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之天下,火器为重,昔日四夷之所以畏我,火器也。今日之西人重利而轻义,虽百年之所积得远发连击之铳枪,以威震天下,此道得一时之盛,必有大变之祸。共和党人引西为援,不能久持,进为西人傀儡,沦为鱼肉,退则不容于国中,世人皆耻。昨日之难,今日之辱,乃边将无能,屡战屡败所致,如今北府之军士气大失,不堪大用,陛下若倡共和,重返龙兴,编练新军,则明可为新朝诸侯,分化党人,暗诏国朝忠志之士,以图大业。”赵侍郎侃侃而谈,口若悬河道。
“那么,”建安帝皱了皱眉,“北府何以为安?”此策虽好,但是建安帝还是放不下心中的臣民,即使人心思变,已不再对张天子下拜行礼,一心倡共和,以为如此便可以四民平等,共治天下。
“陛下可知汪氏己然海外立国,称孤道寡?”
“放肆!”建安帝怒不可解地从龙座上几乎是跳了起来,“汪贼不过海上一寇,无望无德,安敢如此?”
“陛下?”赵侍郎吓了一跳,想不到这陛下突然就激动了起来,早上来整个天下都放手了,现在为海外的一点事大惊小怪什么?
“朕失礼了!”建安帝闻言猛地停了下来,不再打算进一步发泄他的恼火,重新坐回到御座上,“那海寇怎么了,赵卿请继续。”
“话说那汪逆自持武力,有快船数千,麾下万众,联合东倭反王诸侯,又借番人三百火枪队,突然发难,并力向前,很快就攻陷了倭人王都,东倭国内南北断绝,不由大乱,汪逆与倭人南下回击,势如破竹,很快战拒了东倭南地,此时倭国府臣亦尽集国中精兵,大军南下,与倭国投汪南军战于王都,三阵三胜,南军丧胆,及汪逆回援,不敢出城一步,”赵侍郎停了一下,整顿着他不知从多少分势力那里听到的消息,“此时汪逆为了压服倭人,独自出战,水陆并进,不成想北军借得神风,纵火烧船,乘风破浪,很快击破了汪逆水军,陆军亦士气高涨,放开军阵,猛冲汪逆中军,值此危亡之际,五道士不避枪箭,登高作法,身数受创,终于求得玄雨,救了水军,稳定了军心,军势复振,汪逆身先士卒,雨中混战,终破北军,一扫东倭!倭人今闻国人,皆是心折。”
此时赵侍郎神采飞扬,仿佛是他统帅北府精兵,攻灭东倭,立下不世之功。
“昔日汉使仰仗国威,数人智勇,即可压服三十六国,今日汪逆虽有大胜,总是外人,岂可服倭人?故常叹不能为国朝一犬,效力于陛下,若陛下下一诏书,东倭可用,东奴不足虑也。至于北狄,割东奴之地与之,其必臣我,此驱狼吞虎之策也。”
“如此朕无忧也。卿真真不世之才,谁堪伯仲乎?”建安帝赞赏道:“那么吾等奈何?”
“东、南两党,一心共和,陛下造反,离朝弃国,此时朝野安定,一思之下,陛下步步退让,相忍为国,仁义必入国人之心,党人何以堪?且天下无事,东、南两党必争,定攻北狄、东奴,陛下仁义在先,逆党无道在后,必为所仇,一但生变,重返平城,陛下再临天下之机也!”
“善!卿国士必明于青史。”
君臣相视一笑,天下仍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