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之前绑我的那两人所说，他们以前没有绑过女人，那么他们之前的“货”难道都是小孩吗？他们两人作为这条关系链中的底层存在，尚且如此谨慎，严格遵守其中的规则，那么他们口中的牧野和牧野上面的人到底运营着怎样一条交易链呢？
看陆渝的反应，显然只把牧野当成了一个靠拐卖母女进行不正当交易的人贩子，不知道这其实只能算是牧野捞钱开的一个“副业”，他想和陆渝合作应该也只是想再多一条捞金的门路。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牧野这个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身后还有更庞大的势力。”
陆渝眸色一沉，这句话好像戳到了他和牧野交谈时一直忌惮的点
“你还知道什么？”
见他来了兴趣，我旋即有了底气
“其它的就看你有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陆渝会意，叫来玲姐
“这个人我看上了，你跟牧野说一声。对她好点，别让其他人碰了，我离开的时候会把她带走。”
玲姐连连点头，赶紧离开。
“现在可以说了？”
我努力回想饰演恶毒女配苏紫鸳时的感觉，昂起我“高傲”的头颅，勾出一抹传说中那妖冶诱人却致命的笑容（内心慌得一匹）。
“刚刚看到的是你的在这的权利和话语权，至于要如何表现你的诚意，起码得…”说着指向他解开一半的衣服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我不会碰你。”
乘胜追击
“那起码先让我回去吧，折腾这么久，我很累。等我休息好了，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短暂沉默一二秒后，陆渝抬手指了指门。于是我便“大摇大摆”地朝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路上遇到独自一人的牧野，略作思考，走得更加嚣张。虽然身后传来几句不堪入耳之词，但我并没有表现出其它多余的情绪。
回去的时候刘沫沫已经躺下，见我回来，便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打量我浑身上下的同时还带了同情的目光。
我怎么觉得她这样的眼神比陆渝看我的眼神还讨厌。
“看着我干嘛？”
刘沫沫语气比起先前柔软了很多，可我宁愿她向之前一样和我说话“你没事吧？想开点，活着最重要。”
额…这话应该我问吧？而且我哪一点看起来像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
“我还想问你呢，你没事吧，那个牧野没对你做什么吧？”
她摇了摇头，言语中不难听出在隐忍着什么“没，你被带走以后他喝了几杯酒也走了，那个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和那个叫渝哥的人在的时候不太一样，整个人严肃了很多…”
这样啊…倒是符合我对他的推测，这么说我从他面前路过时他那副垂涎的样子也是装的咯，可是有这个必要吗？他在忌惮什么，陆渝吗？
没有太多思绪，过了一会儿我就放弃了。今晚我还有其他大事要做。
半夜偷偷往外房外溜的时候，以为睡着的刘沫沫却突然蹦出一句“别做傻事，再忍几天就好。”
我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她顿住脚步
“我们之间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除此之外，就当是我之前把你推出来挡枪的赔礼。牧野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你刚刚说的成为现实，这才是在做傻事。”
玲姐果然信守承诺，她的人看到我半夜四处游荡却没有一个人拦我。很快我就找到了出去路，这时身后却响起了玲姐的声音
“妹妹，回去吧，这事儿我就当没看见。”
我回头朝她眯起眼
“玲姐，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人了。我跑了，这事怪不到你身上，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互不为难。”
苦涩的笑声传入耳中，眼前白色烟雾吞吐翻涌“你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耍这种小聪明的人吗？告诉你吧，那些和你一样的人下场比被我发现还惨，那些男人，一个比一个狠…趁他没发现，回去吧…”
我伸手拿走她嘴边的烟“少抽点，对身体不好，这样的日子会到头的…除此之外，谢谢关心，不过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这么选。”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去以后，没走多远，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就出现了拦路者。
