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裴副将带着零星几个人辗转回到了凉城,浩宇大怒。
一来是因为粮草被劫,二是在重兵把守云虎山的前提下,玄家军还能够顺利下山劫走粮草,可见对方实力不浅。
浩宇怒言:“一群废物,连个粮草都护不住。”
闻言,裴副将身子一颤,回话,“将军恕罪,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人员充足,咱们的人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浩宇眉头深锁,踱步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如今急需粮草供应的恐怕就只有云虎山了,玄麒敢冒如此风险前来夺取粮食,可见山中情形已经不容乐观。”
示意裴副将起身后,浩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批粮草他们撑不过多长时间的,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他们该怎么办。”一双锋利的眸子透着邪气,嘴角一抹冷笑,仿佛胸有成竹。
门外,奕恒听到这些,知道玄麒已经得手,便扬眉离开了。粮食虽不多,但暂时可以维持一段山中的生活了。
戏楼阁间。
也许是真的有些累了,林殊与手撑着额头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见状,白泽悄声走到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老板过来,“今天的戏本王全包了,让他们都下去休息吧。明天带着人到泽王府领钱。”
别说是给钱,就算是不给,白泽说话也是没人敢违抗的。老板点了点头,便悄声下去了。
白泽悄声走到林殊与身边坐下,看着林殊与,眼神深情而含蓄。下一秒,不安分的手便逐渐抬了起来,直朝林殊与的脸颊伸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哐哐”的脚步声,景烨长驱直入来到了白泽身边,“王爷……”
白泽还未触及的手顿了顿,转眼放到了自己的脑后,眼神中无限恼怒。
目光移向景烨的时候,已是火光四射,吓得景烨身子一颤,缩成了一团,脸上大写的无辜。
白泽不屑的眼神咬牙问道:“何事?”
景烨怯怯地开口说道:“王爷,南风将军差人来信,说陛下明日宣您和南风将军上朝觐见。”
“知道了。”白泽幽幽说道,仿佛漠不关心的样子,还停留在之前的恼怒之中。景烨惊惶无措。
另一边,林殊与已经被说话声音吵醒了。白泽见状更是一脸问罪的模样看向景烨,又转头笑着说道:“千夏,你醒了?”
林殊与揉着惺忪的睡眼,弱弱说道,“你们搁那儿干啥呢?”
白泽目光扫视了一下景烨,说道,“没什么。”景烨也疯狂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满的求生欲。
林殊与打了个哈欠,环视一周,见四处无人,说道,“这戏也听完了,咱们回去吧。”丝毫没有关心景烨突然出现的林殊与,撑起身子准备离开。
转眼又趴了回来,眯上了眼睛,四肢瘫痪在桌子周围,无力动弹。白泽和景烨对视一眼,甚是不解。
白泽开口问道:“千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闻言,林殊与扭过来泛红的脸颊,面无表情,讷讷说道:“虚弱、无力、不想动弹。”
白泽看着林殊与脸色发红的样子,顿时心慌不已,眉头深锁,扭头对景烨说道:“景烨,快!到附近把大夫请来。”
“不用。”林殊与继续眯着双眼,动也不动地继续说道:“只需要一辆马车,就能解决我所有的问题。”
此话令白泽更是困惑,迟疑了片刻,不过看在林殊与坚决的神情,还是吩咐景烨去办了。
下一刻,白泽和林殊与已经坐在了马车里。
犹豫了一下,白泽还是问道:“千夏,真的不用找大夫来看看吗?”
马车里,林殊与依旧是眯着眼睛,一副无力的虚弱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丝享受之感。能坐在马车里回家就是舒服,想着,还不时摇摆着双腿。
林殊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用。”找什么大夫啊,这舒适柔软的马车就是我的良药!林殊与心里想着,双手忍不住地在垫子上摸来摸去,嘿嘿地笑着。
正靠在角落一脸享受的林殊与,被马车“哐当”的颠簸声磕住了脑袋。随之捂着脑袋,睁大了双眼,朝外面喊道:“景烨,你能不能好好驾车?”
景烨应了一声,可耐不住这道路的不平整,马车还是颠来颠去,结果是,林殊与一次又一次地倒向白泽怀里。
林殊与强撑起身子,再次不耐烦地朝着坐在外面的景烨说着:“景烨,你再给我颠来颠去,我就给你扔下去。”
没听到回话,林殊与顿时心生疑惑,掀开前面车帘朝外面望去,不见人影,又掀开了侧面,此时的景烨已经极其有先见之明的下了马车,规规矩矩地走在了马车侧面。
林殊与见状傻了眼,顿了顿,生无可恋地说道:“你倒是挺有先见之明。”
景烨弱弱地点了点头,白泽却忍不住笑了。
听到声响的林殊与,丝毫不放过任何细节,放下帘子扭头看向白泽,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笑什么?”
白泽瞬间恢复原貌,回道:“没什么。”林殊与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白泽许久,白泽不动如山,只是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过了许久,林殊与的目光才缓缓移开,在颠簸的马车里找了一个角落,紧紧扒住。
颠簸了一路,总算是到了泽王府门口。
白泽一下车,景烨就怯怯地弯着身子从一旁走了过来,“扑通”跪倒在地,双手举过额头,说道:“王爷,属下该死,让王爷和公主颠簸了一路,特来领罚。”
下车的林殊与伸展了一下筋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无奈地看了一眼景烨,摇了摇头,对白泽说道:“交给你了,本公主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白泽应了一声,望着林殊与进了府,才低头看向景烨。景烨身子缩了缩,一种上刀山下火海的心境开口说道:“王爷,您说吧,属下甘愿领罚。”
白泽还未开口,景烨又自顾自地回忆起了往事,“虽然属下跟随王爷多年,从小陪伴王爷……”
景烨喃喃不休地说着,还不时地抹着眼角的泪花,生生演成了一出苦情戏。
白泽抬眉微笑,说道:“本王何时说过要罚你?”闻言,刚刚还哭丧着抹泪的景烨,瞬间恢复了气色,试探性地问道:“那王爷的意思是放过属下了?”
白泽简短回答:“不是。”
闻言,本来燃起希望,心中欣喜的景烨又继续哭丧着脸,撇了撇嘴,蔫蔫的样子准备认命。
白泽轻咳了几声,幽幽低声说道:“本王要重重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