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少恭，没怎么吃饭儿就先上上了床。”
“没错，奴婢亲眼看见的。少爷将更衣的丫鬟赶走了。”
“看样子还是没有料到，毕竟还是个孩子。算了，你还是下去吧！”
欧阳夫人挥挥手赶走了丫鬟，自己则一脸愁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空气有些沉默。
“唉。”欧阳夫人突然咳嗽起来，双颊涌出病态般的潮红。
“夫人，你又着急了。难宜哥说了，你不能太过忧虑，有损心脉。明明好久没事，这下子倒是愈发严重了。”
丫鬟阿离见欧阳夫人难受，很快反应过来，让人点燃了药香，缓缓香烟，弥漫在房间里。
“我就是这命，忠哥不在，我一个人管理这府中上下，难免生气上火。只是恭儿这性格，不免让我担心。”
随着药香的燃烧，欧阳夫人渐渐舒缓下来，不在拼命咳嗽。
见欧阳夫人停下咳嗽，小丫鬟连忙将药茶递了过去。
“少爷这么聪明，夫人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阿离揉着欧阳夫人的肩，轻轻说到。
“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你不明白。我更希望他能像方府小子一样，不知世事，无忧无虑。不过今天倒是难得胡闹些，可惜就只是今天一天。”
欧阳夫人拿着药茶没有动，默默看着镜子病弱苍白的自己。见欧阳夫人不愿喝茶，小丫鬟连忙求助看向阿离。
“可是，少爷他太聪明懂得太多，以至于现在开始担起老爷的角色，让夫人头疼也心疼。”
阿离收到小丫鬟的眼神求助，不动声色，将手伸向了欧阳夫人头上，欧阳夫人慢慢闭上眼睛。
阿离使了个眼色，让小丫鬟赶紧离开。
“没错。我是在怀他时动了胎气，以至于现在这身子骨如此弱。当时满脑子都是想让他平安出世，没想到现在却给他添了麻烦。”
“他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欧阳夫人挪开了阿离的手，睁开眼，慢慢扶着茶盏。
“夫人其实不必这样，少爷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其实挺好。”
“这我也知道。本以为他能学文学武，继承家业，没想到他一心在我，整日捧着本医书。他爷俩倒是商量好了，可考虑过我的想法。我倒想让忠哥在纳一房妾室，他一直不允，我现在又无法再生孕，少恭又不成器。这偌大的家业又该怎么弄。”
“夫人，你没必要这样。说不定少爷能医治好你呢。”见欧阳夫人越说越远，阿离连忙将话题往回引。
“但愿如此吧！”欧阳夫人放下手中的木梳，将药茶一口饮下，挥了挥手。
阿离见此带着几个丫鬟连忙退下。
“连神都没办法的病，他一个几岁的儿童又怎么能治好呢。”
欧阳夫人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脸颊，不免落泪。
阿离关上了房门，让丫鬟各自退下，自己打着灯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
阿离提着灯，在昏黑的府中游刃有余。很快便到了她想来的地方——书房。
书房漆黑一片，随着阿离来到。
吱~
门被推开。直见一个人影背对着阿离站在书桌旁边。
不管那人是谁，阿离直接跪下，一个接着一个磕着响头。
“夫人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难治了。恐怕将不久于人世。望公子能够救救夫人。”
“你这是求我？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的性格，若如此，她怕直接离去。”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而阿离却不敢抬头只是静静跪着。
半响，她才开口：“公子，我可以支开府中下人，只要没人知道，夫人也不会知道。”
“一命换一命，你要我救她，那你准备将谁的命给我。”
在昏暗的书房里，那漆黑的人影坐在了白天安白做的椅子上，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
“我可以用我的命。”阿离着急开口。
“还是算了吧，这种你不情我不愿的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吧。再说她又不愿，神也难治。”
也许是阿离着急的抢话，让黑影有所不悦，语气也有些恼。
“公子，公子。”
阿离着急喊着却不见回话，慢慢抬头，屋里只剩下她一人。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
第二天，
安白从床上醒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个包袱，趁欧阳夫人没醒来，留下封书信，匆匆离开了。
医馆开门的比以往都早，安白拿着包袱，站在医馆前面。
很快一个小厮迎了上来，将安白引进了内堂。
“你准备做什么，为什么来这里。”一位中年人坐在里面晒药。
“我不知道。我只想学医。母亲叫我来，我就来了。”
安白没有说什么，装作傻傻的。
记忆里这人叫欧阳难，是欧阳家的家仆，一直负责欧阳夫人的病诊，医术高超。
在欧阳夫人刻意阻拦下少恭与他基本不熟悉，也见不上几面。
但现在听着这相熟的语气，安白不免奇怪，但没表现出来。
可能是对小辈的关怀吧。安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按照你的本事，已经可以出师了了。不过夫人把你委托给我，那必须历练历练。这样吧，你在这医馆外，摆个摊子，什么时候接诊百位治好了，什么时候回去。”
“我明白了。”安白没有继续废话，反而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在医馆对面支起了一个摊子。
一张白布上面写着两个大字，义诊。
摊子前放着另四个字，分文不取。
很快引来周围百姓的注意。
大家伙围了过来，开始询问。
由于镖局的名气，琴川百姓都认识这欧阳家的小少爷，也知道这茯苓医馆是欧阳家的产业。
安白这一出，就是在毁自家的生意，一下子引来好多人围观，但就是没一人上前看病，问话。
简单收拾好，见围过来这么多琴川百姓。安白一点也不怯场。
“各位父老，今日少恭在咱家医馆前免费看诊，分文不取。只因我母亲怀疾，一直不准我学医，我私下偷偷学习。昨日才通过家母同意来医馆学学。”
“我这医术得到座馆大师傅认可，叫我出来看一百位病人，才承认我的医术。让家母放心。”
“凡是不放心我医术的可以到医馆在请人看看，钱我出。只限一百位病患。劳烦大家家中有人生病，带来我这里看看，怎么说都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