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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卅八节 哪有什么真假?不过是实力说话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话音刚落,只见月光之下,两个人影缓缓而落。

“无道国师?”聂溪子大为惊骇道,“你怎知我隐世于此?”

“多年之前,本国师就已经察觉有股十分奇特且强大的星介进入我姈国,一直暗中调查,却毫无头绪。”此人身穿黑袍,外面绑着五彩斑斓的丝带,肩膀和后背处各有两条粗麻绳索,很长,垂挂至腰间,每走一步,便跟着摆动。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分为黑、白、红三大块,甚是夺目。左手柱着一根拐杖,略高过头顶,像是榆木所制。不过顶端有一圆圆金属,多半是黄金,约摸拳头大小。他接着说道,“昨日有一小厮胆敢溜入皇宫禁地,被我发现。虽然星介属性来自南昂,不过能力不足。于是本国师放任不管,暗中跟随,这才找到你的藏身之所。”

“聂溪子,你崖山派在江湖之中也曾是泰山北斗,如今虽已没落,荣光不再,可作为长者,不安心修炼,却暗中前往他国,如此行径,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另一人这才开口。

“无远,休要放肆,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是,师尊,无远记住了。”年轻人被师傅呵斥,躬身作揖,后退一步,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聂溪子,劣徒目无长辈,我已教训了。”只见国师看着独不恨,问道,“怎么,除了什么幽门之外,你还收了女徒弟吗?”

“无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独不恨见其态度愈发骄横,尽是问责的语气,这才问道。

“本国师要干什么?你应该问他,”伸出右手,指着聂溪子,继续说道,“不在昂国好好待着,一身星介,莫名来我姈国,所为何事?又令徒弟夜闯皇宫,意欲何为?”

“无道国师,老朽因为门派中事,不再涉足江湖,只想找一僻静隐秘之所隐居。思前想后,昂国素来纠纷不断,唯有漠北外山,远离朝堂与江湖,这才选为晚年居所。”聂溪子这般说道,但内心却是明白,这番说辞定然瞒不过他,“至于劣徒私闯禁地,我已责罚,还请国师手下留情。”

“哼,好一句手下留情!”无道猛然转身,衣袍上的束带如剑刃横扫,携带逼人星介,“聂老前辈这番说辞,欲让本国师就此罢手,也未免太儿戏了罢。老夫若是如此,该如何面对圣上,更有何脸目受此‘国师’尊号?”

不恨隐然意识到争斗无可避免,不由得警惕起来,正准备施展星介,却被师叔拦下。只见聂溪子不为所动,知晓束带虽然凌厉,却无攻击的意图。与此同时,暗中示意,压下独不恨的莽撞,问道:“不知国师此番前来,意欲如何?”

“还请聂老前辈屈尊纡贵,到我国师府一叙。寒舍虽比不上此处清幽,不过上等茶水,倒也备至齐全。”终究,还是露出来本来面目。

只见国师话刚说完,身后的无远弟子便警觉起来,很明显,他也意识到这种要求非常不合理,做好了争斗的准备。

聂溪子并没有立即拒绝,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是也没有答应,同样需要代价。他这般不置可否,倒让局面显得尴尬起来。自己深知,国师星介能力深不可测,自己年轻时或许能较量几个回合,如今年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是不能够了。

反观国师,也可谓是铤而走险,就此和江湖大家挑明,那么就得面临各种可能。多年之前便已觉察有外来星介进入,可自己不动声色,只是暗中巡查。至于宫廷之中有异样,也是被禁军发现,上禀皇帝,自己才不得已追查。如果再无交代,只怕国师位置堪忧。如今朝堂之上,主站与主和两派分庭抗礼,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双方人员各种施压,为的就是让自己站边,如此形势,哪容得自己身居世外,袖手旁观?更何况,自己的二徒弟——左护法无轻——更是身为七王子,手握重兵。外界均以为自己的选择,将直接决定无轻的走向,是一种隐患,更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可惜,他们错了,无轻为人,城府极深,暗中自有考量,却不露声色,以自己为挡箭牌,种种借口,一副浑然世外的态度。都头来,还不是全部将压力推到了自己身上?

此番与崖山派聂溪子翻脸,既有圣令,更有大臣要挟,若旬日之内再无交代,俨然要以“办事不利”为名,夺我“国师”称号。不得已之下,终致今天局面。

就此僵持下去,倒显得聂溪子身临下风,毕竟是在等自己回复,只见他问道:“国师当真要如此这般吗?”

