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此言,景烨大惊。
本以为白泽会亲自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结果白泽竟然如此淡定的饶过了他,语气倒像是真的觉得交出兵符是个好主意。
于是在还未定局之前,景烨一溜烟迅速到了白泽身后,低语道:“王爷三思,交出兵符事大,不可冲动啊!”
白泽眼神依旧严肃而深邃,虽然深知兵符对于当权的重要性,但是如今的形势,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刘公公恭敬不语,等待着白泽的回答。
过了几秒,白泽冷淡说道:“按本王刚才所说,回禀陛下吧。”
景烨无奈看着刘公公离去的背影,伸手想要阻止,却被白泽凌厉的目光阻止了,只能哑口无言。
白泽在原地望了几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了正前方坐下,悠然地抬手倒着茶水。
景烨跟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见白泽悠闲倒茶的身影,内心也是十分的焦虑。
白泽抬眼看了几次辗转的景烨,才慢慢开口,说道:“有话直说。”
见势,景烨赶紧走近,慌张说道:“王爷,您执掌兵符多年,先不说在里面耗费了多少心血,就说没了兵符以后,那咱们不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要任人宰割了吗?”
白泽依旧是一张严肃脸,冷若冰霜。住了端茶的手,淡淡说道:“不然,现在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吗?”
景烨却仿佛有了高明的法子一样,一本正经的朝白泽说道:“王爷,要我看这件事您就不应该管。您无非就是看上千夏公主了,可依属下看公主她对您好像并不怎么上心,您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丢了兵权啊!”
被看穿心思的白泽异样的眼光看向景烨,眼里连带着一丝惊诧。
不过瞬间恢复如常,试图为林殊与开脱,解释说道:“千夏她只是年纪尚小,还不懂男女之事。”说话间的语气,怕是连自己也不能说服。
景烨无语,接着戳穿说道:“那她跟向南笙嬉戏打闹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想过王爷您的感受,还屡次做出那种出格的举动。”
白泽心里颤动一下,下一秒怔怔接话:“那是千夏本性单纯。再说她也时常与本王玩笑,还常常送来水果,还亲自为本王下厨做菜。”
样子如数家珍一般,连同白泽的脸上也微微泛起红晕,低头浅笑,笑容也甚是甜蜜。
看着白泽沉醉的表情,景烨的表情表示无法理解,内心急不可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走着。
想好说辞后转身回来,继续揭短,愤愤不平的语气说道:“每次公主送来水果,要么就是原封不动又带回去了,要么就是直接进了自己的肚子。还有那下厨做的菜,她明明知道王爷不吃酸的,还在菜里面放那么多醋,这怎么解释?”
白泽仍旧试图解释,“那是千夏……”
见白泽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未说出来,景烨焦急补充,说道:“王爷,您不会是想说那都是因为公主懵懂无知,纯良质朴吧?”
本来没想好要说什么来替林殊与开脱的白泽,此刻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说道:“没错!定是如此!”
景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被洗脑的白泽,无语到了极点。
这一刻,景烨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坑,居然给白泽找好了狡辩的说辞。双手拍在自己的脑壳上面,一顿乱锤。
许久,才愤愤然吐出一句:“都说女子祸国殃民,今日看来果然不错!”
此时,白泽还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之中,并不理会一旁发疯的景烨。
片刻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严肃问道:“景烨,本王之前让你盯着晚悠,最近可有什么发现?”
闻言,景烨忍住不满,上前回话道:“王爷放心,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但是目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过属下倒是听闻晚悠下午要到净佛寺为公主祈福。”
白泽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冷言说道:“找人跟着她。”
景烨应下,“是,王爷。”
停顿几秒,白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稍微放松了一口气。接着抬眼问道:“可有南风府的消息,南风将军的伤怎么样了?”
此次事件的当事人毕竟是南风睿霖,要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必须从南风睿霖入手。
而且白泽若是想通过其他方式解决此事,就必须让南风睿霖出面澄清。
闻言,景烨站在一旁,一五一十回道:“启禀王爷,听说南风将军已经醒了,此刻正在府内养伤。”
白泽没有立刻回话,停下来的表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几秒后,缓缓起身说道:“走,去南风府一趟。”
一炷香之后,白泽跟景烨已经到了南风府。
里屋,南风等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往孱弱的南风睿霖嘴里送去。
白泽直直坐在床前,景烨立在身后。南风夫人和南风彻也坐在旁边。
喝过药后,南风睿霖不禁咳嗽了几声,神色略微显过一丝痛苦。
见状,众人注视。
白泽眼中一丝惊异,关切的语气问道:“将军的伤如今可好些了,可否需要本王叫太医前来诊治?”
南风睿霖半躺在床上,微微摆了摆手,连忙拒绝道:“王爷不必费心,微臣的伤势也无大碍,按照太医的方子每日服药,不日后便会痊愈的。”
说话倒是十分的诚恳,脸上挂着感谢的笑容。
白泽点了点头,还未开口,一旁的南风等将勺子狠狠丢进碗里,愤愤说道:“殿下若是真的关心父亲的伤势,当日就不该包庇柔千夏那个罪魁祸首。”
此话一出,南风府众人惊神。南风睿霖忙猛然直起腰版,教训说道:“等儿,不得无礼!”
教训完,担忧的眼神急忙看向白泽,请罪说道:“王爷恕罪,微臣教女无方,请王爷责罚。”
南风府众人也纷纷做出请罪的姿态。
下一秒,南风睿霖又厉言朝南风等喊道:“等儿……”
听见训斥,再加之满屋请罪的气氛,南风等虽然极其不满,也还是顺从地起身赔罪,敷衍说道:“等儿年幼无知,还望王爷恕罪。”
白泽倒是没有在意,用手扶起南风睿霖,淡淡说道:“无妨。”说完,环顾四周又向房间内众人示意起身。
之后接着说道:“本王此次前来,实是想向将军了解当日行刺的真相,进而解救千夏公主。”
闻言,杵在一旁的南风等猛然看了过来,怒言说道:“王爷,柔千夏将我父亲害得这么惨,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放过她。”
南风睿霖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忍住了,眼神示意南风等退下。可南风等却丝毫不怯弱,愤愤说道:“我不服!”
看了一眼白泽处变不惊的神色,南风睿霖向南风彻吩咐道:“彻儿,带你母亲和等儿先出去吧,我与王爷有要事商谈。”
南风彻行礼应了一声“是”后,强拉着不情愿的南风等离开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