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门之际,白泽的愤怒之气仍然未止,转身愤愤指了指景烨,一脸有事拿你问罪的表情。
一路上,白泽步伐飞速,景烨紧跟在身后,一边跟一边快速说着:“王爷,据周管家说的,应该是今日一早在府外小巷发现的晚悠姑娘,脖颈后面有明显的被人击打的痕迹。现在,周管家应该已经把晚悠带回房间医治了。”
闻言,白泽思索,停了脚步。没有察觉的景烨直接撞了上来,下一秒蜷缩着后退。
白泽面露无奈,说道:“通知向先生了吗?”
景烨回道:“已经叫过了,此时必然已经到了。”
十分钟后,白泽和景烨已经站在了晚悠房内。其他人等还有周管家和向南笙。
床前,向南笙取出药箱中的银针,在晚悠头部的穴位处小心翼翼地缓缓扎入。
下一秒,昏迷的晚悠睁开了双眼。众人眼睛一亮,同时向她望去。
清醒之后,晚悠看见白泽,便立刻跪在了他面前,请罪说道:“王爷,奴婢该死,我把公主给弄丢了。”
白泽与景烨对视一秒,俱是不明所以。随后,白泽说道:“晚悠,你先起来,将事情慢慢说清楚。”
屋内,白泽与晚悠围着圆桌相对而坐。
晚悠缓了口气,说道:“王爷,昨日公主本来并没有打算出府,是清歌郡主写信来说在含香居订了酒宴,请公主过去。可是我们到那儿之后,并没有看到郡主,之后我帮公主去买雪花酥,回来后便找不着公主的人了。”
闻言,白泽面色严肃,问道:“信呢?”晚悠随即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白泽。
白泽仔细看了几遍信的内容,随后轻轻放在了桌上,说道:“看来此事是有人早有预谋,故意伪造了清歌郡主的笔迹写信给公主,以此来骗你们出府。”
又接着问道:“对了,你为何会晕倒在王府外的小巷里?”
晚悠想了想,说道:“昨日,我发现公主不见了,就想先回府告诉王爷,可是走到路上,背后突然有人把我打晕了。”
一旁的向南笙问道:“姑娘可有看清那人的面目?”晚悠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今日一早公主失踪的消息一传来,向南笙也是十分焦急,已经派了潜伏在陈国的暗卫前去寻找林殊与的下落。
也是在刚刚,才得知林殊与被关进南风府的消息。
向南笙收拾好药箱,淡淡说道:“王爷,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公主,既然王爷能想到此事是遭人陷害,那公主的下落不是很明了了吗?”
闻言,白泽心中一亮,抬头说道:“先生的意思是?千夏在南风府?”
向南笙并未说话,但白泽心中已有答案。随即带着景烨离开了。
门口,白泽面色沉郁,扭头对身后的景烨说道:“景烨,立刻召集手下人马去南风府。”
景烨当场愣住,随后阻拦,“王爷,如此贸然出动恐怕与理不合,不如还是先去南风府看看情况再说?”
先不说此事尚且没有定论,就算真是林殊与所做,也应该由陛下出面定夺。而如今,白泽却要为一个不清楚的事实贸然调动军队,确实不妥。
再说,如果今日白泽真的集结了所有人马,那必然免不了要被人扣上个谋反的罪名。
白泽眼神看向景烨,目光凌厉。景烨一怔。
不过,白泽心里也知道调动军队的严重性,毕竟手握兵符多年,白泽也从未让人抓住过把柄。
思索片刻,白泽缓缓说道:“罢了,带上府兵跟本王过去。”
房内,众人一一离去之后,晚悠面无表情地扬了扬眉梢,用手轻轻弹去之前因跪在地上而沾染在衣服上的灰尘。
果然,这一切事情的发展,跟她原本设计的一模一样。
晚悠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面缓缓写下一个“杀”字。彼时,她眼神轻蔑,嘴角还带着一丝邪笑,让人不寒而栗。
时间倒退到昨日的含香居。
晚悠向林殊与行礼后,便走出了雅间。出门之时,与含香居老板打了个照面,两个人的眼神互应一下。
不出一刻钟,喝了被人下过药的菊花茶后,林殊与直接倒在了桌面上。
哪里有什么于清歌写的信,不过是晚悠找人模仿她的笔迹所写,而目的就是引林殊与出府。
当于清歌在围猎场刺杀南风睿霖得手之后,便会派人将林殊与送过去。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于清歌刺杀失败,南风睿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刺杀南风睿霖是否成功,晚悠并不在乎,因为她来陈国的首要目的是除掉柔千夏,但若是可以引发陈国内乱,也只当是锦上添花。
夜深人静的小巷里,晚悠躲在一车杂物之后,十分警觉地望着巷口。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巡逻打更的人一边敲锣一边喊着。
待他走过,晚悠又朝四周看了几秒,确保万无一失后,一个手掌拍向了自己的后脑勺方向,干脆利落。
的确!打晕自己,是摆脱嫌疑最好的方法。
等白泽知道此事,恐怕也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彼时,林殊与早已经被南风府关押了起来。
画面,又回到晚悠房内。
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都如约而至,房内的晚悠不禁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桌面上,她熟练的笔法在纸上飞快写道:娘娘放心,计划已经成功,不日后,便是柔千夏的死期。
而与此同时,白泽已经带人来到了南风府。
先于白泽的泽王府府兵分成两队,迅速包围了南风府内院。随后,白泽带着景烨来到了柴房门口。
守门的小厮,“泽王殿下……”
还未说下去,景烨开口:“来人,拿下。”
柴房里面,林殊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试探喊道:“王爷,是你在外面吗?”
闻声,白泽心头一颤。
景烨微惊,眼神看向白泽。
下一秒,景烨威逼的神色看向小厮,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走到跟前后,毫不含糊地从小厮腰间摘下钥匙,上前打开了房门。随后说道:“王爷,请。”
白泽快步走了进去,林殊与也起身跑了过来,两人撞个满怀。
白泽认真地扶着林殊与的肩膀,关切问道:“千夏,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林殊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木讷地摇了摇头。随后眼神指向自己被捆绑的双手。
白泽朝下看了一眼,不动如山,一个憨憨的表情询问:“怎么了?”之后反而满眼含情握住了她的双手。
林殊与皱眉,竭力从他手中挣脱,然后高高举向白泽,瞪大眼睛说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