙上的光变化了,变成了一扇门,原来是一扇暗门。从门里走出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拿着一盏油灯,光线很暗,看不清人的面目。

就听一人说道:“这些废物,只知道吃喝玩乐,还是尽快把他们赶走为好。”

有人说道:“道长息怒,他们也不是一无是处,今天不是还抓了一个来了吗。明天就让他们把这三个女子给山口送去,也算了了一件事了。”

被称作道长的人说:“也只能这样了,明天你就安排他们去。”

说到这,又对另一个人说:“你留在看着点,别让他们又出什么事。”

这人说道:“今天有几个游客来观里游玩,我总感觉不大对劲。”

道长道:“那就多加小心,我们到外边看看。”

说完,道长领着一个道士出了屋子,摸黑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无鱼他们再往屋里看,看到那留下的道士就坐在暗门边墙角处的蒲团上,还灭了灯。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无鱼他们怎么可能不理会呢,所以三人相互示意了一眼,分别从窗户和门快速冲进去,不等那人反应过了,无鱼已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就掐住咽喉,而少阳早控制住他的手,并将他死死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无鱼对小米一点头,小米立马领会意图,蹲到门窗边,做好警戒。

无鱼问那道士道:“里面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那道士光是不住点头,还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无鱼才想起自己掐着他的脖子呢,于是松了一点道:“想活就老实点。”

那人道:“大侠饶命。里面是四个新来的人,说是来避难的。”

无鱼问:“从哪里来的?”

那人道:“只知道是从金陵来的。”

无鱼又问:“为什么躲到里面?鬼鬼祟祟的。”

那人道:“里面关着几个抓来的女子,他们在。。在。。”

少阳一听,问道:“什么女子?”

那人道:“从永泰城里绑来的,要送给山本。。。哦哦哦是东洋浪人,就是倭寇倭寇。”

少阳一听,怒气压都压不住,说道:“又是倭寇,你们又和倭寇勾结,真是可恶。”

无鱼道:“带我们进去,你知道怎么做。”

那人道:“知道,知道。”

在那人的带领下,无鱼他们进了暗门。门后是一个狭长的通道,拐了两个弯后,看到里面又灯光了,看来应该是一个山洞,还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无鱼把那道士往前一推,命令道:“继续走。”

没走几步,少阳碰到了什么东西,哗啦响了一下。里面的人就听到了,就听一人说道:“又是谁啊?怎么那么多事?”

无鱼捏了捏道士的脖子,道士说道:“豹爷,是道长让我们给您送点点心来。”

“豹爷”,少阳一听到豹爷二字,叫道:“果然是你这个贼人。”说完就冲了进去。

无鱼一掌击昏了那道士,和小米一起也跟着冲进去。

豹爷正抱着一个女子调戏,突然见三个人影一下子飘到自己面前,着实吓了一跳,抬头说道:“谁啊?没见我正。。。。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少阳冲上去狠狠就是一拳,这一拳打得金豹一口牙掉了八颗,和着血喷在旁边的女子身上,女子大叫着爬到一边。

少阳也不说话,高高跳起,又重重一拳砸了下来,砸在金豹的肚子上,这下金豹老实了,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成了一滩烂泥。

洞里还有金豹的三个同伙,正在一边玩牌九,看到无鱼他们冲进来,丢下牌就抄起刀来,可没等他们看清来人,自己手里的刀就到了别人手上了。

这三人,扑通一下齐齐跪了下去。看来能从贼窝活着逃到这里的人确实是要聪明一些的。

少阳见无鱼和小米制住了那几个人,就起身去把爬到一边的女子扶起来,说道:“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还有其他人吗?”

女子吓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洞室。

无鱼急忙冲进去,叫着:“思思,思思。”

可是,让他失望了。

这洞室内还有两个年轻女子,但没有思思。

无鱼看到少阳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就知道思思一定不在里面。

无鱼对少阳道:“少阳,别急,你赶快审审金豹。”

少阳走道金豹身边,金豹还在不停呕吐,抽搐。

难道他们真的永远也找不到思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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