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回天……”
听得此话，楚渊绝望，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
“渊儿，为父怕是不能再继续陪你了，再过不久，也该去和你娘相聚了。”楚中天看着前方的灵位，竟是首度在楚渊的面前露出了一种颓废之色。
他知晓自己的情况，已是时日无多，纵为神医也难给自己续命。
“爹……”
听得这样一句话，楚渊不由眼睛湿润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楚中天皱眉，面色再次变得严肃了起来。
楚渊闻言，赶忙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但心中却依旧悲痛，自己明明得到了重生，才刚与父亲相聚，却又要失去他了吗？
“你这孩子，今日怎的突然变了个样？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楚中天皱眉，心中很是不解。
今日的楚渊，与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这还是自己那个死性不改的纨绔儿子吗？
“爹，孩儿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懂事，老是闯祸，总让你老人家为我擦屁股，孩儿想明白了，从今日起，将改过自新，努力成为您的骄傲！”楚渊郑重开口。
言罢，他对着那站在母亲灵位旁的楚中天磕了三个响头。
“渊儿……”
见得他这番模样，楚中天竟是忍不住红了眼。
多少年了，他还从未见到过如此乖巧懂事的楚渊。
莫非这孩子真的突然就恍悟了，从此将改过自新？
“好好好！”
他连道了三个好，满脸欣慰的将楚渊从地上扶了起来，道，“为父能在走前，听得你如此一番话，心中甚慰，渊儿，希望你以后真能改过向善，不给宗门惹麻烦，能与其他弟子友好相处，为父与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安心了。”
“爹，我打算去闯天阳塔。”楚渊忽然道。
“天阳塔？”
听得他此话，楚中天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胡闹！天阳塔是我太虚宗的圣塔，入塔者，修为最低都得达到凝脉境，你不过淬体境九重，怎可……”
说道这里时，他忽然语气一顿，郑重打量起了楚渊，“莫非你将要凝脉了？”
楚渊点头，“孩儿打算在这几日便尝试突破凝脉境，只要成功，便可闯天阳塔了。”
“好好好，不愧是吾儿，渊儿，你终于也要凝脉了！”楚中天闻言顿时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像楚渊这样年纪的人，大部分人都早已经踏入了凝脉境界，然而，楚渊却一直被困敷在淬体九重，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因此，在宗门之内，很多人于暗中都在说，楚渊不仅纨绔，而且还是一个废物。
已经十八岁了，竟然还没有踏入凝脉，这样的资质，若非他是少宗主的话，早已被逐出了宗门。
现在，从楚渊这里得知了对方准备冲击凝脉境时，楚中天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他忽然觉得，今天是自己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
不仅亲眼见证了楚渊的蜕变，而且还得知了对方欲将凝脉的消息！
“渊儿，你能在十八岁时凝脉，为父便已是很高兴了，不管你最终能够在灵海之中凝出几条灵脉，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楚中天认真说道。
凝脉与淬体相同，皆有九重境界。
而每一个从淬体境突破到凝脉境的人，都会在灵海之中凝聚出灵脉。
一般而言，普通人在突破凝脉境时，大多数都是只能凝出一条灵脉，而资质好一点的，则能凝出两条。
如姚曦这种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却是凝出了三条之多！
在楚中天看来，楚渊的资质，的确不如何，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开始尝试凝脉。
当然，只要他真的能够成功踏入凝脉境，纵然只是拥有一条灵脉，楚中天也是值得高兴的。
“爹，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楚渊郑重其事的开口。
前世的他，在突破凝脉境时，凝出了九条灵脉之多，古籍有载，九脉已是人体之极限，古往今来，世间几乎没有几人能够在突破凝脉境时，凝聚出九条灵脉。
但在前世，楚渊却做到了。
这是一种万古独一的超级天赋，举世罕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渊在凝脉之后，才打算要去闯天阳塔。
太虚宗传承了数千年的时间，在数千年前，它原本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势力之一，后来却因为古经失传，而渐渐没落。
如今的太虚宗，唯有一卷残缺的太虚古经被流传了下来。
而据楚渊所知，完整的太虚古经，便被保留在那天阳塔的最高层之中。
只要能够闯到塔顶，则便能够得到完整的古经。
这是一门曾震慑上古的圣经，楚渊纵有九脉，但若无强大的古经，必然也难以真正变得强大起来。
所以，完整的太虚古经，他志在必得，闯天阳塔，也是志在必行！
不过，从太虚立宗至今，数千年来，都似乎不曾有人闯到过天阳塔的最顶层，不然的话，太虚宗何至于落魄成现在的模样？
楚渊虽对完整的太虚经志在必得，但他却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闯至最高层，毕竟数千年了，都没有人能够做到。
好在他听说，闯天阳塔时，一个人能够走到什么地方，与实力无关，而是与天赋挂钩。
自己若能凝出九脉，则必然是能够走到天阳塔的顶层无疑了。
楚中天虽然嘴硬，说是要让楚渊跪一晚上，但以他对楚渊的溺爱，又怎么可能真要对方如此？
最终，楚渊离开了主殿，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小院子，四周以竹木围建，院子内栽有许多花草，最中间处还有一颗古树。
如今已是深秋，古树显萎，有落叶飘零。
楚渊并没有去休息，而是直接在古树下盘坐了下来，他打算现在便尝试冲击凝脉境界！
“父亲的时间已经无多了，这一世，我不可再让他抱憾而去，至少在父亲走之前，我要让他看到我真正成长起来的一面……”
楚渊自语，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种悲凉的感觉，面对即将离去的父亲，他觉得很是无力，自己纵然得到了重生，可却也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要让父亲在走之前，真正看到自己改变的一面。
让父亲知道，自己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而是将会成为他毕生的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