呵…被玲姐猜中了
“走之前，你是不是还欠我个答案。”陆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面朝他，带上和先前一样的表情，指了指身后的人
“这可不是问问题的态度。”
他反唇相讥“偷溜也不是合作的态度。”
说的不错，没有信任基础的合作从来都是不牢靠的。
“让你的人先离开。”
他朝后面的人点了点头，后面的人便听令散去。
“你和牧野合作担心的应该是万一他不够牢靠到时候出事了牵扯到你，除了这个，你还忌惮你背后的人知道你和他的合作。我能告诉你的是，你的担心他全都有，他和你目的一致，担忧一样，将会是很好合作伙伴。至于‘安全性’，他不比你们的人差。至于其余的，知道太多，对你们都不好，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合作的顾虑被我打消，陆渝也不再多问什么
“你走吧。”
做好准备随时冲刺的我听到这句话后稍稍放松下来“你先走，等你走了我自然不会久留。”
“还挺谨慎…”陆渝如是评价“善意的提醒一下，不要去这里的警局。还有，我愿意信守承诺，只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熟悉感。”
等他们所有人走远，我才放松下来，朝安全的地方走去。
夜幕深沉，缺少灯光的远处被黑暗巨兽吞噬。那些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掩盖了多少人性的罪孽与肮脏……
第二天，我遇到来这边做买卖的国人，向他说明情况几番恳求后他才答应顺我一程。
之后，回到家，配合警方做完笔录，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便算是告一段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断崖式并没有发生什么乱子，一切都与平常无异。我出事的消息应该是被赵希哲按下，公司里的人都只当我没在的这些日子是和以前一样在忙碌其它事情。
生活回归原轨，但这件事并没有就这样简单的结束，后来我才发现它只是之后发生的所有一切里一个微不足道开头……
傍晚的时候，赵希哲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吗？”
简单回复一个好字以后便直接动身。过去以后，吴策和赵希哲已经到了。席间，我们聊到了还在孤儿院时的事情
“要说我印象最深的还得是赵希哲你做的第一顿饭，那滋味，绝对的童年阴影。”
“对对对，本来当时因为吃药以后要忌口，大家没吃晚饭都饿得难受，但那碗甜辣口味黑暗料理搞得让我连第二天的早饭都吃不下。”
“有那么夸张吗…”
饭局上的其乐融融的氛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出什么事了？”赵希哲问道
吴策挂断电话，轻轻叹了叹“不是什么大事，我助理和我说监管局的过来调查，需要我回去配合一下。看来这饭我是不能继续陪两位一起吃了，先走了。”
我和赵希哲朝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走后，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吴策和我说过的关于他们为什么回国的原因
“对了，吴策之前和我说过你们回国的原因好像和我有点关系，这是…”
听我提及，赵希哲思虑片刻后说道
“我和吴策在国外的时候偶然撞见了当年的院长，但院长看到我们表情不太对。他当时的目光并不是那种久违再见时的欣喜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兴奋。后来我和吴策发现，我们各自的养父母这些年一直和院长保持着联系，而且我总感觉我们的养父母之间很早之前就相互认识了…”
这样说起来事情的确很奇怪，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养父母是不是这些年同样一直和院长有联系，同样认识赵希哲和吴策的养父母。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养父母们彼此认识却从不来往；至于院长，就算是为了确保每一个被领养走孩子的状况，也不用“观察”这么久吧。
赵希哲的话还在继续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孤儿院里所有人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都特别容易生病…”
这背后又有什么隐情，我不免好奇
“记得，所以当时我们当时差不多每隔三到五天都会吃一些增强体质的药，每隔半个月都有一次体检…”
说到这，我大概明白了赵希哲想要表达什么“你是觉得当初我们吃的那些药有问题？”
