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夕一直都表现得挺乖巧的,皇兄就没有把她送回去,只是多派了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
在江州的大半个月都过得较为平平无奇,皇兄带领的士兵十分的勇猛无比,很快就逼退了那群倭寇,之前看到的那些奇怪的妖物也没再出现过。
夜夕时常会想起秦轩来看她的那晚,有时候也会懊恼自己不应该对他多情的。
昨日打完了收官之战,今日便要回金都了。
沿途路上风光无限好,夜夕拉开了马车上的小窗帘,将脑袋倚靠在窗边,静静的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夜辰骑着马到马车边,看起来十分欢快。
“夕儿,不得不说,父皇为你挑选的驸马……”他竖起了大拇指。
“啊,皇兄是说秦轩?”夜夕没想到皇兄会突然夸赞秦轩。
“不错,若不是那晚他为我献上了破敌之策,恐怕这凶狠的倭寇我也是难以应付。”
“哈?皇兄那晚是与秦轩聊这个才聊的那么开心?”
皇兄能这么轻松自如地在大半个月内解决这难以应付的倭寇问题,原来是因为秦轩帮了大忙?
“是啊,驸马之谋略,连皇兄也自愧不如。可惜了驸马不能出入朝堂,他只需照顾你便可以,不然有此栋梁之才我镜云定会大添光彩,又何须惧怕那小小的赤域国!”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转眼看向她,“夕儿,其实父皇母后要你嫁与秦轩也并非是无理由的。如今赤域猖狂,前不久还吞并了风灵国,我朝又无能人之士,和亲在所难免。父皇将你早早地嫁给本国的世家公子,只是不想让你去受那和亲之苦。”
“原来是这样。”夜夕也知道,和亲意味着故土永隔,亲人难以相见,原来之前她一直错怪父皇了。
“可万一真的与赤域国打起来怎么办?”
“几千年来,镜云虽说是八荒之首,但如今也渐渐不敌赤域,如若两军交战,只会死伤无数,我镜云也没有多大胜算。现如今赤域有两名适龄皇子,父皇曾与我商议过,到时候就挑选一位世家千金,册封为郡主,进行和亲。再不济,皇兄会拼尽全力,保镜云百姓安全,保你与父皇母后安全。”
“知道父皇为什么要选秦轩吗?”
“为什么?”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
“父皇特地命南阳侯在边关养了一支隐匿的精兵,保你和秦轩在乱世之中安稳无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夜夕不知道原来她这高枕无忧的生活背后,是父皇母后还有皇兄长久以来为她细致打算的心血。
夜辰看她不说话,便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现在还想逃婚吗?逃婚可是要被抓去和亲的哦!”
“皇兄,你……怎么知道我想过要逃婚?”
“皇兄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向来爱憎分明,不喜欢的事情从来不勉强,你心里想什么皇兄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不逃。”她扔下这句话,拉下帘子,一溜烟钻回了马车里。
……
队伍很快便顺利回到了金都,春眠向杜公公打听说,父皇也是因为打了胜仗的喜悦,没有过多地责怪夜夕私自跑去前线。其实肯定是因为母后向他求了情,母后一向是最疼她的。
这天,春眠在整理着她的衣橱,“公主,相府三小姐回来了。”
“相府不就两位小姐吗,哪来的三小姐?”
“公主有所不知,相府还有位三小姐楚陌浅,是宰相与心爱女子所生。三小姐的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因其相貌长得极像她母亲,所以相爷对她疼爱有加,但因此却遭到大房二房的嫉妒,三番几次加害于她。年幼的三小姐差点死于非命,相爷无奈才将她送出府,至于送去哪,更是无人知晓。”
“那回来便回来了呗!”夜夕吃着她从江州带回来的荔枝,感觉还少了些什么,“喜雨,拿些冰过来。”
“好哒,公主!”
“不是,公主,春眠是听说,现在秦公子天天去相府找三小姐,二人经常谈笑风生。”
“什……什么?秦轩怎么会认识楚陌浅?”她吃了一颗荔枝,差点没噎住。
“春眠也不太清楚,听说三小姐性子清冷,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除非……除非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秦轩还有这等知音,是本公主小瞧他了。”
那天秦轩急忙忙连招呼都不打的就回去,原来是为了楚陌浅。一想到这,她就感觉心头有一阵莫名的恼火。
“走,去会会她!”
相府。
夜夕不想惊扰宰相,怕相府一家又隆重地出来迎接她,对她行许多繁缛的礼节。她干脆就跟门卫说是来找二小姐是叙叙旧的,不必通报了。
门卫也很是识趣,公主殿下的命令谁敢不从呢!
现在正值八月上旬,炎炎夏日。夜夕在院子里看到了秦轩,与往日不同的是,他在烈日底下打着伞,伞下跪着一名举着青瓷花瓶的白衣女子。
这青瓷花瓶很大很笨重,白衣女子将它举过头顶,像是毫不费力的样子,若是换成夜夕,手早就酸了。
她站在他们的背后,看不见白衣女子的脸,只有一名婢女在凉爽的屋檐底下,应该是在盯着白衣女子受罚。
虽然有点远,但夜夕也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名婢女就是楚玥璃的贴身婢女荷叶。
“公主,听闻三小姐只穿白衣,看样子她就是三小姐。”春眠打起了伞,这么毒的太阳,可不能晒伤了公主娇嫩的肌肤。
“奴婢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到,奴婢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怪罪。”荷叶赶忙迈着小碎步来到夜夕身边,跪了下来。
秦轩也循声回过头来,与她对视了一眼,便又继续专心致志地为白衣女子打着伞。
这一眼很短暂,夜夕读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
“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