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拂衣将桌上的水果刀拿在手上,走到秦羽霜身前,将她手脚绑着的塑料扎带挑断。然后依次走到侯少麟、付馨宁和另外一对情侣身前,帮他们松绑。
待走到包彦兴和陈雅菲身前时,赵拂衣呵呵一笑:“我说什么来着?”
迎着他的目光,包彦兴和陈雅菲目光逃避着,听到笑声,这二人头皮发麻地对视,赵拂衣可是刚杀了人,现在竟然还能笑出来?
看着赵拂衣手上的水果刀,包彦兴心中恐惧,这两天自己可没少对他嘲笑,万一这人想杀人灭口怎么办?他是有胆量做这件事的,如今四下无人,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还有什么顾虑?
“别杀我……别杀我……”包彦兴朝后蹭着,喊道最后还带着些哭腔。
陈雅菲也没好到哪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看着这一对“苦命鸳鸯”的狼狈,赵拂衣摇头一笑,决定帮两人松绑,别把他们吓出后遗症来。
“谢谢,谢谢!”
包彦兴和陈雅菲看着赵拂衣转身离去,痛哭流涕地相互搀扶起来道谢。赵拂衣一甩手,真气打到这两人脚腕,他们便重重地跪下。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还未脱离恐惧,没人发现这二人的异常,包括他们自己。
包彦兴突然想到了赵拂衣之前说的的话,“你会跪下谢我”,然后将额头的冷汗抹去。
游艇下不断传来呼救,是那个还没死的壮汉。
赵拂衣说道:“给他扔下个游泳圈。”
侯少麟点点头,将泳圈扔了下去。那人将泳圈套在身上,也不敢离去,生怕迷了路,死在海里。
赵拂衣走到王严身前,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拎到了座位上,然后就是啪啪两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经过之前与甲板的碰撞,在加上赵拂衣的巴掌,王严的脸已经肿得像个猪脑袋,在强烈的痛意之下,他倒吸着凉气转醒。
王严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目光扫视着游艇,当他看到受伤昏迷的史密斯和杰克,看到咽喉被刺穿的施恩宇,愣了一下后,目光复杂地盯着赵拂衣。
随即,他双目闪过一道杀机,腰一挺,双拳就直直地打出去。
不料,赵拂衣双手轻轻一甩,就将他的双臂拍下。
噗!
随即一股霸道劲力震得王严五脏翻腾,喷出了一口血。
“你……”
王严终于确定了自己并非赵拂衣的对手,瞪大了双眼,露出惊诧之色。
他是个易筋境的武者,以这样的年龄达到如此境界,已是不易。赵拂衣比他还年轻,就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你不是华夏人。”
王严面色一变,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拂衣坐在了他旁边,缓缓说道:“华夏人有自己的独特气质,而你学得不伦不类。你这样的,从大街上随便拽过来一个老人看两眼,都能看出你不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而且,我看你的拳路应该是蔡李佛拳。这门拳术在海外传承极盛,不过,为了适应海外环境,在风格上已有所改变。你一出手,就是满满的西洋拳味道。”
“有见识。”王严面露恍然,哈哈大笑。
“你漂洋过海过来,苦苦策划,未必只是为了求财求色。施恩宇对你那么恭敬,想必你不缺这些东西,你为何会盯上秦羽霜她们?”
王严嬉皮笑脸地回道:“我说过,除非你加入……啊!”
赵拂衣没等他说完,就笑呵呵地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王严惨叫一声,冷汗淌到了地上,疼得身体颤抖。
“不说?”
赵拂衣抬起脚,踏在王严的手上,轻轻碾动。
喀嚓……喀嚓……
王严的手变得血肉模糊,他挣扎着喊道:“我说!我说!”
赵拂衣松开了脚,王严坐回了椅子上,他从裤兜摸出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上后,露出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你信不信,这艘游艇已经被我安装了定时炸弹?”
在说话时,他将声音故意挑高。
众人听到这句话,面色大变,包彦兴拽着陈雅菲就跳到了海里。
赵拂衣盯着王严,知道炸弹的事是他胡诌,想在他的眼中看到些什么,却见他目光玩味,在某一刻,笑容突然定格,身子一歪,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赵拂衣探出身去,那游艇下的壮汉也趴在泳圈上没了动静。史密斯和杰克也几乎在同时断了气。
赵拂衣已经可以确定,王严来自某个阻止严密的海外势力,只是仍对他们的目的不得而知。
“难道真的是为了钱?”
赵拂衣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种理由又有些牵强。不过,既然王严已死,再想这些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起身对众人说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报警。”
半个小时后,侯少麟找到了游艇的信号屏蔽器,众人成功报警。
不久后,警察赶到,将众人送往了医院。
大多数人只是受了惊吓,只有包彦兴和陈雅菲身染风寒,得了重感冒。
赵拂衣作为事件的重要证人,被带到警局经受了一轮又一轮问话,直到中午才被放出来。
“拂衣啊!”
“秦爷爷。”
所有人的亲属在得到消息后,早在天亮前就赶到了魔都,如今正在警局等候。
看到赵拂衣走出审讯室,秦大川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孩子,你受累了!”
“秦爷爷言重了。”赵拂衣摇头回道。
“拂衣啊,我已经订了一桌菜,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家!”
“好。”
众人一同来到附近的一家豪华饭店,秦大川在这里遇到了几个熟人。
“我去旁边的雅间聊几句,等上菜的时候叫我,你们照顾好拂衣。”
“爸,放心吧!”
见张蓉应了下来,秦大川拍拍赵拂衣的肩膀后离去。
“拂衣啊,看你这身衣服已经脏了,阿姨专门为你准备了一身。”张蓉拎着个服装袋坐到了赵拂衣身边的座位,说着话就将衣服拿了出来。
看着她拿出的羽绒服,包间中一时陷入了沉默。炎炎夏日,张蓉这么做,无非是要羞辱赵拂衣。
“怎么了,不喜欢吗?”张蓉明知故问,在她温柔的目光中,却是透出一股尖酸刻薄的讥讽。
秦志业应该早就知道了此事,只是低头自己喝着茶。
包彦兴和陈雅菲的父母突然聊起了天,付馨宁的父母愣了一下后,将目光投到了墙上的油画,仿佛没人看到这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