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连马丁他自己都死了,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上帝是万能的?”
“上帝是万能的,否则圣马丁怎么可能连机甲都战胜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他战胜个屁!”
囚室里的信徒们吵成了一片。
经过半天的吵嚷,在第七日那天晚上熄灯的时候,争吵已经基本结束了。一些不忠诚的人不再相信上帝,不再相信圣马丁,但仍然有一部分人还在坚定的信仰着上帝,信仰着圣马丁说过的每一句话。
“让我们为圣马丁祈祷!”晚间的祷告在一个信徒的指引下准时进行。叶冲看了看整个囚室里面依然在祈祷的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角斗士。
晚间的布道持续了一个小时。虽然已经没有人叫骂让他们停下来,但信徒们也没有打算用一整夜来宣扬上帝。布道结束后不久,囚室里开始传出鼾声,角斗士们陆续的沉睡了。
就在夜深人静,角斗士们睡的最熟的时候,突然一个呐喊的声音响彻了囚室,他仿佛是在用全身的力量叫喊着世界的不公:“圣马丁死了!”
大部分的角斗士立刻被吵醒了。因为叫喊的声音太凄惨,角斗士们都没有一个人喝骂出声。这时候人们才看到喊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开膛手杰克。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人注意到杰克已经泪流满面。
“杰克,给我们说说吧,马丁是怎么死的。”一层狼人科维努斯的声音传来。
“他用他的性命救了我……”杰克开始说出了角斗的整个过程。
其实在第六夜杰克被带走后,见到了角斗场的一个策划师。他告诉杰克,只要杀了马丁,就可以获得他们的好感,他们在适当的时候会照顾杰克的。杰克当场就提出要增加出场的次数,希望能够杀更多的人。角斗场的策划师立刻就答应下来,保证不像对科维努斯、康恩和尼古拉斯一样冷处理,承诺只要杰克愿意出场,他们不会阻挠。就这样交易确定下来。
第七日角斗场中,不出意外,果然是杰克与马丁对战。其实马丁已经非常虚弱,而杰克又报着必杀的信念。两人进行了最激烈的搏斗,杀红了眼的杰克用尽了一切手段去伤害马丁。角斗持续了2个小时。可是最后杰克才悲哀的发现自己仍然不是马丁的对手。当杰克已经被打得倒地不起的时候,马丁虽然满身伤痕,但仍然屹立不到,而且还在谆谆教导着杰克。这时躺在地上的杰克才发现,虽然他不断地用武器去伤害马丁,可是马丁却只是用拳脚在对付他。角斗场虽然也给了马丁一把武器,但马丁一直没用过。杰克悲哀的想到,假如马丁真的要杀他,恐怕他早死了几十回了。
杰克虽然已经参加了数百场的角斗,但头一次这么近的面对着死亡。他悲哀的想到,假如马丁真的想要他命,他绝对没有机会活下去。不过好在圣马丁绝不肯对人类同胞举起屠刀。杰克心想,就这么结束了也好,反正自己也尽力了,角斗场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刁难自己。可是杰克还是低估了角斗场的阴险。
随着主持人一通叫喊,一个机械闸刀被运入了角斗场。几个机械手臂用铁链把杰克和马丁捆绑在了一起。这时候闸刀的齿轮开始转动,不停的把杰克和马丁拉向闪着寒光的闸刀。杰克用力挣扎下,发现只要把马丁拉过来一定距离,自己就能离闸刀远了一些,只是被拉过来的马丁会双倍的接近闸刀。面临死亡的杰克拼命挣扎,马丁被不断地拉近闸刀。
杰克眼见可以挣扎的远一点,更加卖力起来。可是这时候他看到马丁也开始拉动铁链。杰克一阵恐慌,他知道自己力量根本争不过马丁,只是面对死亡的威胁,杰克不惜把手插进石板的裂缝也不肯向后退去。
“杰克!上帝会爱护他的每一个子民,庇佑他免受伤害!杰克!我是爱你的!”马丁在一边拉一边喊着。
