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闻赫呐公主琴艺精湛,武功更是了得,不知本宫今日准备这些可还符公主口味?”皇后放下筷子对着那个小公主说,“皇后娘娘,谢谢你的夸奖,母后在来之前就有说过,南璟国的长公主武功比不上我,但是琴技与我不分上下,但是我不这么认为,都要试过了才知道。”小孩子说话果然口无遮拦,说话这么不懂规矩。
皇后轻蔑一笑,沈意年在下面嘀咕“这下要生气了。”“公主说话真是豪爽,只是今日,公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明日本宫安排如何?”皇后这度量,绝对在外人面前不会输啊。
“弹个琴需要什么安排?就今天。”她看着沈意年,小表情不服输,沈意年心情复杂了,武功高强,这要是自己赢了不得被打死,输了皇后也要恨死我啊,面子问题。
“有了。”沈意年在银儿耳边说了一句话,银儿便出去了。等到银儿带人搬上了古筝,公主随从也递给公主琵琶。
“你先来吧。”她对着沈意年,中间摆上了古筝,沈意年起身走上前去,她试了两个音,眼底笑了,她开始弹着,在座所有人都呆住了,杨妃对着身边的宫女说:“可有发现什么?”“回娘娘,奴婢一直派人盯着,不曾有发现。”“废物,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弹到一半,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好听的音乐中的时候,忽然,弦断了,沈意年的手被弦拉出血,银儿赶紧跑过去,“公主。”然后用手帕捂住伤口。沈意年早早的便让银儿把自己不会弹到的琴弦滑断一半,这样稍微一碰就会断掉,神不知不觉,又不让自己输,也不能算对面赢。
“怎么这样了,你一首曲子没弹完出现了意外,本公主不能算你输了,免得显得我欺负你。算了今天,这首曲子我从未听过。”“赫呐公主见谅,公主因为感染风寒嗓子闭合,只能奴婢代为传达。”银儿不急不慢的说着,扶起沈意年。“早说你生病了我不知道,我让我父王把带来的上好的补品给你送点。”这是演变脸吗?刚刚还一脸仇恨,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公主真是客气了,都先坐下吧。”皇后说话了,这是个没有心机的小孩子,沈意年想,这才是个小公主,这么任性的脾气。
坐下以后,宴会还未结束,公主便在座位上打瞌睡,沈意年也快支持不住了,终于等到结束,她与银儿走在回去的路上,远处正有人跟着她们,沈意年一早就发现了,绕了几圈,,没想到还是没有甩掉她。
沈意年只好与银儿走进公主房间,公主已经睡下了,“谁?”“嘘。”沈意年做了个手势,妈呀,这么黑。对于沈意年来讲,没有电灯的世界永远都是黑的,哪怕有蜡烛。“有人跟着我们。”那人看她们进了寝宫,便自觉离开了。
南澈雪下了床,沈意年坐到她的梳妆台前面,银儿开始为她拆发髻,“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并不是很顺利。”她叹气,“公主,今天小年可聪明了。”银儿把晚上的事情讲给南澈雪听。南澈雪自然是有点吓到了,不过又因为沈意年的聪明而送了一口气,她有点舍不得把她出宫去,因为身边有她,感觉到生活终于不是一滩死水,反而喜欢这种每天不一样的生活,心里盘算着,要让三王爷想想有没有办法。
听着沈意年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反而心里觉得身边有个人的存在,她微微笑了一下。那天晚上,沈意年跟南澈雪睡在一个房间内,“公主,我喜欢你的床,比我那个软多了。”沈意年闭着眼睛说到,公主没有说话,第二天,沈意年终于不用一大早起来,她睡到中午,直到南澈雪叫她起来吃饭。
“小年今早我看你睡得挺熟就不曾叫你,想来也是你昨日太累。”南澈雪早早的收拾的精致,沈意年伸了懒腰,“好。”“听银儿说,你昨夜也不曾吃东西,今日我让人准备了昨晚宴会一样的吃食。”沈意年听到这话,心里开心了起来,那只鸡,她想吃很久了,她跑去大厅。
沈意年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了以后跑到桌前,狼吞虎咽吃了起来。银儿在一侧忍不住笑了,“谢谢公主能请我吃饭。”沈意年含糊不清,这是一个饿成什么样的孩子,她从来没有这样吃过东西,从小家里就教各种礼仪,吃饭,坐,喝茶,规矩很多。
现在在这里,她只想活着,然后回去继承家产。“小年帮了我如此之多,一顿饭又能算得了什么。想来我在这皇宫自幼便没有朋友,能接触外人的机会更不多,你是第一个。”“不是吧,你长这么大没有与陌生人说过话?我第一个。”沈意年放下手里的鸡腿。“小年,公主从小在这深宫长大,除了每年婕妤忌日会出宫祈福祭拜意外,平时都不会踏出这大门一步的。”银儿总是接话接的很准时。“那平时玩什么?”“公主每日写字弹琴,除了三王爷六王爷每月看她以外,其余时间都是在书房。”“怪不得你画画弹琴那么厉害,感情是每天每天都在练,而且是一整天。”
不知不觉觉得公主有点可怜,“三王爷到。”
两人把目光转向大门,三王爷走了进来,他终于来了,“澈雪可有好点?”“三哥,我好多了,三哥不应该在靶场吗?”“我刚从靶场过来,午膳时间过来探望一下你。”这两兄妹感情挺好的啊。
