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夜夕只好先妥协。
“我可以放了他,不过你要留在这里,陪着本座。”流云收回了冰刃,但即便如此,夜夕知道,流云可以随时取他们的性命。
夜夕刚想问要留多久,可刚刚沉默不言的秦轩却说话了:“宫主想要拿走我的性命,就拿去算了,不必为难夕儿。”
“……”
夜夕觉得秦轩很没脑子,他说这话不是明显要激怒这个不好惹的女人吗,搞不好他们三个都会死在这里。
“呵,你的命可值钱的很,本座知道你的身份,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你以后的女人多得是,夕儿是要留在这里替本座看好这仙宫的。”
“我只要她。”秦轩淡淡地说。
“本座可好久没杀过人了。”流云抚着那把晶莹剔透的冰刃。
邢扬已经挡在了秦轩的前面。
“别,别嘛,有话好好说……”夜夕劝阻道。
“不就是呆在这儿吗,你让我待多久都可以!”雪樱仙宫势力再大,但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只要秦轩他们回去报个信,皇兄肯定会带人救她出来的。
“好,来人,带他们下去,另外,带雪儿去冰室,本座先给她调理内息。”
……
夜夕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雅间,里面的布置清新淡雅。
待引路的几名女子离开后,邢扬也悄溜溜地出去了。
“他去哪?”夜夕不解。
“我让他去探探路。”
“所以,你叫北渊溟?”夜夕想起他并非南阳侯亲生,所以秦轩也不是他真名。
“嗯。”
“那我以后应该叫你什么?呃……我是说,不太习惯你这个名字。”
“叫哥哥。”他突然拉起她的貂裘披风,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细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眼看着他。
“我不!”她反抗着。
“嗯?”北渊溟低着头,越来越靠近她,只要轻轻一下,他就可以亲到她。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朝她的脸蛋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就松开她了。
“北……北澈疏也姓北,你认识他?”
“不认识。”他回答得很随便。
“好吧。”夜夕也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凑巧。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夜夕去关窗的时候,发现屋外的雪地竟然透亮透亮的。
她抬头一看,果不其然,今晚的月亮,在漆蓝色天空的映衬下,分外地明亮。
今天是八月十五,本该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她恋恋不舍地关上窗,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想不想去摸兔子?”
北渊溟宠溺地看着她那淡淡的紫眸,嘴角浮出一抹浅浅的笑。
“想!”想不到他也看到了雪樱树下的兔子。
二人在雪樱树下寻找着,这里应该有许多兔子,时不时看到好几只在那里活蹦乱串。
只是它们的皮毛是雪白色的,雪地也是白色的,所以只要它们不动,也不好发现它们。
“嘘……”夜夕盯准了一只正在睡着懒觉的兔子,它的毛白得发光,看起来松松软软的。
“快……快走!”她想要抓兔子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北渊溟痛苦又微弱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北渊溟已经不见了踪影,对面只有一个奇怪的男人。
甚至可以说,他不是人。
他一身黑色玄衣,头上长有尖尖的犄角,牙齿似吸血鬼般尖利,一副黑色面具下依稀可见那双猩红的眼睛。
“你是……谁……北渊溟呢?”
夜夕其实很害怕,但她还是壮了壮胆,想要问清他的来路,说不定这只是一个长得比较奇怪的人。
“颜儿?”他看起来有些失控。
“不,你不是她!”玄衣男子不知何时靠近了她,并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放开……我……”夜夕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的力道很大,仿佛掐死自己,就像是掐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
“呵呵呵,要不是那个没用的家伙,本尊会在那里龟缩八万年?”他露出那可怕的尖牙,猩红的眼睛像嗜血般恐怖。
夜夕的呼吸渐弱,一双大眼睛无力地看着他。
她此刻好想看到皇兄,皇兄在的话,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玄衣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松开了手。
这时,一把冰刃飞了过来。
“何方妖孽,胆敢在我雪樱仙宫撒野?”
这凶狠劲道的声音不是别人,就是雪樱仙宫的宫主,流云。
玄衣男子只轻轻手一挥,冰刃化为了无数锋利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人间蝼蚁,也敢在本尊面前造次。”
他只微微手一抬,地上散落的冰刃碎片瞬间又化为锋利的尖刺,朝流云飞去。
速度极其地快,流云即使闪躲也受了不轻的伤。
要知道,流云可是冠绝武林的高手,这若是换做常人,恐怕地上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可是,眼前这个玄衣男子根本就不是人,他随时都有可能将雪樱仙宫夷为平地。
“别……杀她……”趴在地上的夜夕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觉得总不能一赔二吧,她拖延一会儿,或许流云就有机会逃跑。
想不到玄衣男子竟然蹲了下来,他轻轻地抱起夜夕,然后抬头震天动地地怒嚎了一声。
惊得雪樱林里的鸟纷纷飞了起来。
他的眼睛变为了暗淡的血红色,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生长起来。
那竟然是……竟然是一双黑色的翅膀。
这家伙竟然长翅膀?
正当夜夕想要摸一下那双长长的,漂亮的翅膀的时候,她被玄衣男子呼了一口气。
眼前一黑。
印象中的最后一眼是他将她带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