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哼着小曲儿,在一旁对操练的士兵“指手画脚”
“腰杆再挺直些,肩膀要沉下来。对!就这样!”
若是有士卒不懂,李文还特地亲自示范,整的新加进来的那五百人一愣一愣的,和先前严谷那耻高气杨的作态相比,“平易近人”的李文一下子获得了众人的好感
没办法,他心情实在太好,早上王允还派人送来带些肉花的咸粥,是王允,不是王县令。这条大腿李文算初步抱妥了,等王允回京当司徒后,自己在京中也算是有人了。嗯.....中午再去一次,李文无耻的想到,貌似也有些不妥,没派人请,直接过去显的太突兀了
那咋办呢
该用啥理由过去,才能显得自然一些。不然的话,禹县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复命,必须要加深映像,否则就没机会了。
咦!回去复命这理由不错,虽然还想待会,与王允套套近乎。纠结了半天,算了,便早些回去吧,李文下定主意。吩咐手下的伍长们通知士兵准备,然后派人与县尉道了一声。
“子远,你快七品了吧?”
李文蹲在地上对徐恒问道
一道人影挂在横着的木桩上,身体借着手臂的力量,上下起伏,浑身的肌肉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运动,一块块肌肉以一种莫名的频率发颤...且更让人吃惊的是,几位士卒在下面拉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分别绑在了手腕与脚腕之处
徐恒没有回话,他隐隐约约抓住了破镜的感觉...
突然绳子末端的力量陡然变大,徐恒闷哼一声
“控制呼吸频率!感受我拉你时候肌肉的变化!”
李文暴喝一声,让原本快要坚持不住的徐恒,再一次握紧了双手
汗水滴入眼中,那种涩涩的感觉刺痛着自己的双眸,在他的感知中,浑身的肌肉散发出酸麻与疲惫,破镜!便是要打破极限!
接近极限的感觉,让人头晕目眩!
“撑住!”
徐恒咬牙,继续坚持着。正当他几乎快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一丝丝热力,仿佛从骨髓中产生,涌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
“成了!“
徐恒欣喜道
“继续撑住!趁现在破镜可感受到元气,多吸收一些”
在李文的感知中,元气细微的从徐恒脊柱那边涌入,扩散到全身各处,就应当趁热打铁。李文示意旁边看热闹的几名士兵接过绳子,自己上前
“嗯...”李文感知一番,同时引导更多的元气往徐恒体内钻去,“用气血来引导那热流,萃取骨髓...”
我真是一个爱护下属的好上司,李文感受着来自周围士兵们尊敬的目光,乐呵呵的想到...
.....
这一小插曲结束后,李文向王盖府邸走去
可走到门前的时候又犹豫了好些,徘徊在前
王盖方从县衙归来,拉开车帘时看见不远处踱走的李文
“义山!”
闻言李文抬头,看见下马车的王盖对他走来
“怎么不进去”
王盖问道
李文闻言,斟酌了一会“午时过后文便要走了,想着向王兄道别”
王盖听到李文的话一惊,“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总不能说是因为我想过来套近乎,才用提前走作为理由吧,李文心想。“过来也有几日了,前方战事吃紧,若是再耽搁下去,朱将军怕是要怪罪了.....”
“这样子吗.....”
王盖无奈,“那义山在我这再吃一顿吧,回去了想吃到这些可就难了...”说完,拉着李文进府,吩咐下人准备吃食
这效果都有些出乎李文意料,没想到王盖还特地在中午为李文开一次宴,这下李文望向王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这可是真把他当作好友了?神情没有丝毫作假,语气充满不舍
............
远在京城的曹操,正面对着自己父亲的怒火
“糊涂啊!”
拿起棍子朝曹操挥下
“谁叫你和那群宦官勾搭上的!啊!”
“我让你自作聪明!”
“啪!啪!”
问一句抽曹操一次,曹操紧咬着牙齿,一声不吭
打着打着,曹嵩也累了,把棍子一丢
“怎么?不说话了!敢做不敢认了?”
曹操抿了抿嘴,“我们也不是宦官出身....”
“逆子!”
气的曹嵩站起来,手里拿着棍子便要打
曹操也是一根筋,睁着眼睛看自己父亲,一点也不怯场
这样倔强的脾气,曹嵩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自己甚至还以宦官之子为荣,靠着曹腾的威势,净干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也就在中年以后,他才明白,也知晓了当时身为宦官中威望最大的父亲,为什么不与其他常侍接触,而经常帮助那些文人
毕竟,治理天下靠的可不是宦官,而是那些文人,那些世家士族。就比如自己,靠着花费天大的价钱,买下太尉这个巨官,太尉呀!三公之首,百官之长。可又有什么用呢,朝堂之上,有谁会听自己的呢?袁隗,那太傅,才是真正的百官之首啊!
当的时间越久,曹嵩越是怀疑当初皇帝是特地卖官的,党锢说不定也是故意弄出来的,有时往深处想,皇帝是特地纵然那些宦官当道,打压世家........所以曹嵩有一段时间,向着宦官集体靠拢,但没有用,时间一久,便有很大的问题,宦官,宦官,不就算服侍皇帝的太监吗?现在有权靠什么,不就是靠得宠吗,哪天皇帝厌倦了,全杀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和世家不一样,宦官们就入那漂流的浮萍,他们没有根啊!世家有着根,像大树一样扎根在大汉朝这篇土壤上,屹立不倒。从那时候起,曹嵩便与宦官逐渐划清关系,向士族文人靠拢。但没成想今日,自己视为曹家未来希望的儿子,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想到这,曹嵩像是人没了精神气,一下子坐到地上
“你可知,咱们曹家算浊流啊!”叹气道
曹操闻言抬头,他怎可能不知道,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改变这些,哪怕是背上与宦官合流的恶名
没给儿子想解释的机会,曹嵩继续开口“为父花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才与那些宦官划出一丝界限,可你到好!又和他们勾搭上去”
“别看现在我们曹家,看似蒸蒸日上,别看那些来访的,对为父尊敬有加,背后他们将我们当成什么?哈哈哈,宦官之后,宦官之后啊!打下个标签,该怎么洗?这天下的道理,都在这群人嘴里,是非黑白,全凭他们一张嘴说,别看那袁隗老贼与为父交好,还不是因为先前这党锢,让他不得已这样,不然!凭什么对我这“宦官太尉”高看一眼!......哈哈,党锢啊,讲到底,还是沾了这些宦官的好处”
“孟德啊!为父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连累到你们这一代,你可千万不能与宦官扯上半点关系。靠这么大的代价让你举孝廉,靠士人的路子做官,就是想让他们觉得,你与宦官撇清关系,终究,还是要成为士族,才能传承下去......”
“这次我会最后替你摆平一次,宦官那边我会让你叔父去解决,你想率兵出征,不用靠那些,这么多年下来,你曹孟德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为父拉下这张老脸帮你张罗看看,就算求!也要把这官给求过来!”
良久,曹嵩缓缓开口“孟德啊!以后曹家就靠着你们了,我们这些老东西,也都老了,名声也臭成这样,等这次结束,我与你叔父便回去了,这未来,还得看你们....”
跪在地上的曹操听完泪流不止,看着父亲弯下的背,他们这一辈为曹家付出太多了,自己的小聪明,差点毁掉长辈们多年的努力。眼泪大滴大滴的留下来,这一次,这肩上的担子,就让我来扛着吧!昏暗的客厅里,可见出那张坚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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