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档约会之后的几天,两人又是回到各自的岗位忙乎起来。赵啊葱还好,她平时回了寝室还有赫赫的陪伴,半仙表面看似清冷,午夜梦回时她的身影常常潜入他的意识占据他的心窝。
某个周五,半仙的课程由于考试早早地放了学。他思忖着不能再由着赵啊葱在大排档上贪吃了,于是便去了菜场看看有没有买那个叫螺蛳的东西,想试着做来给啊葱解解馋。
路边一个一手抱着孩子的女人,另外一手小心地从一个小包里掏出几张类似碟片摆在地上。半仙从她身边走过,见她动作极不方便便起了怜悯之心。那女人见半仙蹲下了身子,以为顾客上门,热情地相问:“先生,是要买碟片吗?”
半仙有些为难,但见女子怀中的小肉团有些不安地快哭了,女人只好侧身去哄襁褓里的孩子。他实在觉得这位女子为生计颇不容易,看看地上的碟片,封面上赫然印着《三国争霸》,《金瓶梅》之类的,名字看起来都挺不错的。哦,还有《百家讲坛》呢,不如买几张碟片也算助人为乐吧。
“多少钱一张?”
“5元1张,10元3张,很便宜的咧。”女人边哄小孩边回答道。
“地上这几张我都要了吧。”说完半仙掏出了钱包,没有零钱只好拿出一张100元递给了她。
女人刚伸出手接钱,远处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城管来了!”听到这句话,两人皆是身体一僵,女人急忙地把碟片全部塞到小包里,将孩子背到背上企图逃跑,慌忙中还掉下几张碟片。
这个场景让半仙想起当初和啊葱遇到城管时逃窜的狼狈,对眼前女子的同情更是多了三分。他帮忙将地上的碟片捡起,又抽出一张整钞,追上跑出一段距离的女子,将200元塞在她手里。女子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感激地将整个小包都丢给了半仙,收了钱带着孩子跑进了街边的巷子,消失地无影无踪。
半仙把零散的碟片塞回小包,目送着女子离开,随后买了菜回了家。他洗净了菜,将螺蛳养在清水里,准备等赵啊葱回来之后再一起动手烧。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突然清闲下来的他也不知做什么事好。
回到房间瞄到从女人那里买来的一小包碟片,他翻了几张出来。封面上并无异样,他饶有兴致地选了一张《三国争霸》,放进了电脑DVD光驱,想看看这张碟片能不能对自己近来的工作研究有所帮助。
播放出来的画面却让他大惊失色,看着屏幕上穿着暴露的三个窈窕女子,围绕着一个肥头油耳的男人,以极妖娆妩媚的姿势侍候着他。原来这个就叫品三国啊,这分明是三后一王呐。
他不是不明男女之事,主公也曾赠他美姬侍妾,军中春宫绘本虽明令禁止流传,但将士们各个都是热血青年,对于此物一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当然也偷偷看过,而侍妾他从未上过心,一来军务繁忙二来他生性腼腆不擅与女子接触,故而至今还是纯情童子鸡一只。
画面越来越迷乱不堪,他握住鼠标企图关掉这个活色春香的窗口,哪知一紧张不小心点成了最小化。屏幕上的画面是恢复了正常的桌面,但是靡靡之音还是从耳机中不争气地流淌了出来。
倘若是以前从不曾接近过女色的半仙,他一定会当机立断地关闭电脑并且处理掉这些光盘。而今他与赵啊葱之间虽未过分亲密的举动,他一直都在渴望进一步的接触,这种渴求的思绪在他的梦中上演了无数次。
鬼使神差令他又点开了画面,缠绵缱绻的肢体融合,粗喘哭泣的声音交错,令他觉得自己甚是龌龊,竟然沉迷于这样的交合之中,他终于点上了右上角的叉。后仰在座椅中,他紧闭双目,额头竟起了一片虚汗。
客厅的门锁啪嗒一声响起,是赵啊葱回来了,他慌忙打开光驱取出碟片,连同小包一起锁在了抽屉里。她已经蹦蹦跳跳进来了卧室,好奇地看着他神色有些怪异地从椅子上站起,又见他脸色不佳,跑上来抚上他的额头,摸到一片****。
“半仙,你没事吧。”赵啊葱不明真相地问道。
突然袭来的少女气息差点让他控制不住,他轻柔地推开了赵啊葱,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啊葱,我买了你爱吃的螺蛳,今晚来试着烧一下吧。”
赵啊葱见他谈吐正常,以为他刚午睡醒来,所以脸还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便凑上去亲了一下。这对半仙又是一折磨的打击,他是那么小心地呵护她,怎能让她知道他对她存在了这样的邪念呢。
半仙心里默念了几遍曾经觉得枯燥无比的文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厨房,赵啊葱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便跟着他出了房间。