“盛意拳拳,还请聂老前辈赏光。”无道收敛笑容,正色道。

“既然国师如此热情,老朽如若再三推辞,诚然不恭。好……”

“贫道就此拜谢江湖北斗赏光,请!”无道和无远往分立两边,让出小路。

独不恨内心同样感到莫名,不知师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明显,眼前二人均是北姈走狗,且来者不善,就此毫无反抗去国师府上,无异于羊入虎口。她不得其解,满脸疑问,正想阻止,聂溪子却发话了。他说:“有劳国师了。不恨拜我崖山派掌门师兄为师,排资论辈乃老朽师侄,今从昂国而来,不远千里来探望老夫。还请国师准许,让其归去。”

“既是崖山高徒,我姈国必以礼相待。”无道笑道,与此同时眼色骤变,无远心领神会。

他当然明白师傅的意思,既是崖山派的人,定然不能放其回去通风报信。此行之前,二人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与聂溪子交手,即便搭上数百年的星介也在所不惜。毕竟一旦得手,便可用非常手段逼他献出一生积攒星介和法门,到时候自己的能力必定能再上一层楼。当然,也有敌不过这一层考量,不过后路也已安排,保留全身而退的法子。哪怕身受重伤,也可对皇帝和诸位大臣有所交代,虽然免不了呵斥,不过有徒弟无轻在,自己“国师”一职对他来说还有可利用的价值,他定然不会漠视不管。

“多谢国师成全,就此拜谢。还有一事,老朽意欲再叨扰一回。”聂溪子说道。

“哦,前辈有何事?”无道本就没有放过的意图,此刻逢场作戏,假惺惺说着,“尽管讲来。”

“门下徒弟顽劣,不过在姈国尚有‘幽门八将’之称,算得上小有名气。如果跟随老夫入了国师府上,难免眼杂,被他人看见,必引起种种猜测,于国师不利。还请老朽留书信一封,让其众人不日离开姈国,重归大昂崖山,国师意下如何?”

难道是想用“幽门八将”来要挟于我?无道内心想到。不由得权衡考量,其门下的八人既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确实没必要在争斗中多费星介。如今聂溪子既然不予反抗,如此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一石二鸟,何不做顺水人情?国师现在心中所想,无外乎两点,一则朝中上下有个交代,其次便是自己收下此人,能力提升将在不日之内。于是,他笑道:“聂溪子老前辈多虑了,邀请至国师府,我大姈国自然不会为难,不过是协助调查,给圣上和朝中大臣一个交代,旬日之内,便可归来。既然前辈有意重振崖山派,让足下高徒回昂国辅佐,这般为门派的心思,本国师怎能不答应?”

师尊既然如此言语,无远当然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见他单手一摆,一股气流入了聂溪子居住的山洞。不大会儿,便见一笔一纸缓缓飞将出来,铺在身边的岩石上。他此举,是以笔墨纸张为幌子,暗暗搜查,看洞内是否有人躲藏。

独不恨的星介能力,素来以打斗为主,见这般隔空移物,虽说谈不上羡慕和惊奇,不过一丢丢赞叹还是有的。初始见过时出言不逊,便意识到这场争斗无可避免,自己早已剑拔弩张,只等师叔率先发难,便直取叫无远的人物。可是,聂溪子却示意按兵不动,乃至现在有遣送弟子、只身前往的状况,她不明白。

“国师教导有方,如此年纪,便可运用星介隔空移物,还能在不进老朽洞中的情况下对内部摆设了如指掌,实在难得。看来,国师一门,在姈国发扬光大,指日可待啊。”他笑道。

“老前辈见笑了,小侄这般雕虫小技,不过是取巧罢了,如何能登大雅之堂,岂不被人笑话?”无远谦虚回答。同时手指轻抬,只见那蘸满墨水的小楷狼毫缓缓升空,悬浮在聂溪子眼前,其意不言而喻。

聂溪子见他如此炫技摆弄,好不轻浮,便决定杀一杀他的锐气。只见他并未接笔,而是直勾勾看着。转瞬之间,毛笔直飞向纸张,但见左右贯穿,直来直往。堪堪一小会儿,那雪白的宣纸上边被勾勒出一道道粗细均匀的横杠。慢着,墨汁竟未渗透,而是驻留在纸张表面。不断涌动,各自分开离合,如此生灵活现,栩栩如生,让人瞠目结舌。不大一会,但见字迹初成,而后落下,因为宣纸纹理稠密、坚韧滑润,但见那落在上面的字迹圆润饱满,精美绝伦,不输大家。