他点头
“当时院里所有大人都很怕我们生病，日常起居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每天早晚必测的体温，每个半个月从不缺席的体检，他们对我们的身体健康关心得似乎太过了…比起正常关心，我更觉得那样细致的‘照顾’更像是在观测…”
我嘞个去…
吃个饭我都吃出了什么惊天巨瓜，怎么以前从没觉得我普通的生活这么奇幻。
“你们现在调查到哪一步？”
他两手一摊
“除了我刚刚和你说的，其他一无所获。而且，相信你明白我刚刚说的都是推测，我和吴策到现在没有掌握任何实证。”
也就是说，这个事可能还有其他解释，或许另一种解释才是普通而平凡的事实。但现在，无论是直觉还是理性都呼唤着我去相信他，去相信这个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人。
“从我和吴策认识你开始，我们什么时候没有信过你。”
…
又过了几天，有两个人找上了我。纵使穿着一身休闲便装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独属于那个职业的气质。
亮明他们警方的身份后，我便大概知道他们要和我说的事情与什么有关。
“王女士，今天找你，是有件事希望你能帮忙。”
我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他们拿出几张照片，几乎是一瞬间我便认出了其中的两个人。正是当初帮我的那个龙哥和司机。坐在我对面的人，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人，对我道
“这个人叫陈小豆，别人都叫他小豆子。我们抓获他后得知了钱海龙和金斗进贩卖人口的事情，为了彻底毁灭这条不正当的交易链，我们的一名警员伪装成了被陈小豆拐走的妇女。本来早该收网的，但当时我们的警员却有了其它重大的发现，于是我们便让她按兵不动潜伏了下去。只是…”
说罢二人互相看了看，神色间充满担忧。他们说的话侧面证实了之前我对刘沫沫身份的猜测，看这样子，她现在的处境应该不好。只是他们今天找我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就在我疑惑之时只听他们又道“我们收到的消息里提到了牧野和陆渝两个名字，你应该也知道他们。除此之外，她还提到了你。”
我再次点点头，等着他们吐露此行的目的
“据她说，陆渝对你的态度不太一样，所以我们想请你作为线人，潜伏在陆渝身边。”
潜伏在陆渝身边？刘沫沫现在的状况和陆渝有关吗，还是他们其实不只是为了刘沫沫？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隐瞒了一些其他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任务未免有些艰巨了…”
见我有意推辞，面前的人立马对我道“这点我们相信你，就凭你能够以一己之力和陆渝周旋，靠自己的力量完好无缺的回来，我们绝对相信你的个人能力。”
这高梯给我搭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委婉推举之词竟被他们顺着往上走，变成眼下这般情境——你说你能力不足，没关系，我们相信你。所以不用多虑，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们的精神与你同在。
这种情况，我要是再拒绝，不就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请多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到时候我一定给二位一个答案。”
见我没直接答应，他们又一次相互对视，看得出来对面那人是个很有经验的老手，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急切，笑得依旧非常亲和
“理解理解，那我们等你的答复。”
助理送他们离开后，江凌紧跟着就进来了，手上虽然难着文件，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听墙根多久了？”
江凌放下文件，拽住我，十分坚定“不要去…”
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我还没决定，别担心。”
他仍是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不放，十分执拗“告诉我，你不会去，不会去的！”
江凌突然而起的情绪于我而言太过莫名，他有脾气难道我没有吗，何况我现在自己也乱着呢
“你…！”
刚出声却见江凌却红了眼，看着他这副样子，再有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把桌上签好的文件递给他，他却愈加委屈，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不要去，好不好？”