“什么?”杰克一时会错了意,刚一走神,立刻被马丁拖开了。顺着地面不停向后滑的杰克已经呆了,杰克心想原来自己也有死的一天。杰克身后闸刀的切割声不停传来,一生的记忆在杰克脑中飞速闪过。在那一瞬间,杰克心想,假如这次能不死,那上帝就真是存在的。
极其刺耳的摩擦声从身后传来,同时杰克突然发觉身上的铁链松了。不知哪来的力量,杰克连滚带爬的一直跑到场地的边缘才向闸刀的方向看去。马丁已经身首异处的倒在了闸刀旁。杰克伸手拉过捆在身上的两条铁链,铁链已经断了,切口非常光滑,一看就是被闸刀切断的。杰克走向闸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两根链子的另一头是拽在马丁的手里。原来马丁拉扯自己并不是要把自己拉向闸刀,而是想把自己身上的铁链用闸刀切断。
“他怎么这么傻啊?怎么不先切断自己身上的铁链?”杰克心想。
在一片茫然中,杰克被角斗场带回了囚室。杰克想最后看一眼马丁的脸,可是闸刀挡住了杰克的视线。杰克最后只看到马丁的半截身体倒在闸刀的这一面。
“圣马丁真的死了!”杰克又喊了一句。
囚室里所有的角斗士沉默下来,空气中充满着悲哀,也充满着对这位圣徒的敬意。
“让我们歌颂圣马丁,祈祷他在天国平安快乐!”康恩的声音传来。所有角斗士再次握住双手,为圣马丁祈祷。
圣马丁或许真的死了,死在了角斗场中,死在了一位角斗士的手中。角斗场的阴谋也真的得逞了。但圣马丁在角斗场的七日给二百位角斗士带来了最坚定的信念。原来活的像野兽一样的角斗士发现,只要他们愿意反抗,他们可以战胜许多东西。很多角斗士不再愿意自相残杀,因为他们相信,人类应该相互信任,相互关爱,人类都是一家人。
圣马丁虽然离开了,但角斗场悲哀的发现,角斗士们更加难以控制了。在角斗场中,所有人类会团结一致消灭野兽,但却不愿意自相残杀。即使角斗场费尽心思让两个角斗士打起来,最后时刻获胜的角斗士也会极力请求观众的怜悯饶恕失败者的性命。而在这些人中,做的最彻底的就是杰克。
自从圣马丁死去后,杰克在角斗场中再没有杀过一个人类。最初角斗场为了奖励杰克干掉了马丁,给他安排了一人对战十二个菜鸟。可是杰克性情大变,非但没有杀他们,反而挨个拥抱他们,鼓励他们要好好活下去。就像一个冷笑话一样,角斗场大失颜面。
愤怒的角斗场策划人员开始像修理马丁一样整治杰克。可是本身实力就不错的杰克非但没有被其他角斗士杀掉,反而在其他角斗士的配合下演出了更加矫情的一幕。几个本来该在角斗场上一拼生死的角斗士,相互握着手,一起高唱赞美上帝的歌曲。而当暴怒的策划人员放出各类野兽后,几个角斗士联手进攻,把野兽斩杀当场。杀掉野兽的角斗士们又唱起了人类团结友爱的歌曲。
经过角斗士们连续一个月不停的罢斗,所有来到角斗士星想找刺激的观众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游客数量在大量减少。角斗士星的财政一度出现赤字。角斗士星出尽损招,可是怎么都制止不了角斗士们罢斗的行为,反而因为获救角斗士数量的增加,角斗士内部更加团结起来。角斗场已经接近绝望了。
一个深夜,角斗士囚室的大门又被悄悄打开,一个智能机器人轻轻敲了敲叶冲的笼子,说:“唐二,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叶冲看了那个智能机器人一眼,摇了摇头,心想终于还是找上了自己。
被带离了囚室后,叶冲手脚都被拷上了合金镣铐。这些镣铐不像角斗场里那种生铁镣铐一样是看着玩的,这些镣铐是为了关押真正的罪犯,甚至是虫族、地下种族这样的异族使用的高强度锁链。
像叶冲这样久经沙场的角斗士,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杀掉他人,只有这么捆绑起来角斗场才放心。看到这么谨慎的捆住自己,叶冲心里也有数了,看来今天晚上见到的会是角斗场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