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把自己艰难地从回忆里拽出来。
她站在走廊上等了好一会。面前的化验室门打开了,一个医师将化验单递给她。
“白小姐,您的化验单出来了。请拿好,下周来门诊挂号找符晓符主任。”白沐急切的冲他笑了笑,试探地问:“那个,你们这的CT机会不会发出奇怪的旋律?我刚刚在做的时候...”医师带着医用口罩,一双微微向上扬起的桃花眼里满满的惊愕,他踌躇地挑选着合适的措辞:“嗯...我们这批仪器都是刚从国外进购的,投入使用还没多久,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检查结果也不会有误。如果您还是不放心,恩...”白沐无奈地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她匆匆走到医院门口。深秋的寒风瑟瑟,白沐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自己的大衣,一脚踏入满地的落叶之中。
白沐回到学校,她需要去实验室调取几个参数。在科技楼门口报了自己的院系和学生证后,她拿着高级科研实验室的钥匙上了楼。因为是周日,实验楼里除了清洁卫生的大爷和三两名搞科研的师兄师姐,就没有别人了。白沐正要打开实验室的门,她的动作一滞。有窸窸窣窣的低语从楼梯拐角传来。
“诶,你听说没有?就是那个物理系的学姐白沐,”女孩子的声音带着隐蔽的兴奋,“你上回跟我说长得挺好看,还拒绝了严钰琮学长的那个。”“噢噢,我记得。她好像保持三年GPA前5%了,”另一个声音满满艳羡。“不是,重点不是这。我听说,”女孩放低了声音,带着透露独家秘密的快感,“她有器官缺陷综合征!”
白沐痛苦地屏住了呼吸。
“听说她其实长着尖耳朵,就是那种电影里的精灵一样的耳朵。”“如果这是真的,那平时根本掩饰得很好啊?”“对呀对呀,你看她也不住在学生宿舍,平时秋冬也就算了,夏天的时候你见过她参加什么体育活动吗?还有还有,她是不是从来没参加过社团部门的团建...”
白沐喘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和自小在孤儿院的同伴有关。既然是这样,那就根本没必要去做过多的担心。谣言会不攻自破,她弯起嘴角。这对她来说过分容易了。只是要找出谣言的根源。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南部小镇,流言蜚语总是传播的格外迅速。她预感到,明天——也就是星期一,将会有重大的变故发生。
迅速地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白沐锁上实验室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大楼。白沐回到独居的公寓,毛线帽都来不及摘下就冲到了电脑前。她今天偷偷盗取的不是别的,正是当前领域内最先进的声波密码编录。因此这其实是违规操作,但是白沐管不了那么多。她急切的想要破解那段只被她一个人捕获,只有她一个人听到的声波密码。
漆黑的夜色烘托得室内橘色的桌灯暖洋洋的,白沐的背影映出细窈剪影。不远处的玄关柜子上,一张老旧得泛黄的相片正朝着她的方向摆着。相片上,是一个少妇和一群孩子,作为背景的建筑物如此清晰。古怪的是,他们的脸都有些模糊不清——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抚摸摩擦这个区域。
建筑物上写着:“枫桐路福利院”这六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