无远大骇,本想施展星介,让对方知难而退,老老实实顺从,莫做无畏的反抗。谁知,自己倒像是井底之蛙。

“好功夫,聂溪子老前辈星介如此造诣,令老朽刮目相看。有这等功夫,百十年前崖山派能在昂国之地统领北方江湖,理所当然。”国师见聂溪子如此炫技,内心赞叹不已。可是,见徒弟无远身子莫名抖动一下,知道他已有畏怯之心,便有意提醒。聂溪子虽然不是简单人物,可终究年龄偏大,即便动起手来,你我师徒二人未必落得下风。

“老前辈,如今书信已然写好,请移步至国师府。”无远虽明白师傅的意思,但还是有所顾忌。怕夜长梦多,便催促道。

“师叔……”独不恨开口,却被打断了。

“好,烦请国师前面带路。”聂溪子说道,“不恨,你将书信交予师兄弟们,而后和他们一起回昂国。切记,万不可来国师府寻我。”

“留步。”这一记温柔的挽留,对于内心已尘埃落定的他们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莫说无道和无远师徒震惊,连聂溪子和独不恨同样诧异莫名。

“你又是何人?”无道国师见一女子缓缓走来,问道。

“君夫人,你怎么来了?”不很看得真切,正是新近投靠的家主,她心里很是好奇,问道。

“不恨,我见你和且清风直奔着北姈而去,怕途中遇到危险,顺便看一看这里的风景,就跟着来了。”君夫人略施敬意,向聂溪子报以微笑,继续说道,“崖山派的独门步法果真了得,本夫人虽至影上,还是望尘莫及,惭愧,惭愧。”

“你这妇道人家,休要口出狂言。年纪轻轻,便说自己位居影上,也不怕闪了舌头。”无远所得上见多识广,也曾听闻孤鸿的鼎鼎大名。所以见她这般述说,当即认定眼前的人不过是危言耸听,好吓退他师徒二人。

“无远,为师平日怎么教你的?人不可貌相。”无道国师倒识得大体,虽然内心同样认为她不可能唤醒星介,不过表面上却显得很有素养的模样,说道,“女娃,我看你年纪轻轻,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聂老前辈曾是武林北斗,尚不能位居影上,你才多大年纪,便信口拈来?”

“你就是北姈国的国师,无道?”君夫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正是。”无道内心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既然聂溪子不愿与自己交手,自己也须得尽快打道回府。不然,等幽门八将齐聚,再加上眼前这两位女娃,真的都起手来,怕会麻烦。他继续说道,“区区名讳,何足道哉?”

“聂前辈久居于此,早已不问崖山派与江湖中事,不知国师因何来此?小女子来时听闻国师意欲将其软禁国师府,只怕另有所图吧?”君夫人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所以大胆猜测道。

“胡说!分明是他的好徒弟夜闯皇宫禁地,被我师尊发现,一路跟随来到这里。况且,我师父是邀请聂前辈移步国师府,查明原委,怎么到你口中,便是‘软禁’了?”无远早就看不惯她的言辞,年纪尚轻,星介能修炼几何?自己师从名门,只怕她连自己也抵挡不住,当然不允她在此大放厥词。

“如此言之凿凿,不知可有证据?”君夫人笑道,“你说聂前辈高徒夜闯皇宫,为何当时不立即拿下,反而跟踪至此?只怕捉拿是假,以此为借口,趁幽门八将此刻不在外山,不能当面对质,而故意为难聂前辈,另有所图才是真。”君夫人估摸着,幽门八将此刻并不是全部都在山中,不然凭他二人,怕是抵挡不住这边的联手。

“对,君夫人所言极是。你们口中说我师兄弟闯了皇宫,却是一面之词,我如何相信?”独不恨当即明白其中含义,责问道,“无道,你说是跟踪才来到这里的,我倒认为,你之前早已摸清我师叔隐居之地,一直暗中监视,得知幽门八将此刻大多外出,不在山中保护师叔,所以选择此刻前来挑衅,是与不是?”刚才为聂溪子马首是瞻,既然师叔不愿争夺,委身曲附,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只得遵从。如今大不相同,有君夫人撑腰,胆量油然生起。

无远气急败坏,方才还稳操胜券,牢牢掌控大局,即便是聂溪子也不敢质疑。没想到堪堪来了一位年轻女子,她竟如此放肆,口出狂言。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崖山派两人当真以为自己找到靠山了。心意已定,他说道:“小小女子,竟唤作‘君夫人’,也不知哪位王爷的妻妾。你何种身份,胆敢怀疑我是师傅,怀疑我大姈国国师?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怎能受你如此污蔑!”

