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毁的房屋,断网残垣,入眼处满是一片狼藉。
黑色的木材还放着点点火星,浓烈的焦糊味令鼻子格外难受。
可街道上还是有一大群人围观,他们的目光都投向那跪在房屋外的一青年一少年身上,眼神中透露着怜悯和心疼。
青年十五左右,神情木讷,给人种憨厚之感。少年灰头土脸,眼神空洞,就呆呆望着眼前狼藉。
这就是陈歌来到后看到的情景,透过车帘观察,听见外观众人的议论声。
“盛馆主死的好惨啊!平时为人那么好,今日怎么就尸骨无存了呢!”
“是啊,可惜跪着的两位,一人是盛馆主贴身弟子,一人是盛馆主的独子。馆主离开了最伤心的莫过于两个人了吧,不过幸好他们无事。”
“等下盛馆主的弟子,就会过来安排后事。”
“馆主是死因怎么说?”
“已经查出是被杀后在被放火烧屋的,是影刺盟干的!”
瞬间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陈歌若有所思“影刺盟。”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杀机。可有些无法出手的时候,就要有刺客。
影刺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组织。
陈歌轻语出个人名“潘越。”
陈忠吃惊道“影刺盟怎么做到的!在郡城中不发出一点动静,杀个异法境,不可能啊!”
刚刚通过围观者的讨论中,陈忠还听到这间修行馆的馆主盛浩波乃是异法修为,在此境中已达多年。
要知道郡城中太守乃是化基境,说不定城中还有仙基的存在,无需多大,只要气息泄露些许,便会立刻察觉。
陈歌意味深长的笑了声道“谁知道呢,况且这他们口中的盛馆主真的是善人而不是伪君子吗!”
陈歌的话语,只有陈忠听见了,外面之人没有丝毫听闻,声音在传到陈忠耳朵后,便消弭无形。
这不是传音,是陈歌直接压制声音的波动,陈歌可不想因为一句话,闹出什么幺蛾子,异常麻烦!
深深看了跪坐青年,便吩咐陈忠离开。
马车重新行驶,这次不再慢行,虽然没有在城外赶路时那么快,不过在旁人眼中依旧迅速。
幸好郡城街道宽大,数辆马车前行,丝毫不会有拥挤之感。
夕阳红日,照在宋府的大门,龙马缓缓停下,刚好也有一辆马车过来,代步的是两头白虎,生有双翼,獠牙外翻,恐怖而凶猛的威视席卷街道。
龙马见此完全不惧,傲然注视白虎,我们三打二,谁怕谁啊!
宋永长发觉马车停下,眉头一皱,问下赶车的车夫道“怎么回事?为何停下?”
车夫恭敬回道“老爷,是有辆车驻足大门前,故而停下。”
宋永长出现些许愤怒,每天拜访自己的人很多,毕竟身为郡丞,想要求见自己,谋个一官半职,寻常脾气好,不见直接让其回去。
但今日正是回家休息的时候,今日还有件让他头痛之事,现在来打搅他,宋永长很生气!
宋永长怒道“门卫呢!为何不将其轰走!”
车夫迟疑道“老爷,这来人似很是不凡,车辇代步乃是三匹龙马!”
宋永长微微吃惊,神念一扫,果然是三匹龙马,还想对车辇内扫去,被轻松化解。
打开车帘走出,宋永长对着车辇问道“不知道友是谁,这时来此打扰宋某?”
陈歌也走了出来,对宋永长拱手回道“宋世伯,我父乃你的好友,周福郡太守陈初息,今日回乡途中特巧来到安苍郡,才想其您,所以今日陈歌特来叨唠,望其见谅!”
哦,是故人之子啊。陈初息,哎呀,当年一起在书院修行的陈弟,几十年不见,有点忘了。
是有个孩儿,叫陈歌,小时候还见过,蛮可爱的。听说来到我们晋州的四源派来修行。陈歌啊,陈...
宋永长这些念头在脑海一瞬闪过,顿时想起陈歌身份,原本面色沉重的脸色,刹那变的笑容满脸,开心回道“原来是陈贤侄啊!这么多年不见,生的如此俊俏,来来来,赶快下来,让世伯瞧瞧。”
不知何时已经下来的宋永长,似乎比见到亲儿子还高兴,目送陈歌下来。
陈歌再次拱手道“是小侄打扰了。”
宋永长面色一肃,道“你这就见外了,贤侄今日能来,真是蓬荜生辉。来人,今日有贵客到来,全部来迎接!”
宋永长对着早已被门卫叫出来的管家吩咐道。
管家恭敬应是,退回府内操办。
宋永长将陈歌请进府内,而陈忠和车夫则去后门安顿龙马和白虎。
府内还能传来宋永长和陈歌的话语。
“贤侄当真非凡,年纪轻轻如今名满天下,我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的天分,我就高兴的半死咯!”
“宋世伯抬爱了。”
“对了,你还记得吗,当年啊我和你父亲是比亲兄弟还亲的,说是互相成亲后,若是一男一女则定下婚姻,可惜你父亲不讲信用,我生了一男一女,可你父亲却拒绝了,哎,当时坚定点多好啊!你说是吧贤侄。”
“......”
我听你在胡说八道。
“贤侄你怎么不说话啊!”
“您开心就好。”
.....
大厅上,仆人走动,互相传递菜肴,有十桌,全都坐满了人。
有宋永长之父母,有儿子,有妻子,还有各种叔伯等。
觥筹交错间,全是赞扬陈歌,天资如何之高,修行如何勤奋等等...
赫然成为别人家的小孩。而宋永长的儿子,宋阳就是不断的在对比。
其实宋阳天赋也是不错,五十多岁,距离异法境也只差一丝。
没错,人家宋永长虽然比陈初息晚成家,但不过几年就怀有身孕,一生就是两个,所以宋永长说婚约什么的,不存在的,陈歌刚出生时,他的女儿已经三十几了。
今日只有宋阳到场,其女宋诗清出门访友去了,不在安苍城中。
陈歌对于众人的吹嘘不闻不问,吃着佳肴,他为的不就是这些食物,和舒适的房屋。
难道是来听这些人夸赞自己的吗?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而众人看到眼中又是夸赞,小小年纪,坐而不乱,心如止水,不为赞扬所动。
“......”
宋永长好奇问道“贤侄为何不喝酒,是世伯酒水差吗?”
陈歌摇头道“只是贤侄不爱喝酒罢了,清水就好。”
然后...又是一阵赞扬。
陈歌“......”
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