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要帮你带杯咖啡。”
当了一天苦力，秦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揉看文件看花的眼睛，准备亲自下楼买杯咖啡，顺便躲躲清闲。
韩子盛依旧埋首文案，头也不抬地说，“美式的。”
“一杯美式，一杯摩卡。”
小食光主题咖啡店依旧人气火爆，秦川点好单，百无聊赖地等待中，不经意看到坐在角落的沙莎和范达。搞什么，笑得那么讨好，让秦川直觉有猫腻。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就差一个契机。虽然做着前台的工作，但在律所繁忙的时候，沙莎也会客串一下助理，尽管如此，她与范达的接触也都是公事公办，加上年龄又差很多，也找不到时代共鸣，不是一个朋友圈的。
这样一来，就很难有合适的机会打探哥哥的那个案子，贸贸然去询问，太突兀不说，真有什么问题，反倒打草惊蛇了。
现在，用那张花草茶配方作为敲门砖，她算是与范达初步建立了良好社交关系，哥哥的事情，就可以徐徐图之了。
“范律师，这是配方单，这是我分装好的花草茶。”沙莎微笑道，“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范达将那袋茶包推过去，“配方我就收下了，这个我不能要。”
“寒假工快结束了，我给律所的人都准备了礼物。”沙莎甜笑起来，“范律师就不要推辞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这样啊，我就却之不恭了。”范达又问，“那开学之后你还来律所吗？”
“韩律师也问过我，要是还想继续兼职，工作时间可以与我开学后的上课时间协调开。”沙莎顿了一下，“我已经答应了，因为我以后想做律师助理，感觉在律所能学到不少东西。”
“律师助理？”范达有些惊讶，“那就等于放弃你的本专业了。”
“嗯，做模特本来就是吃青春饭，听毕业的学姐说，走秀也不是每次都能被选上，工作很不稳定，大多做个一两年就都转行了。”沙莎说得实在，“我就想，不如乘还没毕业，先确定好转行方向，争取考个相关的资格证。”
“刘慧姐跟我说过，律所招收律师助理并不一定要求法学专业，她就不是学法的，自学了一些法律知识，现在一边在律所做一些杂务工作，一边准备司法考试。我打算向刘慧姐学习，边兼职边考证。”
“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能这么明确未来的道路不容易啊。”作为过来人，范达十分感慨，“我当年在大学的时候还正处在迷茫期呢，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时候成熟多了。”
“也没有啦，是我想得比较多。”沙莎莞尔。
“想得多好啊，等毕业后再想就晚了。”范达对沙莎的做法表示肯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又礼尚往来道，“这样吧，作为回礼，我等会列一个书单发给你，对你参加司法考试会有助益。”
“那太好了。”沙莎表现出感激的样子，“谢谢范律师。”
盯着范达离去的背影，沙莎想，这一步走得不错。
“喂，还看，人走远了。”秦川不客气地坐在范达刚才的位置，伸手在沙莎眼前摆了摆。
“怎么哪都有你。”沙莎不耐烦道。
“我说，终于看穿你的真面目了。”
秦川眼角微挑，一双桃花眼越发勾人。
“不懂。”沙莎表面镇静，心下微凉，难道暴露了。
“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我哥那朵高岭之花不好摘，所以瞄上范达了。”秦川一脸鄙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知道范达有老婆吧，你这半只脚已经跨进小三门里了好吗。”
沙莎暴怒，“真是贱人的眼中看什么都贱，你这一只脚已经跨进贱人门里了好吗。”
“你骂我？”秦川嘻嘻笑，“我不气，我知道你这是被我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懒得理你。”沙莎抓起包包，起身就走，“同学，你病得不轻，记得吃药。”
伴着寒假结束，从五湖四海归来的同学们，一边分享着最家乡的风味，一边你帮我我帮你的选课忙。
“选课大战终于结束了。”邵苒苒欢欣鼓舞，在寝室提议，“我们聚餐吧。”
对穷学生而言，所谓聚餐也不过是在学校食堂拼餐。
宿舍四人，点了一个红烧鸡块，两个小炒，佐以自带土特产。
“正宗西北牛肉干。”田蕊将真空包装撕开，倒入食堂专用的分格餐盘中。
“正宗黄海鱿鱼丝。”邵苒苒紧随其后，为丰富餐盘添砖加瓦。
“注意保持队形。”龚欣一边说一边倒入美食，“正宗山区腌竹笋。”
“呃。”傅叶函想了想，只好道，“正宗平原卤豆干。”
深嗅了一下满桌的美味，龚欣眯了眯眼，“好像少了什么。”
“忘了打饭了。”傅叶函道，“我去买。”
米饭窗口，大排长龙，队伍缓缓地前移。
身在其中的傅叶函亦步亦趋，好容易轮到她，打好四碗饭，端起托盘正要离开，隔壁第二个窗口前，怒目相对的两个人，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哪都有你。”秦川和沙莎异口同声地谴责对方。
“你俩关系真好。”一旁的戴琳苦哈哈地和稀泥。
“哼！”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同时偏过头去，“一点都不好。”
戴琳摸摸鼻子，好有默契。
“最后一份鸡汤米线了，两位同学，要不你们俩好好商量商量。”食堂的师傅隔着窗口玻璃，一脸的语重心长，深怕一不小心就上演“一碗米线引发的血案”。
“又不是非吃不可，换一个好了。”戴琳扯扯秦川的衣服，“人家先来的。”
秦川不甘示弱，“你到底哪头的，明明同时到的窗口。”
“你看戏看得很认真吗。”
正犹豫要不要上前的傅叶函，闻言，转过身。
陈彦哲！
你还说我，你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比我还明显好吗。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戴琳折中出主意，“干脆平分吧，一人半碗。”
“凭什么。”僵持的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当我没说。”戴琳无力吐槽，你俩这么默契真的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