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公会知道五城叛乱的消息,彻底着了慌。矮人之山倒是集中注意力,在处理监狱被劫,看守矮人被血洗的消息。精灵们也跑到矮人公会告状,备说瑛夫人屠戮希望之塔的罪状。
还好,赫托娃率领大量魔法学院中高年级学生,以及闻讯赶到、放下手中工作的毕业生,来到了魔法公会附近。会长大人命令火速打点行装之后,和保卫魔法公会的魔使们一起,和赫托娃会合了。
“庄助还在往五城去,您有没有通知他改道?”端木先生问道。
“我已经让羊驼通知庄助了。他正在赶到矮人之山最近的港口,准备和我们会合。”
“魔沙丘下一步准备怎么打?羊驼爱好者女士?”普雷斯请教说。
“他的大军在攻克魔法公会所在小镇后,必然攻打矮人之山,矮人之山当然大怒,会让男妖和女巫拼成一支大军,帮助矮人们,力挫强敌。”
“剩下的精灵们呢?”普雷斯忧心道。“要不然给我指挥。”
“哦,剩下的精灵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如今极寒之地也要乱起来了。大概以“七重天海峡”为界,大家要各自选边站了。”
接着,赫托娃吩咐羊驼(用羊驼语),“你马上让王铉、沈澪赶往七重天海峡,务必防止敌人在极寒之地,发动总攻势。”
接着,她拿出触控笔,在普雷斯的矮人计算器的“地图”上,画了一条红线。大家就明白了,矮人之山附近的港口“弱水港”,就是大家抵挡魔沙丘大军之处。而弱水港还有几个特别之处,一个是“谦卑大河”从不远处流过。另一个是从弱水港上岸,大约步行三分之二天,就能到达远处大山。因此,弱水港及其周边地貌,实际上类似一个地峡,且恰位于地峡最窄处。
庄助看着透明色的虚空之海,大浪翻涌,在外土世界的朦胧光影中,恍然如梦。今天就是要到达弱水港的日子了。之前刚刚去了温暖之地的群岛,那里阳光更弱,自己只好换上了外套。在海上颠簸了二十余天,好不容易刚刚到达仁城的港口,才知道了那里爆发了叛乱,坏人们杀人如麻。巴尔斯通也盯上了这条刚刚到港的不起眼小船。他问甘长老是干什么的,甘长老不太擅长说谎,还是陈娇说是过往的客商。
巴尔斯通怀疑地盯着庄助年轻的脸庞。“在哪里应该见过这个鬼东西。”他盘算着自言自语道。确实,庄助和他的母亲是长得很像的。他拿出一条鞭子来,使劲抽在戴着瓜皮帽的庄助身上。“干什么打人!?”庄助问道。“打的就是你这兔崽子。”巴尔斯通恶狠狠咒骂道。巴尔斯通的军师、将军色迷迷地盯着陈娇,每打一鞭子就不停地鼓掌。“还是招了吧,你们是不是贩魔法液的?”军师狞笑着问陈娇。陈娇灵机一动,“是啊是啊,我们就是贩魔法液的,不信我给你拿过来看看。”陈娇拿了木桶,从魔法船的魔法液存储罐中,舀了一些到木桶中。在虚弱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芒四射。“不错。早招了就完了。你会发什么魔法,小姑娘?”巴尔斯通貌似和气地问道。“我会发的多了。比如说宁无尘老爷爷教的‘谁与争锋’”。“发给我看看。”巴尔斯通命令说。她拿出魔法棒,对着海面施放‘谁与争锋”,只见一堵小墙从海中缓缓升起,向客商们的船只涌来。“你不会使用魔法液吗。”“是的,我爷爷教过我,我只知道用在魔法卡牌里。”
“宁无尘是你爷爷?”巴尔斯通问。“是啊。”陈娇天真地回答道。“这个精灵还是有点本事的。你嫁给这个小子了?”“没有,他啥也不是,哪能配得上本姑娘我。”陈娇说道。“这就对了。这个人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很狠毒的女人。你得当心点。这个老人家呢?”“他啊,是我的老仆。”
“原来如此。看着宁无尘从前给过我精灵的宝贝份上,放你一马。还有你船上的魔法液全部归我了。”巴尔斯通飞到船舱中,看着打开盖子的魔法液,还有旁边的精灵计算器,直皱眉头。“搞这么多精灵的鬼玩意,这个丫头。”他心里想到。手下早就过来拿了个吸管,开始把魔法液抽取出来。“你下次跟宁无尘说一下,帮我找到精灵宝钻,功劳大大的。”“好的,领主大人。”陈娇跪在地上。“这个宁老人家还是会的。但是都是高层们把持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巴尔斯通满意地说:“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是会说话的。就给你三个月吧。要不然我可要找你和这个小子了。”
“好的。我记住领主大人说的话了。要不就让这小子在您这里做个押质。”陈娇谦虚地说道。“不用了。”巴尔斯通摆手道。“为啥呢?”军师问道。“宁无尘家的能有好人?这个男的就是她的情夫。虚空海上这么寂寞,不靠他是不可能的。”巴尔斯通说罢,他的手下一哄而笑。“要不把宁无尘的这个孙女赏给我吧。”将军谄媚地问道。“不用了。还是精灵宝钻的事情最重要。而且那个小子,其实不好对付。”巴尔斯通使用一个未知法术,可以透视船体。“你们看,这艘船不简单。外面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在外表下,掩藏着强大的战力!”巴尔斯通手下看到了,惊奇地合不拢嘴。“好家伙,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船!?”“是的。我的一群白痴们。我也需要这样一艘,但是更大、更华丽。一定要碾压巴尔执思迷大人!”
