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违到底还是进了宫,只心情不是太好。
才走进了殿里,便瞧见容乐撑着额头打盹儿,更是觉得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原本以为皇帝叫他进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商量,可不曾想,她竟然就在这儿睡下了。
“臣夙违见过君上。”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是现在一样,清亮的怕人。
容乐撑了撑脑袋,昏昏沉沉的,都有些看不太清面前的人。
“你来了。”
容乐刚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她竟然不知,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怎么身子骨就这么虚弱,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她开口说道:“朕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你帮朕查一下。”
夙违听着容乐的声音,便听出不妥。
“君上病了。”
容乐摇了摇头,“不过是小小风寒,不妨事,倒是朕要你做的,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务必隐秘完成,如若当中又什么突发情况,记得及时汇报。”
想到那个太监,容乐心里面觉得不太踏实,不过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到底也不能轻易懈怠。
“江玉郎的婚事,办的如何了?”
“已经办妥,八月初七,便是迎亲的大喜日子,白将军说是那是个黄道吉日,便等上几个月便好。”
容乐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总算是有件事情能够顺应自己的心思发展。
“君上不传御医来看看吗?”
容乐赶紧摇了摇头,这后宫当中的御医,医术了得便也罢了,就是单凭测脉象,便能看出是男是女,如若真是让他们下手,怕是想要隐瞒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所有人发现,这种傻事,容乐又怎么会去做。
“臣下素有学过一些皮毛,不如开一个方子如何?风寒虽然小事,若是不尽早解决恐怕会后患无穷。”
容乐这次没有拒绝,既然只是给她吃药罢了,也不妨事,不过是良药苦口,她不是很喜欢。
夙违是个细腻的人,不仅仅是将药方开了,让宫人去典医院取了药材回来,熬好了汤药之后,又准备了一些蜜饯。
“这药喝了会舒服些,喝完便吃下蜜饯,倒也不苦。”
容乐看他这种哄人的法子,倒不像是第一次,想到他府上还有一个等着的美人儿,心里大体是知道什么。
“夙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堂堂皇帝,还怕这点苦吗?”
以前尝过的,可比现在苦了百倍千倍,哪里还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同,想着这不过是在东施效颦,她干脆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而后再无虚言。
夙违觉得,这君上的态度有些不可理喻,他这是关心她,免得她因为痛苦喝不下去,哪里晓得自己倒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真是白白准备这一场了。
可到底容乐是皇帝,就算是他再怎么心里不舒坦,可面上的礼仪还是要注意一些。
“你在生气?”
虽然戴着面具,可容乐却分明能够感觉到这一股子不寻常的气息,真是可笑,这男人倒真真是为了这些小事儿跟自己怄气,原本以为他是个大气的人,哪里晓得竟然不比她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