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免镇坐落于肯明托边境的灰岩山谷地带,连绵数千里的贫瘠山谷背后是一片广阔的【罗塔荒野】,穿过荒野就算与肯明托国相邻的兰渡国——世间魔法的发源国。
人迹罕至的【罗塔荒野】与山谷阻隔虽然不利于交通运输,但仍然有一些别有用心的游商愿意铤而走险。
久而久之,愈来愈多的游商为减国与国间的关税,而选择穿过罗塔荒野,他们甚至在荒野中开拓了多条行之有效的路线,也就他们津津乐道的“先驱者的脚印”,以及分帮立派,设立了多个站点营地。
当然,游商中不乏有不法之徒,他们贩卖违禁品,还向禁止魔法的肯明托国带去魔法知识,其行经可谓是相当恶劣了。
某些逃犯与歹徒也会来到此地试图越过交界。正因如此,南免镇这得天独厚的边境小镇,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走私犯与不法之徒的歇息站,某些恶徒的栖身之所。
中午时分,汉特驾驶马车经过泥泞的南面道路驶进小镇的南门,一根粗圆木上钉有一块年久的木牌,涂写的字迹已看不清楚了。
木牌下端挂有一根吊绳,汉特记得在他出发去找罗拉娜时看见绳上吊有一具尸首,现已不知其踪影了。
底下是一些光膀子的男性劳工正往运货主道搬运着大包小包的货物,他们齐声吆喝着,汗水浸湿的身体亮着光泽。几个坐在木箱上男人见汉特的马车驶来,高声喊道:
“看哪!多么漂亮的马车!”他们知道像这辆圆顶棚马车少有出现在南免镇。
另外一个秃头男人笑嘻嘻地露出他那泛黄的牙齿,说道:“看起来像是运妓女的!”
“哈哈哈!”此话一出引得其他男人拍手大笑。
“哈哈——”
“喂!”汉特骂道:“滚一边去,杂种。”他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人。
“嘿嘿!让我瞧瞧。”那秃头男人走近车厢,啪嗒一下整幅贴近车窗,看见了车厢内的西尔与罗拉娜。
“哦!真的!”秃头男人对其他人喊道:“真的有妓女啊!”
“给我滚!”汉特吼道。
窗外忽然出现的男人吓得西尔退到车厢一角,罗拉娜见状说道:
“该死的。”她朝车厢门奋力一踹,连门带人踢出去,那秃头男人被击飞至几米远捂着脸痛苦呜咽,其他男人见识到了皆不敢上去靠近马车。“呼!果然还是老样子嘛!”
之后,马车驶入镇街道,这条通向镇广场的街道的房屋多为两层结构的木制房屋,房子之间的间隙很狭窄;一层多是些商铺门店,二楼则是居室,屋檐上伸至另一家无疑的细绳挂有晾晒的衣物,一连好几家都是如此。
颜色各异的衣裳像极庆祝宴会上的彩旗;种植藤类植物的阳台上两名妇女隔着一栋房子旁若无人地交谈八卦。
一间水果店旁,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正围观两名男孩打架,其中一名男孩将另一名男孩打得鼻血横流,围观的孩子们欢呼着跳了起来。
马车最终在街道的 T字路口停下,汉特等人走进转角处的一家酒馆,陈旧门牌上刻有酒馆的名字“要么喝,要么滚酒馆。”
酒馆内亮着昏黄的灯光,里头的气味可不好闻。汉特等人刚走进吵杂的酒馆,旁边酒桌的一名醉醺醺男子搭着椅子说道:
“呀!你们好像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一家三口和和睦睦互相喂食的地方。”
“哈哈哈!”同桌的人轰然大笑。
“哈哈!我早就提醒过约翰老头,让他换掉那和我奶奶一样老的招牌了。”
“也许是因为我们拖欠约翰的酒钱,导致搁置了。”
“哈哈哈,也许你是对的!”
汉特等人不予理会,径直走向酒馆的柜台,柜台后有一位个子矮小的身穿布衬衫的白发老头,他就是这家酒馆的主人约翰。
约翰见到汉特,他将手中擦拭的酒杯放在柜台上堆叠在一起酒杯上。说道:“汉特。”
“嘿!约翰,近来还好吗?”
“比过去都要糟糕。”
“哈哈!是吗。但你仍在营业。”
“老实说,在一个星期前我的酒馆差点关门大吉。”约翰提眉时他的额头呈现层层褶皱。
“会好起来的。这里不是有很多新顾客吗。”
“谢谢。汉特,你好久没来了,上次来我记得是在半年前。”
“是吗?”
“听闻你总是奔波各地。现在搞来一个女人……以及她的孩子?”
“什么。”汉特说:“她是罗拉娜啊。”
“什么?”约翰惊讶地道,他眯着眼睛重新打量罗拉娜。
罗拉娜说:“我是。约翰。”
“我真没认出来。罗拉娜你变了,你脸上的稚嫩退去了,变得沉稳。”
“你是说我老了吗?臭老头。”
“人总会变老的。”
“哼,这正是我讨厌的。”
约翰说:“这么说,你们是破镜重圆了?”