当然,巴尔斯通说的这番话,除了甘长老听到了,其余的船员是不知道的。因为甘长老在长期的颠沛流离中,已经学到了各样生存必要的法术,其中就包括“谛听”之术。他甚至可以瞒过巴尔斯通这样伟大的黑魔法师,听到百里以外的声音。他只好使用“一号传音”法具,向庄助提了建议。一会儿巴尔斯通过来,问庄助说:“你的这条船是谁给的?”庄助根据甘长老的话,说道:“是我外公和我妈给的。”“包括船上那些破烂玩意?”“是的,大人。”庄助诚恳地说。“你外公是不是这个人?”他拿出一张魔法纸张,施放法术。魔法纸张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伟大魔法师的面容。“这个......确实是的。”庄助回答道。
“你知道你外公和我是什么关系吗?”巴尔斯通气急反笑。“当然不知道,大人。”巴尔斯通抽出宝刀,其上血迹未干。“算了。我告诉你吧,一千多年前,你外公就存在了。我也很年轻。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能干什么事呢?你说说。”“那还能怎样,一起打坏人。”“不错。我们一起把古代魔法公会夷平了,并且把到那时候所有的魔法学院书籍,一把火全烧光了。”巴尔斯通得意地说。“当然,你外公倒不是有意如此的。但我是的。”
“后来我外公没有怨您了,应该?他总说大人您的好话。说您的事迹,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瑛夫人可以勉强匹敌。”当然庄助有点撒谎了。“他真的这么说吗?”巴尔斯通好奇地问道。“是的。他说巴尔斯通大人横扫域内,一统外土世界呢!”庄助假意说道。“不错,是有这么回事。”巴尔斯通听罢顿了一下,“但是他应该心里还是怨我的。因为他喜欢那些花花草草。”
巴尔斯通接着说,“你的外公,最擅长的就是搞这个破船。还有你那个老妈,据说是你外公的老婆,假装是他干女儿。他们估计乱来之后,生下了这条船,再送给你这个捡来的了。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让我看见。”
庄助三人如蒙大赦,迅速解开缆绳,起锚开船,消失在巴尔斯通和他手下的眼帘之中。
一路上,他们和魔法学院的毕业生们不断地会合。在和羊驼女士联系上后,他们果断地更改了航行目标——弱水港。当然他们也听到了伦巴特港被敌人战列舰挫败的消息。大家嗟叹了一阵子,跟陈娇打趣说:“你那个老朋友弗莱姆你知道了吗,都已经是少校了。”陈娇窃笑了一阵子。庄助其实还是不怎么在乎的,除了航海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在回想沈澪给的那张盘上的资料。那些古代魔法师的英勇事迹。当然偶尔他还是和甘长老喝一点魔法饮料,聊聊天的。
这时,一些满载女巫和男妖的大船出现在“地球人号”的周围。听说庄助也是去弱水港的,他们十分高兴地邀请他们来到大船上,只见大家正在船上宴会厅举办一场联谊活动。穿着各式鲜艳服装的男妖都是庄助第一次见到的。他们看着穿得土气的庄助等人,都不怎么敲得上眼,当然除了陈娇之外,很快就卷入舞蹈行列之中,不见身影了。
喝着女巫调配的草本饮料,庄助卸下了身上的疲惫,听着男妖们演奏的靡靡之音。一位中年女巫走到台上,开始在男妖的配乐下,唱出天籁之音。听她说的故事,那是有关于古代的一位魔法师。
当我不知所措时,
你来到到了我的身边。
每晚在我入眠前,
我知道,我在其中。
我知道,我在你的爱中,
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
我知道,你给我了一切,
你对我的爱是无条件的。
