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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童年记忆

素有北方“小江南”的博爱县许良镇下水磨村,由几个自然村组成。东有丁庄,西有安庄、陆店和常堂。

安庄,我的家。地处新济公路磨头段西南村北侧,百余米竹林深处。翠竹环抱,柿树成行,相邻的亩把大桃园,收获时节硕果累累,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庭院宽敞,有书房、牲畜房配置,一棵高大的伞状杏树覆盖大半个院落。大门外,一湾溪水潺潺流过,置身其间,宛如仙境。十余亩竹林、田地的家业,养育着我们姊妹六人。集体农庄后,举家迁入下水磨外婆家居住。

“村村门前水,家家屋后竹”。是孩提时代生存环境的真实写照。博爱县的竹林历史悠久。史载“西汉末年,安竹西移河内”。博爱竹器制作精美,造型别致,古代已被列为“贡品”,清朝时,博爱的竹子种植面积已近万亩。主要有斑竹、筠竹、甜竹、变竹、罗汉竹等品种。当地人把竹子编制成各种竹器销往华北各地。博爱竹林称得上华北地区最大的人工竹林区。

在我家居住的屋后,就是成片的斑竹园。竹林里垫高成畦后留下的大大小小不同的长方形深坑,起着蓄水的作用。小的两二米多长,大的三米有余,宽约七十公分,深达近两米。挖出的土顺着原土埂复加延伸,便于竹鞭行串出笋,这是竹林管理至关重要的环节。盛夏浇园时节,清清的河水流进竹园,溢满深坑。这个时候,正是孩子们玩耍的好去处。午饭后,歇晌时间,乘着大人休息时,悄悄地遛进竹林里,跳入水坑,浇澡打水仗。小伙伴们变着法子,将细点的竹杆扒下压在上面,用力的向下使压,借助弹性,双腿翹起拍打水面,水花四溅,嬉笑声此起彼伏,可谓一个天然游乐场。

在通往弯地路两侧,也是成片的筠竹园,一条常年有水的小溪奔流不息。夏秋时节,三五成群的小伙伴在河里逮鱼捉虾,抓泥鳅。其间,在河边挖上一个不小的泥洞,将刚从树上摘下的青柿子藏在里面,再用泥堵上并作出标记,待三、四天后挖出洗净便可入口。这称之谓懒柿,清脆甜美,回味无穷。

提起柿子,钩起一段难以忘却的记忆。

弯地中段的大田里,有一纵行柿子树,十多棵,树冠硕大枝繁叶茂,有七、八个品种,如:八月黄、桂连青、火罐柿、烧饼柿、锥巴柿、门墩柿等,形状各异,口感不同。这是大田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不仅是柿子诱人,更是人们劳作间隙稍事休息、说长道短的理想场所。

到了秋收季节,满树的柿于压弯了枝头,抬眼望去,青的、黄的、红的分布其间,美不胜收。爬树采撷,其乐融融。近的触手可及,远的借助卡杆收获。采摘间隙几个小伙伴在树上玩起了捉迷藏。一个个攀爬躲闪似猴子似的,轻松自如,不时,还有惊险动作上演。一次,因躲闪不及蹬空树枝,我从四米多高的树上掉下来,吓坏了小伙伴。庆幸沒跌出问题,只是昏倒在地好一会,苏醒过来后,首先想到的是与伙伴们立下同盟,谁也不能走漏风声,生怕家长训斥。这是人生铭记于心的灾难之一,年仅12岁。

童年、童欢,如今对我们而言,难以忘怀,却已不复再见。纵然能够让时光倒流,是否也能让自己的心再回到曾经的童真、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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