反观无道,他也有意教训这刚来的女子。本来事情已经办妥,此刻竟节外生枝。所以,即便无远出言开始不逊,他并没有呵止。

聂溪子呢,更是喜出望外,不恨之前说过,君夫人已经身为孤鸿,来人口中也说自己位居影上,当然深信不疑。原来,初见无道来此,便惊诧不已,不是因为他查明自己隐居地方,而是此刻,自己的徒弟,幽门八将确实不尽在山中,多半外出办事。至于溜进皇宫,自己多半也是认为确有其事。只是自己眼下诚然不是无道师徒的对手,与其无畏挣扎,倒不如暂且隐忍。留下书信,不让不恨跟随,就是倚仗幽门八将联合,如果请得动孤鸿更是最好,到时候自己即便受些折磨,尚有营救的可能。如果此刻交手,非得分出高低,见个生死不可。

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不能避免。此五人,无道幸灾乐祸,冷眼旁观,坐等君夫人吃大亏。无远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之余,更是胜券在握。再看聂溪子,心有余虑,怕孤鸿出手过重,伤及无道与无远,到时候自己再想居住此地,怕是奢望。独不恨自认为尚且不是无道国师的对手,只得他二人交手,无道插手的那一刻,自己便挺身而出,上前与无远纠缠,毕竟自己同样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君夫人,则是细细打量面前二人装扮,果真是异域风情,有别大昂。

“吱呤!”一声,无远竟从背后抽出腰刀,率先发难,径直砍杀过来。

“无远,点到即止,莫伤她性命。”无道见君夫人瞬间后仰着身子,快速向后飞去,远离战场。意识到来人不过在速度上有所优势,真正在打斗上,却显然不堪,不然何以如此?有此认识,便令徒弟手下留情,给点教训即可。

谁知,那女子退后数米之远,金鸡独立,单脚站立在一块尖石上。衣袖轻摆,一记星介强有力扑面而来。因为功力过于深厚,所以此刻这里的露天月光的色泽,竟被掩盖不少。

可怜,无远已经飞身追来,停留在半空。势在必得的一击,却不曾想一道光芒直向自己扑来。身体没有着力点,巧妙避开是不能够了。还好,反应能力尚在,只见他将腰刀换个方向,暗暗凝聚星介,刀面开始闪闪亮着光点,以此抵挡。

然而,终究是实力相差过于悬殊,两种星介刚一接触,便出现摧枯拉朽的一边倒局面。但见腰刀瞬间被切成两段,“噗”地一声,无远胸腔承受星介袭击,疼痛难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是,星介力量并未因此消失,贯穿无远身体,而后径直拉扯,竟将他整个人直挺挺拍在石壁上。

北姈以游牧为生,食物均为肉类,体格健硕,高大威猛,无远更是佼佼者。然而,这么大分量,竟被以弱女子轻而易举甩开,其实力着实恐怖。无道见此情景,不由得心生畏惧。

“无远,你怎么样?”见徒弟还挂在石壁上,无道忙飞身上去,想将其放置地面平躺,检查伤势。可是,手刚碰到他的身体,便感觉到一股暖热。见徒弟满面痛苦的表情,知道这星介还在他的体内涌动。忙单手暗聚星介,一股冰冷气息骤然生出,周遭气息竟如冬天光景那般凝结起来。缓缓将冷气注入无远体内,只是一小会儿,无远脸上顿觉轻松,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

“国师大可放心,不过是外伤罢了,内脏并无损伤。你我无冤无仇,本夫人不过是教训小辈,绝无加害之意。”君夫人还站在那里,对着国师说道。此刻,无道已经将无远放下,估摸伤势虽然很重,不过星介与内脏却几乎完好无损,修养数日便无大碍,可见女子所言非虚。

“足下好功夫!”无道转过身来,说道,“老夫倒要领教领教。”说着摆开架势,将手中的拐杖横在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暗催星介。但见同体发光,尤其是金制顶端,更是熠熠生辉。

“国师,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因此小事伤了和气?不如就此罢手,今夜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何?”君夫人并无动作,而是口中劝道。

“身为大姈国师,职责所在。”无道的内心很是明白,今晚此战避无可避。既然徒弟受了伤,如果自己毫无作为,该如何想朝中大臣交代,如何面呈圣上?

