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崎梨奈的卧房内,满是温馨的粉色主调,祁言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待了数个小时了。
当初和海蒂签的合同上是晚上十一点十分前离开,这仿佛是个无形的压力,就像是老板对你说,“哎,小祁啊,今晚加个班,不用多久的,9点前离开就行。”
那你总不能真的就9点前就离岗了吧,硬拖也得拖到9点后自己再自觉地续上个半小时。
出于这种观念,祁言当然只好陪着昏睡的杉崎梨奈。
他也在进行着思考,之前装傻诉说浅间一的状态给海蒂秘书听,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怎么可能一句僵尸语就把那浅间一给吓唬过去了。
不过依据对方的症状,疯癫、目光惶恐、吐字不清,还嚷嚷着唤醒怪物啥的,怎么越来越觉得像诡秘的剧情靠拢。
莫不是自己穿越到的是一个光怪陆离设定的世界,丢,那就难受了,自己这咏春怎么对付咒语秘术啊,怎么也得来个异能才行。
祁言唤醒脑海里的系统,与之交谈。询问是否存在超能异术这样的奖励可以获取,结果系统的回答让他深受打击。
系统告知祁言,作为宿主的他现在级别很低,只有赚取多余出来的封哔值才可以开启更高的权限以获取更加离谱又玄秘的奖励。
可是祁言算了算,自己每个月需要300封哔者维持系统运作,除去陪同杉崎梨奈固定获得的100封哔值,从哪里来赚取多余的呢?
未到开学时间,只能陪杉崎梨奈闷在家里,像是今天这样的任务恐怕不好找啊。
经过截止目前对于任务触发条件的考量,祁言算得很清楚,每一次任务其实放大呈现后都接近一件本质——ntr。夺走别人的顾客尤为明显,今天下午明面上系统是要求击碎健身教练的重要部位,但深层解析下来可以尝试认为是系统默认了杉崎梨奈是属于宿主的“物品”,而浅间一做出轻薄的动作等于玷污宿主之物,合理的反击亦属于保护自己的东西。
祁言算是看透了,这是老天爷在整自己啊。自己因为被绿,所以穿越后得到的系统都是让自己去夺人所爱,简直丧心病狂。
不过祁言深信,自己对于这一方面的属性真的没有觉醒,迄今为止完成这些任务的他都没有得到所谓的快感,反而次次联想到命运悲催的自己,心酸不已。
“嗒!”
挂在墙壁上的羊头复古挂钟响了一小声,时间已经来到了夜晚十一点。
祁言瞄了一眼,心中计算了一下,打算下班。
这时,躺在床上的杉崎梨奈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然后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椅子上愁思着的祁言。
“哎,梨奈,醒啦。要吃点东西吗?”祁言发现杉崎梨奈醒后,迅速起身走到床边,贴心地问道。
那份属于星光灿的日记记载描述之人究竟是不是梨奈,是否属实,都有待考证。看着眼前这个清纯可爱的少女,他真的一点恶意都无法代入到她的身上。
杉崎梨奈摇了摇头,“我的这种情况最近两年越来越频繁了,祁言,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梨奈的声音略带惆怅,但说到死字反而轻描淡写,就像是躺在星空下数着星辰的少女,充满着对于宇宙的想象,那是轻松、美好的。
祁言没有从海蒂哪里得知任何关于杉崎梨奈的病情,他也不是医生,如果今天下午的任务若是完成了的话他不介意专门来一个医术精通,以察明梨奈到底患为何病。
无论是出于好意还是作为旁观者的关怀,祁言都只能温柔地安慰道:“怎么会,梨奈你这么年轻,要死也是我先死么。对了,梨奈你患的是什么病呢?”