我叹了叹，看向窗外，略感无奈“去不去，恐怕不是我说了算的。”关键看刘沫沫到底说了什么…
警方会有这样的要求，一定不仅仅像是他们那样说的那样。谁会因为“态度”这种主观条件，就让一个普通公民以身犯险呢？
江凌没有离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目光干净而纯粹。
“江凌，你很像我，像我没能活出的另一个自己…其实想想，这件事也算是一个契机，就当是历练了…”
“你还是要去…”
说了半天怎么还抓着这句话不放呢。
“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孩子气，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断崖式交给你。”
话落我自己都有点后悔，这话说得怎么跟交代遗言一样。眼看江凌的情绪又要绷不住，我赶紧出声补救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很早以前我就有这个打算了！”
江凌看看我，撇开眼低声念道
“我也只在你一个人面前小孩子气而已。”
我笑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你还有其他事要忙，不是吗？”
走至门口忽然转身又说
“其实，你心里也是愿意的对吗？刚刚没有直接答应他们，有别的原因。王冉…其实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我等着你回来…”
看着那个一瞬间成熟了的背影，心头不免触动
“江凌，你一定要替我守住我的荣耀。”
“一定…”
几天后我答应了警方的请求，临行前给徐岩留了一句话，希望他之后能到潭樟去教学。
重新踏上那一方土地，心境却比上一次沉重了许多，原来心里背负秘密和目的，换谁都不会轻松…
我进入了一家陆渝经常进出娱乐会所，在里面当起了口齿伶俐的漂亮姑娘。感谢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情商和口才，本姑娘才能在没“人身危险”时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路酒鬼中间，在有“危险”时全身而退（借着很多个别人的名号狐假虎威是常事。）
一月余的小打小闹过后，我的目标出现了。奇怪的是他身边陪着牧野，而且两人关系非常好。
这也没过去多久啊，之前他俩不还是一个相互戒备猜疑的关系吗，这会儿怎么就亲如兄弟了？友谊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算了，不想了。一口闷下面前的半杯酒，是时候披甲上阵了！
“朝哥，怎么玩得不开心？”我毫无顾忌亲昵地坐到了他身旁，笑得格外艳丽。旁边坐着个怯生生的姑娘，这人是朝哥自己带来的。看她眼角微微泛红，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发生了什么看眼下情况我也能猜个大概。以活跃气氛而“闻名遐迩”的我怎么能够放过这样一个吸引陆渝注意的好机会，连忙拿起桌上的筛子，又叫来其他几位说话伶俐的“姐妹”。
“朝哥，最近学了个新花样，不如我陪您玩一玩。”
其他姐妹应声附和，在交杂的欢声中把刚才的事情接了过去…
“喝、喝、喝！”
玩游戏算得上是众人中常胜将军的我难得输了一局，众人见状立刻起哄。我自然不会推拒，拿起面前满满一杯酒站起来一饮而尽。
余光越过众人，瞟向陆渝，他果然被我吸引了注意。虽然不知道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但我真心实意地感谢它。
陆渝没有过来，停留片刻后便朝另一个方向去了。我也不着急，这种时候“急”是大忌。
见朝哥这边气氛越来越热闹，我十分顺利地借故脱身离去。走到一半，却在走廊上被人拦了下来。此情此景当真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我还在想要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接触到陆渝，现在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自己找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
我笑了，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我一早就准备好了。
Is show time！
仰头抹泪，故作坚强，无奈而压抑，不甘而又嘲弄。掏出自己始终带在身上却从来没有抽过的烟，缓缓点燃，搁在嘴边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虽然呛得慌，但我要忍住，忍住，不能露出破绽。悔恨，不堪回首，悲戚到认命，层层递进。啊呀，突然想哭，这演技，把我自己都感动了（被烟熏哭的）。
