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与愣在了原地,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更不会想到于清歌一早就派人在司天阁外守着,就像于清歌没有想到白泽派人等她入网一样。
“拿下。”景年一声令下,两个侍卫的剑便横在了林殊与脖颈间。“等等……我看你们谁敢动。”林殊与惊叫一声十分威风的样子,随后一秒便泄了气,朝着面前的侍卫大哥笑着,试图用手缓缓移开横在脖颈间的长剑。
“有话好好说,你听我狡辩,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肯定是误会了,我就是替清歌郡主暂时看守一下司天阁”林殊与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少废话,将她拿下,立刻压入大牢。”
“你们……”林殊与被带走之即及时将真的天象图藏在了袖口,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假的天象图。
“启禀陛下,林殊与此刻已经被押进大牢了。”景年低语道。白羽示意景年退下,看着宴席上一无所知地白泽,嘴角露出了笑容。
日色已晚,寿宴接近尾声,排练的节目都已经表演完了,宴上的人们零零碎碎地聚着堆,有些酒量欠佳的早已被送回了府内,也有些直接趴倒在了桌面上。太后身体不适,早早的就离了场,仿佛整个寿宴上清醒的就只剩下白羽跟白泽二人。
还未等散会,白泽起身朝祥翠宫走去了。这么多年,白泽一直忘不了邓太妃的教导,尽管并非生身母亲,但自幼时起,在这尔虞我诈,冰冷残酷的皇宫里,就只有邓妃娘娘,也就是如今的邓太妃对他最好了。只要有空,白泽便会到祥翠宫坐一坐。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邓太妃都很少参与宫里的各种宴会,久而久之,请她前去参宴的人也很少了。不过这样也好,这祥翠宫倒是格外清净,每日太妃和下人一起喂喂鸟,养养花,日子到也过得轻松自在。
尽管如此,宫里的下人也是万万不敢怠慢邓太妃的,就凭他白泽入宫面见太妃比面见陛下的次数还多,下人们便已深知邓太妃在白泽心中的地位了。
“太妃,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白泽一进宫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前喂食笼中鸟儿的邓太妃。“参见泽王殿下。”众人见状赶紧行礼道。“免礼。”
“你来了,快来看,这只金丝雀儿,这是内务府今日刚刚送来的,倒是长的十分伶俐可人。”邓太妃神态自若,引白泽上前观看。“内务府倒是挺会办事,知道太妃喜爱,得了便立刻送来了。”
邓太妃一贯喜爱摆弄这些花鸟鱼兽,内务府的管事也是个聪明人,千方百计地想着方法讨好太妃。
“都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我何时能有这种福气。”邓太妃笑着说道,面容慈祥。“太妃说笑,无论何时,本王都不会忘记太妃昔日的恩泽。”说着两人便走进了殿内。
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但是白泽好不容易入宫一次,也没有急着要走,还在和太妃闲话家常之时,景烨却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白泽向太妃打过招呼后便随他走到了屋外。“王爷,一切如您所料,陛下果然派人前来盗取兵符,好在您提前将兵符藏在了身上。只是……”
闻言,白泽嘴角的笑意立马收了回去,问道:“只是什么。”“刚刚宫中来信,千夏公主被关入了大牢。”景烨低头轻声说道。
“什么?”白泽惊诧不已愤愤说道,“发生何事?”景烨解释道:“据宫中探子来报,说是千夏公主在司天阁私自盗取天象图,被景年带人当场捉住。”“景年?好一个白羽,本王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他会对柔千夏下手。”
景年是白羽的贴身侍卫,这是谁都知道的,当年白泽和白羽同为皇子时,先皇赐了景烨和景年给二人,只不过时过境迁,跟随的主子不同,命运也大不相同。如今景年带人捉了林殊与,摆明了是白羽设计好的。
“随本王前去承德殿。”白泽愤然说道,眼神充满杀机。
一进殿中,便看到白羽背对着门口站着,仿佛已经知道白泽会来。“泽王殿下来了。”听见脚步声的白羽转身说道。闻言,白泽冷笑道,“陛下不是早就料到本王会来吗?”
“今日之事朕也是十分为难,可牵连到天象图,朕也不能草率决定。王爷放心,千夏毕竟是朕的未婚妻,只不过暂时请她到牢中一坐,朕已经吩咐狱卒,好生照料,切不可怠慢公主。”白羽假惺惺地笑着。
“不必多言,陛下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白泽冷言说道,仍然是一副不屑的表情。“那朕便直说了。朕也不为难王爷,两个选择,要么请王爷交出兵权,要么请柔千夏立刻入宫。”
无论是兵权还是手握水月城的柔千夏,对白羽来说都是有利无害,或者说是重掌大权的利刃。
闻言,坐在殿内的白泽顿了顿,眉头紧蹙,低含的额头微微抬起,直直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白羽身侧,扬眉轻声道:“本王若是一个都不选呢?你能奈我何?”轻轻的一句话,从白泽口中说出,分明带了一种挑衅的狠意。
白羽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白泽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自己这么多年忠君爱国的名声。心里不寒而栗,身体强压着颤抖,满脸通红。
“景烨,跟本王去大牢。”白泽笑了笑,朝殿外喊道。白羽此时已是火冒三丈,“白泽,你放肆,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白泽脚步一顿,没有转身便径直离开了承德殿。偌大的宫殿里瞬间只剩下白羽一个人,他只有四处砸着东西,发泄自己的怒气。
“这天象图到底有什么机密?”身处大牢的林殊与丝毫没有危机感,此刻正趴在牢房的朽木桌面上看着天象图。“陈国建国元年,夜观天象,有形似神鸟的星座在陈国皇宫上方排列开来,乃祥瑞之兆……”“建国二年,一日夜,漆黑似墨,星座未现,视为凶兆……”“建国三年,……”
读着图上的文字,林殊与变得不耐烦了起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的事情也没啥关系啊。”看到回家之事毫无希望,林殊与蔫蔫地倒在了草铺上,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我再也不讨厌毕业论文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