梨奈再次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
“祁言,再陪我一会吧。”
“好。”
看着少女迷蒙着闭上眼睛,安稳睡去,祁言光是看着她的脸都倍感温馨。
“叩。”
房门只是被轻轻敲响一下,一个穿着熨烫得平平整整黑色西服的三十多岁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嗓音像是岁月沉淀的老酒一样醇厚,浅声道:“祁言先生,十一点多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祁言在早上已经和他见过面,这是杉崎家的管家,蓝恩。是一个有着褐色头发和蓝色眼睛的外国人,他为人谦和,说起话来会让人觉得很舒适。
“哦,那个梨奈小姐让我再陪她一会,我等会自己离开。”祁言回应。
“抱歉祁言先生,已经到点了,不知道您是否详读过自己的合同。”蓝恩蓝眸微眯,看向了挂钟,分针已经来到了十分的位置。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决,好像让祁言不得否决。
这时候祁言才注意到,蓝恩进来时还带了一把黑色的雨伞,盯着他的眼睛,深感自己若是说了一个“不”子,谦和的蓝恩会暴跳而起,拿着雨伞怒砸自己的狗头。
于是祁言旋即起身,嘴角上扬起礼貌的弧度露出我听您的便是的微笑。
“等下。”
“还有什么事吗?蓝恩管家。”
“雨伞,为您准备的,外面下雨了。”
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还好,以为杉崎家又多了个可疑的人呢。祁言接过雨伞,道谢后离开了卧室,一路直下走出了别墅。
刚一走进庭院内,就扑面而来一阵泥土的清香。那是泥土混合着花瓣散发的独特香气,是在钢筋水泥混筑的城市里已然难以闻嗅到的清新。
雨是早就停了的,还刮了不小的风,所以花圃中的花瓣零落掺进了湿润的泥土里。祁言扫了一下花圃和脚下已经快要完全干了的鹅卵石小道,做出判断。
“奇怪,雨早就该停了的,为何蓝恩管家他还硬塞给我雨伞?”祁言感到莫名,迈步走向自己的房屋,顺便回头仰望了一小二楼杉崎梨奈所在卧室的窗口。
卧室内的灯光已经关上,不可视见的,窗户后面,正有一双隐含着某种特殊意味的瞳孔将注视的目光放在祁言的背影上。
……
回到房屋,将女仆之前送来的鳗鱼握稍稍加热后配着味增汤幸福感十足地吃下。日式的冷餐料理对于祁言来说还没有完全适应。
不过从下午一直陪着杉崎梨奈到现在,他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吃啥都香。
没有任何休闲活动,这间屋子里配备了健身器材和几款市面常见的游戏机。不过可能因为之前获得了游戏精通,现在的祁言对任何游戏都提不起兴趣来。
只是打开了跑步机,边缓跑边翻着一本放在跑步机前端阅读架上的纸页。
倒不是什么书籍,还是那本日记,上一任杉崎梨奈的陪伴者,星光灿的日记。
书页定格在记录有文字的最后一页。
“但我绝不会为她侍弄花草,泥土什么的太脏了。”祁言复述着自己上面的文字,痴笑了一下,这个星光灿还挺有洁癖的。
侍弄花草……为她侍弄花草……
祁言有在白日专门问过杉崎梨奈,她不排斥花朵,和正常人对于花朵的喜欢一样,没有特殊的情感。
那这就很奇怪了,星光灿写到“为她”,强调的人若是杉崎梨奈那么杉崎梨奈应该是钟爱花朵之人才对。
可祁言两日来都不曾见过杉崎梨奈给花浇回水或是凝望花圃。
难不成只是星光灿为了这样写显得有诗意?祁言琢磨着。
丢下这一句,再分析。
“绝不会”三个字一下子戳到了大脑里的信息要素。配合后文“太脏了”的描述来看,星光灿是不可能喜爱园艺的人。
所以说杉崎梨奈从海蒂那里得知的星光灿离职消息与事实相悖!星光灿一个有洁癖连花圃间的泥土都不想沾上人怎么会出国从事园艺师的工作?
很显然,海蒂说谎了。
杉崎家肯定隐藏着某种秘密,陪伴大小姐杉崎梨奈的工作本就存在着疑点,谁家没事会高薪找个大男人陪自己家的女儿,这太过于不寻常了。
“呼。”慢跑结束,祁言关关掉开关合上日记走下了跑步机。
将日记藏好后准备前往浴室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睡个好觉。
秘密再多也得一步步挖掘,自己穿越至此,系统给的链锁任务为此,他不得不先放下恐惧心。
当然了,祁言他也承认自己对于这个年薪一亿的工作太心动了,实在不忍心丢下。
前往浴室的路上,祁言又一次看见了吃饭时顺手放在餐桌上的黑色雨伞,那把雨伞很精致,伞把是黄铜制的羊头。走过去,拿起伞左右打量,拆开伞带按下了自动开关。
“咔!”
雨伞平侧着开启,目视半径有五十五到六十厘米,应该为一把双人伞。
“哗啦”一下,祁言刚欲把伞举起来时几张白色的纸和两三颗钢珠从伞架内落下,纸铺在了地上,钢珠滚落到墙角。
“呼,还好没有举起来。”祁言将伞收好,他深记着孤儿院里老人们的话,屋子里打伞可是会长不高的。
弯下腰,将那几张纸捡起来,瞳孔愕然放大,一行行文字和熟悉的笔迹让他腿脚不稳似地拉开椅子赶紧坐下。
纸平展在餐桌之上,眼睛逐一仔细地扫过。
按照纸页右上角的数字划分排列好。
这些纸上的文字,正是星光灿日记遗失的部分。所以说星光灿的原先日记被谁动了手脚,那是并不完整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