感谢肖老师当年严苛教诲，也感谢自己悟性天赋一绝！
几番辗转，低沉的声音黯哑沉郁，断断续续
“我…我当初，没能信你…现在…是我耍小聪明的报应，作茧自缚而已。几经辗转沦落至此，我…放弃了，玲姐当初说的不错，我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
这意思暗示地很明显，相信陆渝听懂了我想表达自己当初没能信他最后还是去了当地警局，才出虎穴又入龙潭的言中之意。
嘲讽地一声轻嗤使我的预料得到验证，表演还需继续
“我先走了，还要去陪别的客人。”
抽了半截的烟坠落地面，冉冉星火最后晦暗于冰冷的地面，亦如我眼中的星火，当初那个满怀希望的人早已不再挣扎，姐现在已然看破红尘，万念俱灰了。
真乃好演技也！
转身以后，预判里的阻拦并没有来，我表示我非常失落。他不按套路走，我刚刚岂不是白演了，好浪费表情(。_。)
早知道刚才就对他视而不见了，说不定他还能拦一拦。我现在要不要转身在演出抓住最后一丝微茫希望的戏，在试探试探这人对我什么态度。
额，不好不好，反复无常引人猜忌，况且我要是再求他帮我离开，他就算真答应了，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还是从长计议吧，心好累o(︶︿︶)o
拿酒走到先前点酒客人的包间，看见里面的人时方才失落的心情立马急转而上。牧野在这里，这不就意味着…
“哟，陆渝，你回来了。快来快来，我们这正热闹着呢。”
陆渝推门而入，对一旁正在倒酒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坐到牧野身边低声一句
“刚刚遇到了个故人，去问了点事情。”
“故人？谁啊，难不成是你以前的小情人，给大家引见引见呗！”左拥右抱的牧野周转于漂亮的皮相之间，忙得乐不可支。本来只是句玩笑话，却不想陆渝倒是认真答了起来
“你也认识，就是当时在玲姐那里见到我就一直盯着我看的那人。”
一时间牧野也来了兴趣
“哦，就是那个被你要走之后，不知好歹跑了的人吗？快带我见见，让兄弟我给你出口恶气。”
闻言不禁微微一颤，却又听陆渝道
“这不就在这吗？”
虽然背对陆渝，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我猜他现在肯定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牧野顺着陆渝的目光看过来，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
“你们先出去。”
其余人见状哪敢多留，立马出去。
“你不跑了吗？怎么会在这？”
此刻心跳一百八，我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我之前没有想过牧野也会问我这个问题啊，现在要怎么说，出卖陆渝吗？可是从刚刚的对话上看，牧野显然不知道我和陆渝那段。我要怎么说才能承上启下，既不与刚才说的话相悖又让牧野相信？
生死攸关，还好这个时候大脑的转速跟上了我的脚步，人的潜力果然不可低估。于是乎我冷漠地扫牧野一眼
“是跑了，但在这片土地上，我又能跑到哪去呢？！”
很好，悲与怒，苦与愤拿捏得恰到好处。
牧野无所谓地转过眼，不再看我。倒不是被我此刻愤恨的眼神唬住了，那表情写得全是不屑仿佛在说：自己无能，连跑都跑不掉能怪谁。
过了片刻，牧野的神情又变得肆意举止放纵
“真无聊，我出去找乐子。你俩…自便。”出门不忘朝陆渝抛去一个暧昧不明的目光。
等牧野走远，陆渝才姗姗一句
“挺聪明，反应也够快。怎么不直接把当初的种种直接告诉他？”
他们现在这关系，我就是说了又能怎么样。解释的多了反而不容易让人相信，给自己招来怀疑还得罪陆渝
“如果你不介意牧野知道当初的事情，就没必要瞒他到现在。”虽然我也不清楚就你们现在这关系，你有什么必要瞒他。
敲打杯沿的手指顿了顿，只听他又问
“这次要不要我帮你离开？”
这个走向…怎么他还主动帮起我来了，这我计划不就碎了。于是摆出满脸的质疑（虽然我本来就不相信他会主动帮我）
“你会那么好心？况且只是离开了这里，不是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走出这儿的大门然后像上一次一样沦落另一个这样的地方吗？”
陆渝却笑了
“你自己能力不足，抓不住机会，怨不得别人。既然你刚刚没点头，那么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现在我问另一个问题，你想不想让自己有能力在这样的世界里立足？或许等你强大起来，你就可以回到你原本世界。”
实在佩服陆渝是怎么一脸认真的说出这种鬼话，要我再这样一个累累血债，以暴力和犯罪为准则的世界里强大起来，我自己岂不是也要背负满身血债，到时候我恐怕不仅回不去，连头都回不了。
不过嘛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这种时刻我还是理智的。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