“好,既然国师之意如此,老朽就与你切磋切磋。”聂溪子手拿拂尘,单手捋一捋长白胡须,站了出来,言语道。他担心君夫人星介消耗过多,此刻即便胜了无道,也只怕需要等多的时间恢复。索性,自己与之交手,即便落下风来,也可杀杀大的锐气,让其知难而退。

“好,能有幸与昂国江湖高手过招,本国师也不枉此行!”说罢,将拐杖在面前轮了一圈,喝道,“看招!”

聂溪子不敢怠慢,见无道来势汹汹,周身有星介保护,难以下手。不敢硬接这一招,主意一定,回答说:“请赐教!”

只见聂溪子飞身而上,径直从无道头上越过,避开这凶猛一击。可是,在无道头顶转身的那一刹,他将拂尘注入星介,顺势朝他后背摆动。他的用意,是探明无道身后的保护星介多寡,找出破绽。

毕竟无道可不是泛泛之辈,见聂溪子轻松躲过,猛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当即明白他的用意。他双脚立定,将面前的拐杖垂直竖起,自己紧握尾端,身子后仰,与此同时,双手用力,自己并未回身,迅捷挥舞,径直向聂溪子抡去。

“嘶啦”一声,拂尘与金疙瘩接触,两股星介直接相碰,迸发出一股淡蓝色烟雾。这便是两人第一次星介碰撞,各自回味。

君夫人和独不恨看去,几缕兽毛徐徐而落,在空中飘舞。很明显在,这是从聂溪子手中的拂尘上脱落而来的。再看无道手杖,方才还熠熠生辉的金疙瘩,顿时竟有几条沟壑,甚是明显。

“聂溪子好功夫,”无道赞叹道,“竟从我身后找出破绽。”

“无道国师,承让了。”聂溪子右手舞动拂尘,将尾须搭在左手臂弯,看了一眼。不少马尾软毛脱落,心疼不已。

“既是如此,请足下接下这招!”无道国师并无退让之心,见一击不中,此刻,口中默念咒语,那长长的拐杖竟在空中飞舞,不断画圈。不消多时,这山内狂风大作,吹得众人睁不开双眼。但见一股星介倾泻而出,直向聂溪子扑去。

速度之快,躲闪根本来不及。而且受周围狂风影响,众人几乎举步维艰,挪不了步,更何谈躲避?聂溪子深知此刻唯有硬接,才是上策。想到此处,倒没了畏惧,他将拂尘祭出,抛至空中。双手各伸出中、食两指,其余三指并拢。将左手搭在右手胳膊上。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声,不消多时吧体内星介便汇集一处。而后,双眼怒睁,看着空中不断舞动的拂尘,大喝一声:“着!”

只见一股亮光源源不断向拂尘注入,而后拂尘在空中定格不动,停顿了一小会儿,便携带着星介直奔无道国师的拐杖飞去。

“咔嚓”一声,旁观者根本来不及等着看下文,国师那拐杖竟断裂破碎,木屑洒了一地。“当啷当啷”几声,金疙瘩在石头小路上磕磕碰碰,最终停留在一处。反观聂溪子的法器,几乎并无损伤,似乎连兽毛也无脱落。

再看两人,无道国师口中喷出几口鲜血,身体也后退了数步。而聂溪子紧闭双眼,不断吐纳吸气,是在调息。

“我输了。”无道国师久久方才言语,“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任由你们处置。”说完,便步履蹒跚,走到徒弟无远身旁。蹲了下去,认真看着徒弟。

“你走吧。”聂溪子开口道。

莫说无道不敢相信,君夫人和不恨同样不可思议。好不容易战败了他,就此放虎归山,岂不留下祸患?而且,此刻唯有杀人灭口,北姈朝中方能不知此处。一旦他们知晓,定然派兵围剿,到时候自己北上的计划不是落空了吗?

“你说什么?”无道不敢相信,问道。

“经方才一战,你一身星介几乎消耗殆尽,非三五载不能恢复。你我无冤无仇,不过各司其职罢了,老朽并无加害之心。”聂溪子将拂尘收好,继续说道,“你师徒二人走吧。”

“好,果真是江湖北斗,聂前辈如此胸怀,无道佩服。”只见国师擦拭嘴角血迹,用剩余的星介带上昏迷不醒的无远,二人徐徐升起。停至半空,无道开口说,“本国师与你约定,五年之后,我们再来比划。”说罢,便催动星介,缓缓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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