在厨房里他一边洗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搭着,思想好像很不集中的样子。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男女合欢的镜头,他使劲地晃了晃头想驱赶这些想法,旁边的赵啊葱问了他几遍螺蛳要清炒的还是红烧的他都没有听见。
“你今天怎么了,那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赵啊葱又想贴上来抚摸他的额头。
半仙单手抓过她即将摸上来的手,瞥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又将手贴至自己的脸庞,淡笑地说:“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下就好。”
赵啊葱想到近日来半仙忙的连人影都见不到,自然涌上一股心疼。她放开了半仙,拿过半仙手里的菜,略带命令地叫他去客厅沙发上坐着,等着她掌勺犒劳他。
此刻的半仙能和赵啊葱保持距离最好,他没有拒绝赵啊葱的意见,乖乖地坐到了客厅。隔着厨房的玻璃拉门,他看见她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厨房大展身手。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女子在男子身下喘息的画面,女人赤果的身体体,视线上移竟然是赵啊葱的脸,而她身上的男人不是他又是谁。
他深呼吸一口,跑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下脸,镜子中的脸庞面若桃花,而在他看来却是猥琐不堪。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样的画面会像中蛊一般在脑中挥之不去呢,他要冷静。
洗过脸后,半仙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白皙的本色。赵啊葱也端着菜上桌了,两人在气氛有些冷场下吃完了晚饭。之后,半仙又不声不响地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知道摆弄什么,赵啊葱以为他确实太疲惫了,便收拾了碗筷。
洗好碗,她担心半仙身体抱恙,悄悄地打开了房间。里面昏暗一片,半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纵使赵啊葱再粗心大意也发觉了半仙非常地不对劲了,以前他再怎么累也不会向这样好像总是在逃避她似的。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他遇到什么麻烦了?赵啊葱想前去安慰他,谁知半仙冷冷地吐了一句:“别过来……”她心脏一抽,是他厌倦了她么?不会的,她的半仙不会是那种薄情的男子。
她还是忍不住上前查看半仙的情况,他却拂手轻推开了赵啊葱欲贴上他额头的手。赵啊葱的手尴尬地一滑,打落了书桌上一堆文档和杂物。她和他同时弯躬蹲下去捡,两人额头相抵,混乱间两只手摸到了一个盒子,蓦地抬头四目牢牢相对。
指尖相触,似有电流划过,手中争执的罪魁祸首带着一丝暗示的嘲笑意味——那是前不久赠品情侣钥匙圈的主品。黑暗中的两人一阵无言的相望之后,便是情动的相吻。忘记是谁先覆上了谁的红唇,只觉唇齿间迫不及待地汲取对方的气息,连日来的相思化作浓情蜜意,氤氲了这番春意。
划过唇角,他一口含住了她的圆润饱满的耳垂,舌尖肆意的流连忘返令她绵若无骨地瘫软在他的怀中,媚眼如丝。而他的眼神迷离散无焦距,手也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点燃了一簇簇的火焰。
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至锁骨,意识游离回了思绪,声音有些暗哑,“啊葱,可以吗……”赵啊葱亦是从意乱情迷中恍惚醒来,她的手指婆娑着他的眉毛、眼角、鼻梁,最后来到他的绯唇,眼里尽是他勾人的妖媚神态,双手不自觉地抵上了他发烫的胸膛。
他双瞳一聚,把她拦腰抱起,她凌乱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发梢擦过他的脖颈撩起了阵阵欲望。他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身下的她闭着眼睛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可是自己又该如何掩饰紧张和慌乱呢。
她似乎有所期待却见他迟迟没有行动,睁开双眼见到他表情压抑隐忍。他的理智和欲望在矛盾中纠结厮杀,他又沙哑地问道:“真的可以吗……”年轻男子粗重的呼吸热气打在赵啊葱的脸上,犹如一团火苗不可抗拒,此刻她也在挣扎,这般温暖如何能推却的了,不如就这样沉沦下去。
低喘,满屋春情何处不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