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算是陈国皇室的一件大事,虽不及皇帝的成年礼,但气派也可见一斑。
今年的盛宴是在御花园举办的,阳光正好,风儿软软的,拂动着满园盛放的花朵,芳香阵阵袭来。
小池塘里的泉水喷涌着,鱼儿戏着莲蓬,一跃一跃的,再加之这露天的场地,完全令人与自然融于一体。
寿宴的酒席基本已经布好,于清歌作为郡主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与众人一同坐在席上。白羽搀扶着太后缓缓走来,一袭华服披散而下,满身的珠宝,一闪一闪的。
先皇过世的早,白羽幼时继位,与太后也算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太后身体违和,对朝中之事鲜少过问,但她也明白如今朝中的局势是如何,白羽的困难以及白泽的权势……
大臣贵戚起身举杯,同声贺道:“祝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福寿绵长,我陈国国运昌盛、安泰宁和。”
白泽直直地坐在最前方,附和着举了举酒杯,并未言语。
“免礼,今日太后寿宴,众卿家不必多礼,来人,开宴。”白羽示意众卿坐下,随后歌舞也开始了。
林殊与坐在白泽的身边,四处张望着,上次入宫,本打算到司天阁寻找回去的方法,没想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做成。这次借太后寿宴入宫,一定得再找机会入司天阁。
想到这里,林殊与眼睛看向了于清歌,隔着舞姬伸手打着招呼,两人会意一笑。
宴席过半,歌舞还在一出又一出的接着表演,席上众人也都随意起来,各自饮着美酒,十分热闹。
于清歌走来,轻声问道:“王爷,清歌与公主许久未见,不知今日可否向殿下借公主半日时间?”
太后寿宴,于清歌作为郡主必须出席,但同时,她今日最主要的任务则是盗取兵符。而最不被怀疑的方法就是让白泽知道自己一直和林殊与在一起。
白泽扭头看了一眼满脸恳求的林殊与,轻声道:“去吧。”
于清歌早就注意到林殊与的裙子,便问道:“千夏,你这衣服?是泽王殿下送你的?”
“是啊,怎么了?”林殊与也很好奇,今日怎么都盯着自己的衣服看。
“于清歌竭力掩盖肚里的醋意,说道:“你可知这百合花的含义,乃喻夫妻和谐,更是夫妻之间才所赠之物。”
闻言,林殊与瞬间暴跳如雷,恨不得将白泽千刀万剐了。
林殊与咬牙切齿,“什么?”
片刻,才晃过神来,扭转话题接着说道,“清歌,刚才多亏了你,我才能出来转转,对那什么寿宴我真的是毫无兴趣,你可真是我的国民好闺蜜。”
于清歌好奇,问道:“闺蜜是什么?”
林殊与想了想,一脸正经地解释道:“闺蜜就是指很好的朋友,就比如我跟你这样。总而言之,就是夸你呢。”
闻言,于清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两人向司天阁走去了。
“汪,汪汪……”
林殊与刚踏进司天阁的门,便被贝母吓了出来,躲在了于清歌的身后。
“贝母,不得无礼。”听到于清歌的训斥,贝母委屈地垂着头,林殊与趁机顺着墙壁走了进去。
于清歌一边倒着茶水一边温柔地说道:“千夏,我记得你上次入宫就是奔司天阁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林殊与低眉浅笑,含着茶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看一看司天阁的天象图,不知方不方便啊?”
她自知天象图乃司天阁机密,若非皇令,不可取出,所以并没有报什么希望。
“我虽为司天阁阁主,但这天象图乃皇家机密,若没有陛下圣旨或是泽王手谕,清歌也不能私自取出拿与他人看。”于清歌无奈地解释道。见状,林殊与连忙说道:“无妨,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林殊与的眼神向下瞟着,圆滚滚的黑眼珠不住地转着,寻找着下一个时机。
“千夏,我刚想起来,陛下找我还有些事,我去去就回,你先在司天阁小坐一会儿。”闻言,林殊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而这个机会,正是于清歌给的,于清歌知道自己走后,林殊与必然会动天象图,如果盗取兵符失败,那林殊与就是白羽的另一张底牌。
已经换好刺客服,带上面具的于清歌,走出房间,对守在门外的景年说道:“若今日事败,我会以烟花为信,到时候,你便立刻带人围了司天阁,将林殊与捉个现形。”脱去郡主服饰的于清歌好似完全换了一个人,眉宇间少了女子的柔美,流露更多的则是锋芒。
于清歌走后,屋里只剩下林殊与和贝母,异常安静。林殊与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贝母,悄悄地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向储放资料的阁间走去。阁里存放的各类资料都有,甚至有些年岁久远,以至于落满了灰尘。
“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没人打扫一下。”被呛了一脸灰尘的林殊与一脸嫌弃。又接着念念叨叨四处翻腾着,“这天象图搁哪呢?”
就在这个时候,林殊与突然望见贝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里的戾气翻涌着,顿时惊慌失措,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满头大汗地强笑道:“乖,别叫啊,我这是在帮你家主人整理资料呢?”
“汪……汪汪……”贝母的嘴巴抽搐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丝毫不领情地冲她叫着。林殊与焦急地望向门外,轻蔑地狠狠说道:“你……再叫把你炖了吃肉。”
闻言,贝母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叫,委屈地哼着,转身背对着林殊与慢慢趴在了地面。“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大胜全归的林殊与神气地喃喃自语。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另一边的梁国宣事殿内。
李侍中向祝思尧禀告道:“启禀陛下,浩宇将军此时已经快到凉城地界,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祝思尧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凌厉,思索片刻后说道:“云虎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让浩宇不要轻举妄动。既然是山,那就切断他们的退路,没有了粮食水源,到时候他们自然会自投罗网。”
副将骑马走在浩宇的身侧,缓缓说道:“将军,前方便是凉城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浩宇,“不急,将士们舟车劳顿,到凉城后先行整顿,待大家吃饱喝足后再商量对策。”
从瑜城一路赶到凉城,军队早已是人困马乏,将士们都急切盼望着早日到凉城,歇一歇脚。
“报……皇宫来信。”士兵奔跑着将飞鸽带来的信函递给了骏马之上的浩宇。
浩宇读完,面不改色,将信纸塞进了腰间,扭头对副将说道:“陛下来信,让我们立刻封闭云虎山的出入道路。你立刻带一队人马,抄小路到云虎山,对出入道路严加看守。”
“是……”
泽王府外,于清歌带着杀手潜伏在外墙,伺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