“三王爷,答应我的事情呢?”沈意年站起来打断他们,南澈月似笑非笑的慢慢转头看着她,却让沈意年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敢看他了,这样盯着她看,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本王答应你的,自然会言出必行。”“好,银儿帮我拿张纸。”她掏出手帕中包着的螺子黛。这是问公主要的,昨晚上拆发的时候要的。
银儿拿了纸过来以后,三下五除二,她凭着记忆画出了古镜的样子,“我要这个东西。”她把画交给南澈月,南澈月看着画中的东西,“一面铜镜?本王这就命人打造。”“打造?不是,打造的能穿越吗?没灵魂。”她拍了一下他,“你说什么?”“我是说,这是我娘亲遗物,战乱中丢失了,能否请王爷帮忙找回。”沈意年结结巴巴的,这种的确说不出口,自己妈活的好好的,不这样说能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心里默念了几万个对不起。
“如此,那本王会帮你找到的。”听到这句话,南澈月的语气放温柔了,这种东南确实自己命人打造的不一样。南澈雪看到画面上的镜子。
下午,沈意年还要假扮公主陪着皇后还有东霖国的几位参观皇宫,她一点也不想动,但是帮人还是需要帮到底。她刚和银儿出门,就撞上了赫呐公主,她一个人带着随从,搬着几个礼盒,两个在拐弯处,都倒在地上,“谁啊。”“谁啊。”两人同时大叫,沈意年忘记了自己不能说话,本能反应的大喊。,赫呐也摸着自己的脑袋,抬头看。
沈意年发现自己说话了,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发现只有面前这位小公主便送了一口气,赫呐本来想生气的,看到沈意年,忽然漏出笑容,八颗大白牙,女子不是应该笑不露齿吗?“是你?你能说话了?”
“我今天好点了,能说话了。”“那太好了,本公主还亲自把东西给你送来了。”沈意年没想到她还真的能记得,心里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印象,凭借自己多年与人打交道,分析出来,她有事情找我,,高傲的小公主昨晚上的态度可以认作为善良,今天亲自跑一趟,肯定有事情。
“谢谢公主,怎么能劳烦你亲自跑一趟,让她们送到我宫中便好。”沈意年说完这些话,“不麻烦不麻烦,昨日我听你弹的那首曲子甚是好听,想问这曲子的名字。”她说话到是不文绉绉的,很符合沈意年的胃口,但是,自己怎么也和十六七岁的小屁孩玩不到一块啊。
“此曲名叫梅花三弄。”“真是好名字诶。”“公主如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御花园了,母后还在御花园等着我们。”沈意年赶紧开溜,走了两步,一把被抓住,“诶?没事儿,本公主刚从皇后娘娘那儿过来,我跟她说今日想找你切磋一下,她就放我过来了,所以你不必去御花园了,感谢我吧。”“感谢你个头。”沈意年咬着牙,这遇到的是什么人,被拖着硬生生的拽回了寝宫。
刚拽回去,两人撞见公主也在寝宫,南澈雪反应很快,行礼之后便匆匆离开,担心的眼神看了一眼沈意年。“本公主想听点其他的。”沈意年坐在古筝面前,其他的,你这能叫听吗?带着乐师来记谱,明显是偷。沈意年看着对面坐着的乐师。又看了一眼撅着小嘴的赫呐。行吧,服了,不能丢脸。
她想了想,弹起的兰亭序,简单好听,不知道弹什么了,好多都忘了记不清楚了。“这个真好听,好了,就这个了,我们走,回去弹给我母后听。”她带着乐师走了。“这可能是对乐曲的一种热爱,听到新鲜的曲子能这样。”沈意年看着那个背影,门外,南澈雪走进来,“你没事吧?”“没事,今天我又可以闲着了。”她摘下面纱。
每一天都像煎熬,等着南澈月送来东西,这一刻,她多么盼着能见到南澈月,准确来说是见到带着镜子的南澈月。
可是,一天一早,等来的消息确实,银儿被杀了,沈意年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傻坐在地上,她跑去公主那里,南澈雪坐在床边,傻傻的呆坐着,眼泪流了下来,对于南澈雪来说银儿不只是她的贴身侍女,更是一个亲人,银儿八岁便进宫,开始跟着她,
八岁的孩子可以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沈意年虽然跟银儿没认识多长时间,无疑,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忽然不在了,这种感觉说不出来,银儿又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谁能痛下杀手。
但是宫里是不会追查这些的,因为隔三差五就会有宫女被杀害,得罪了某个娘娘,或者哪个管事的公公,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被杀了也属于正常。
沈意年觉得很不对劲,如果是这样的话,银儿平时都在南澈雪的身边,活动范围也只是这公主寝宫之中,平时都是基本不离,怎么会得罪谁。“公主。”沈意年叫了她一声,也不敢声音过大,此时她很需要安慰。
“小年,你说我是运气不好吗?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个离开我,银儿她那么听话懂事,谁能下如此杀手。”“公主,别难过,,我们应该找出凶手。”“找不到的,我今天早上看到银儿的尸体,她,,她,,,”公主说着哭了起来,沈意年没有看到银儿的尸体,但是能想象到那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