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言,玄麒猛然站了起来。这时,门外小兵带着信鸽慌张跑了进来,“报……启禀大哥,山中收到信鸽,是从凉城发出的。”
玄麒收过信鸽,拿下了竹筒中的纸条。“深入敌营,安。大哥勿念。”看这熟悉的字迹,定然是奕恒所书。玄麒,“传我令,自明日起,大家加紧操练,不可懈怠。”
虽然简短的几个字,但是玄麒深知奕恒此去,凶险十分,如今能做的就只有抓紧训练军队,或与奕恒里应外合,或找机会营救。
泽王府,知暖阁。
“悠悠,往桌上多点点儿蜡烛。”入夜,开阔的天空被一块黑布笼罩,星星点点的光辉透过窗子斜射进阁里,给屋里也营造了一丝暗黄的朦胧感。虽然有亮光,可若是要看细小的文字还是不够的,比如,天象图。
晚悠和几个侍女很快便将桌面摆满了蜡烛,屋里瞬间明朗了起来。“我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亮光到底是什么呢?距离我到这里已经将近两个月了,按理说,两个月前天象图上应该有记载啊……”林殊与趴在桌上仔细地看着这张图,嘴里不停的小声嘟囔,“悠悠,现在是什么年份啊?”
“回公主,若按陈国年历来说,应该是建国三十五年。”晚悠恭敬地回道。“建国三十五年?”林殊与重复道,继续在图上找着有关建国三十五年的记载,“有了……陈国建国三十五年,某日,午时,突现异象,有……”
林殊与读着,可文字到这里却停止了:“后边怎么没了,到底是有什么?你倒是写上啊,天呐,我真是服了。”
好不容易冒着杀头的罪把天象图弄到了手,怎么到关键的地方就给我少了,林殊与哀声怨道,不可置信地前后翻着这张图,又仔细地看着那句话,“不对啊,怎么会是午时?我记得我当时明明是晚上八点左右,按理说也应该是戌时才对。”
林殊与正绞尽脑汁的时候,白泽走了进来。见状,林殊与慌忙将天象图塞进了袖子里,像是犯错的孩子见到了家长一般,笑道,“王爷……”白泽轻声说道,“公主,还没休息?”
你不是也没休息吗?林殊与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着,“是啊。”白泽扫视着林殊与的衣着,继续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公主穿本王送的百合芊纱裙?”
原本,林殊与已经忘了那日宴会的事,没想到白泽居然自己提了出来,还面不改色,林殊与顿时火冒三丈,“百合芊纱裙?呵呵,这脸皮可真厚啊,我跟你说,回头你把脸撕下来,可以去建一堵墙,我保证绝对是坚不可摧。”
白泽还未言语,身后的景烨笑出了声,“王爷,公主这是拐着弯骂你呢。属下觉得倒是可以一试……”“嗯?”闻言,白泽惊异的目光射向景烨,刚还笑容灿烂的景烨连忙捂住了嘴巴。
“这百合芊纱裙有何不好,本王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白泽一本正经地说道。“白泽,你明明知道百合花乃喻夫妻和谐,更是夫妻间才所赠之物,你还拿给我穿,还是在那么多人的太后寿宴上,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我,太后和陛下该如何想我。”林殊与气鼓鼓地说道。
“你是不是想让陛下以为我生活不检点,然后取消婚约,我告诉你,你这分明就是打击报复,公报私仇。”还未喘气,林殊与不等白泽接话,又一连串的说道。白泽被呛得哑口无言,满脸无辜,小声嘀咕着,“我……本王倒是想最后这样的结果。”林殊与,“你说什么?”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本王这便回去了。”白泽说完,便起身和景烨一同离开了。林殊与满脸郁郁,朝着白泽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公主,咱们现在毕竟是住在泽王府,以后事事还需泽王殿下帮衬,您还是多顺着殿下一些吧。”一旁的晚悠满脸担忧地说道。
闻言,刚还威风凛凛的林殊与变得蔫蔫的,郁郁道:“也是,南笙来信说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后没了帮手,我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竹林,茅草屋内。
“把衣服脱了。”向南笙坐在床边说道。“你要干什么?”于清歌闻言身子一紧,双手抱在胸前。向南笙本没有多想,见于清歌紧张的神色才笑着说道,“上药。”
“哦……我自己来吧。”于清歌躺在床上,信誓旦旦地说道。向南笙反问,“你确定要自己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稍微一动伤口便会裂开,更别说用力了,于清歌极其不情愿地说道:“还是你来吧。”
于清歌缓缓拉下自己的领口,将伤口完全坦露了出来,顺势将脸扭向了里侧,雪白的肌肤浮现在向南笙的眼前,可惜的是,一片模糊的血肉扰乱了这份顺滑。
向南笙拿起手中的药瓶,慢慢掀开盖子,一点一点在伤口处铺洒,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提着一颗心,这一刻时间好像变得很长,很长……
“好了。你好好躺着休息,这里药材不足,我出去买一些回来。这里虽然僻静,但是林中恐有野兽出没,你现在有伤在身,多加小心。”于清歌点了点头,将衣服拉了上去。
自那日白泽夜闯天牢,公然违抗圣命救走柔千夏后。消息传遍了皇宫,宫女侍卫都私下议论纷纷。
宫女甲:“你听说了吗?前些天,景年大人奉陛下圣旨,将柔千夏押入了大牢,可泽王殿下却不顾陛下脸面,当夜闯入大牢将人带走了,听说,还是抱着回去的。”
宫女乙:“我也听说了。泽王殿下不是亲口将柔千夏许给咱们陛下了,如今这是……”宫女甲:“哎呀,泽王殿下是什么人,他若是想要什么东西,整个陈国谁敢说一个不字。”
“放肆,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子,陛下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景年愤然说道。闻言,两个宫女慌张跪倒在地,嘴里喊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陛下饶命。”“我看就应该把你们一个个都关到柴房里,饿上三五天。来人……”
景烨还未说完,白羽打断了他:“慢着。”“陛下,此二人罪不容赦。”景烨以为白羽心存慈悲,想要饶恕二人,却听到白羽冷冷的一句话,“拖下去,杖毙。”
景年愣了一下,吩咐下人将两个宫女拖了下去,许久花园里还是宫女一声声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