你的爱是无限无量的,
你的心中无尽的爱,
缠绕着我的心,
让我浸在其中。
庄助昏昏地睡着了。一位年轻女巫走进他,笑道:“看来他真的还是比较相信女巫的。”“是的。”老年女巫说道。“因为她的母亲,其实也不比女巫好多少。”听完后,大家都笑了。“这小子的母亲真是那个人吗?”“是的。就是那个铺金色铁轨的。”“星象显示,对女巫大吉大利,弱水港一战。”老年女巫说道。
第二天醒来时,庄助走出船舱,看到甘长老正在操舵航海。陈娇也不见踪影。“陈娇呢?甘先生。”“陈娇啊,跟那帮男妖女巫走了。说跟他们比较投缘,在我们船上,觉得枯燥,又没有安禾陪着,早就觉得腻了。”甘先生说。“还有,以后碰到女巫,不要随便喝人家给的饮料。”
“好的。甘先生。”庄助回答道,看了看周围透明开始包裹他们,总在向上航行。他便知道,船只已经在信风作用下,向一个更高的虚空区爬升了。
终于到了弱水港,远远的已经看到身穿法师袍的魔法学院学生,和身穿军装的矮人们,在马上驰骋。甘长老和庄助抛锚系揽,和卡牌公会少年走下“地球人号”。逢人就打听赫托娃在哪里,原来魔沙丘和魔灵岩、魔戈壁三兄弟已经率领大队人马,扑了上来,在弱水河两岸展开激烈的攻防。我军因为缺乏大量的矮人投掷机,已经改成了马上的弓箭作战。而敌人的投掷器部队已经对我军构成巨大的压力。
甘长老走到赫托娃营帐那里,她正在忙着不停传达命令。“矮人已经伤亡十分之一,剩余的矮人心无战意了。这一仗比我们想象得困难很多倍。”赫托娃对甘长老说。“好的。那些男妖女巫呢?陈娇也去了他们那里。”“都上前线了。你说的陈娇我没见到。”
敌人使用弓箭对女巫的作用是有限的。但是他们经常过河偷袭,杀一个女巫,赏矮人银币1000。在这种催使下,不断有人冒险越河,甚至割掉女巫头颅。这是因为女巫是勇敢无畏的,不断使用各种女巫系法术,使敌人产生麻痹和幻觉。
庄助不停打听战况,除了魔使——据说是根据安迪的形状复制而成,所以长得前篇一律——之外,所有人都是摇头说道:“敌人太多了,多得无可计数。杀了也没用,马上又上来更多。”
普雷斯和萧长老忙着训练魔法学院毕业生和自己的卫队。可以来的都已经来了,主要传授剑法与格斗,以及用来近距离格斗的魔法。
庄助看见后勤工作组织得还算井井有条,只是没见到陈娇的踪影。但是有人告诉了他凡妮莎的死讯。他愣在那里,难以理解这样和蔼、友善的一位长辈,还是前不久见到的,共同奋战过的,就这样不见踪影了。甘长老安慰了他,说道:“你不要以为这是第一次。这一次敌人已经想好大量杀死人类和正义的魔法师了。这不会是他们第一次举起屠刀。”之后甘长老将庄助引去了魔法学院二年级那里,正好弗雷德老师也在,庄助开始了和他们一起的训练。甘长老自己去了赫托娃那里,继续出谋划策。
“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很难坚守住。”魔法公会会长无奈说道。“我也得下台了,如果弱水港失守。”
“是的,会长大人。你打算怎样呢?”赫托娃问道。
“要不然撤向王铉那里。金色铁轨通向极寒之地,那里又大多是群岛,可以用魔法船进行掩护。我们和人类相依为命,他们也不会坦然被敌人屠杀的。”会长说。
“不行,那是最后一招。我建议还是死守此处,就由我和普雷斯率领矮人公会、女巫和男妖以及魔法学院二年级、毕业生。”赫托娃说道。
“这样会没命的。而且矮人公会和普雷斯之间的矛盾很深,互不相让,你也是知道的。”
“没有关系。我们一退,敌人大抵就要占领外土世界全部了。然后挥师远土世界。”
“这样不太好,远土世界不能丢,上面已经决定了。包括矮人祖先和远土之君他们。”
“就是啊。你和我不如死守,还能起到激励人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