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韩国呕心沥血5年,终于带着她的小破团荣登当红女团之巅,而她本人也一跃成为顶流女idol,影响力和号召力甚至超过男团小鲜肉。
可是在那些豪门名媛眼里,她无论再努力再有知名度,也同“戏子”无异,她依旧是数年前在付家寄人篱下,可以任人欺辱的孤女。
整个大厅里明亮璀璨的水晶灯耀的人眼晕,这里皆是临川上流社会的大人物。
她除了新人双方父母,以及那些涉足影视娱乐行业的阔少总裁那里,还稍稍有些辨识度,这里能认识她的,恐怕只有眼前恨她恨的咬牙切齿的赵熙佳了。
临近十二月的临川,夜幕降临之后是渐起呼啸的北风,萧萧刺骨,冻得她双膝发皱发疼却仍要照顾喝醉的付知溪,早知便劳付砚晨大驾,让他陪着一起下来。
北风一吹,她酒意上头,突然觉得两鬓太阳穴隐隐胀痛,本不想多生事,毕竟今天是时祺和沁然新婚燕尔,加之旧友重逢。
奈何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穿着宝蓝曳地长裙的赵熙佳,妆容精致,珠翠闪耀,似乎也并不过分在乎自己的形象,怒气冲冲的走过来,见身边端着酒杯的侍应生刚好经过,夺了两杯就朝她泼了过来。
看起来她也是气急了,分不清楚场合就跋扈撒泼。
“咣……啪!”
两个高脚杯应声落地,玻璃碎片裂了一地,红酒撒在了大厅的地毯上。
徐燕宜的身上却是干干净净,虽然她膝盖受伤,但韩国多年练习下来,最灵活的便是手脚。
当然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竟然还敢回来?”气急之下的赵熙佳满脸涨红,全身发抖,说话都不那么利索。
多年不见,大小姐还是那样盛气凌人~
她那涂满斩男色的嘴唇,哪显半分气色,反而像是魔鬼的血盆大口,跟当年欺负她时一样的面目可憎。
相比之下,徐燕宜越发的气定神闲,她甚至还摸了摸酒意上头有些发懵的付知溪。
她刚昏昏欲睡,赵熙佳造出来大动静吓了她一跳,正头抵着她的肩膀撒娇卖萌。
“乖,再不吃你的冰淇淋就化完了~”然后转向赵熙佳的时候,眼神轻蔑,嗤笑一声:“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梦言她……”
在众人面面相觑之下,赵熙佳的理智渐渐回归,似乎觉察到自己在别人大喜的日子提起个死人名字,实在是不吉利,但冲动之下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喉。
众人的焦点都聚集到门口,在前宴客的时家父母姗姗来迟,毕竟这是自家儿子婚礼的答谢宴,谁砸场子都是不给他时谢两家面子,自然要出来主持说合撑场子。
“燕宜~”时母上来拉住她的手,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满眼的亲近温柔:“回来了。”
“嗯,回来了。”见门口地毯那一片狼藉,她沉默片刻:“阿姨,抱歉……”
“岁岁平安,回来就好。”
时父则看着懵懵懂懂的知溪,问:“她这是喝了多少啊?”
徐燕宜解释道:“没事,只是跟俞晔耍小孩子脾气~”
时家父母同她在这里寒暄,倒让旁边的赵熙佳落了好大脸面,跟她玩得好的姐妹儿抓紧过来劝她,毕竟她要逞狠斗气总是要分清场合,时家不能轻易得罪。
但很显然好不容易逮到她的赵熙佳,并不打算轻易善罢甘休,双方僵持不下。
见两人迟迟未归,上面开轰趴的众人才终于意识到放两个路痴出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于是倾巢出动,摸索着就找到了宴客的大厅。
这下可好,临川上流社会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一下子聚齐了,尤其是付家两兄弟,俞家少董也在。
参加婚宴的各家名媛都暗戳戳收拾自己,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虽然俞晔早就定下了付家小公主,但付砚晨和钟正衍才是真正镶了金边的贵公子,样样出色的两人,傲人家世也只成了加分项。
付砚晨跟时沈两家世交的几位长辈微微颔首致意,与此同时相当自然而然的把徐燕宜护到了身后,温文尔雅却不容置喙,掌握绝对的控场权,魄力十足。
付知溪被俞晔接手,一个公主抱再听话不过。
而向来不管闲事的钟正衍,这次也站在了她身前,微微上扬的英眸中写满了信任和坚定,他曾经承诺过,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从当下这一刻这一秒开始。
“阿水……”
她知两人的好意,但5年前她被“任人宰割”的屈辱,早已成为过去式,她努力强大,不断武装,可能为的就是再次面临一如今天的窘迫,不用乞怜旁人的足以自保。
徐燕宜:“出去,我们之间的过节不要牵连旁人!”然后相当冷静的看了一眼付砚晨,他上身纯白的衬衣有些湿意,却并不妨碍他身如玉树,挺拔英岸,而那一双眸乌黑若耀石,清澈如晨露,似这世间纠葛都与他难相干。
他才是一只道貌岸然的男妖精,静静呆着都不安分,一个劲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怨,都是因你而起,你莫跟来!”她冲付砚晨发脾气,下一秒却钟正衍去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