“谁要跟他重归于好啊!”
“呵,有意思。那么,这个女孩又是?”
西尔没有看约翰,而是望着他身后摆放大大小小酒瓶的酒柜。
汉特道:“不必在意。”
“嘛!算了。怎么样,罗拉娜,来喝一杯吗?我保证和以前的味道一样!”
罗拉娜说:“喝酒就算了吧……但我们需要吃东西。”
“没关系,来了就喝上一杯吃点东西,歇息会。之后我们再去墓地。”汉特的这句话是说给西尔背部的凡妮女士听的。在找到库珀确认西尔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他不能让凡妮对他们产生疑心。
罗拉娜也意识到了汉特的意图,说道:“行吧,喝上一杯。西尔,过来这边坐。”她表现的很自然。
约翰道:“你们去墓地干什么?”
“先不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汉特接着小心地将一张事先准备的纸条丢下柜台,并用眼神示意约翰,然后转身去罗拉娜选定的酒桌。
约翰看见纸条一下便明白了,他耸了耸肩,招呼酒馆伙计为汉特他们送去酒与食物。
纸条上简单明了的写了他们的目的:帮助我们把库珀叫来酒馆,勿招摇!我们需要秘密会面。
以及拜托了约翰一些关于他计策的事情。
罗拉娜看见伙计送来冰镇啤酒,一把拿过酒杯一口饮尽,随后啪得锤下桌面,吐气舒畅地说:“爽!嗯……真是的,在这酒馆喝酒,以前的事情又浮现出来了……”
“呵呵,瞧瞧你,西尔都被吓了一跳。”汉特说。
不知怎么的,西尔板着脸,眼神显得空洞。
之后,汉特与罗拉娜喝了一会儿酒,汉特一边喝酒一边在注意约翰,最终,约翰离开柜台走向酒馆内部的圆木门并给予汉特明显的眼神提示。
这表明库珀已经来到了。
但是,还不行。他们一旦离开西尔,不管是以什么理由,多少都会引起凡妮女士的怀疑。
或许,凡妮女士并不具有感知汉特他们的能力,而且这一行途过来,凡妮女士的表现似乎也是如此。
但这不是确定的!凡妮女士对汉特等人来说完全属于未知的,未知才是可怕的。正因如此,凡妮就算本没有感知能力,也要当作她拥有,这可能关乎西尔的性命安全,汉特不敢冒险。
这样一来,汉特他们需要一个合理的契机,去与库珀会面。
此时,其他酒桌的一些客人出现异样。
“啊!这是……呕!”
“该死的你怎么回事!”
一名客人呕吐到桌面上。
马上的,接连有客人莫名出现呕吐,腹痛。
“呕!”
“哎呦!肚子疼……”
“别你吐到我身上!”
“怎么回事!约翰,你的酒水食物有问题!”
“肚子好疼啊!厕所……”几位客人跑去厕所。
“约翰!你给我解释解释!”
“约翰!”顾客怨声载道,将矛头指向酒馆老板。
这就是汉特所等待的,他在纸条上拜托约翰在一些客人的酒中下了药。为的就算制造一个意外,骗过凡妮女士。
接下来,汉特故作腹痛:“啊!我的肚子痛啊,我不行了。我要去厕所。”
罗拉娜明白了,效仿说道:“该死!我的肚子也开始疼了。”
随后,二人一脸痛苦的走去了酒馆内的厕所,汉特走过约翰旁时说道:“抱歉了,约翰。还要你帮忙看着那边的女孩。”
“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哼。知道了。”
“库珀在后厨。”
汉特二人很快在后厨找到了库珀,他身穿一件长褂,黝黑松弛的皮肤表明他已经很老了,身材高挑且瘦得可怕,他见二人来了停下摩挲那食指关节突出的双手。
说道:“嘿!汉特,神秘兮兮地见面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哦!天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汉特,我看见在你身后跟着罗拉娜的鬼魂!我想我应该先回避一下。”
“她就是罗拉娜。”汉特二人走到库珀跟前。
库珀笑道:“哈哈!真是罗拉娜,好久不见姑娘。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要神秘……”
“停下!先到此为止。”汉特喊停了库珀。“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于是汉特将西尔的遭遇与凡妮女士的行为特征全数告知了库珀,希望他能给出解决方法。
库珀二十年来一直在南免镇致力研究药物对亚人种掌握魔法的影响,他亚人种身体结构以及可能的体态变化颇为熟悉,对呈现出肉泥状态的亚人也曾处理过多次。
可是,汉特给的信息太少了,他必须亲眼观察,验证后才能实施相应的解决方法。
汉特告诉库珀这是不可行的,于是库珀给出了建议:
“使用迷雾药剂将女孩与那个凡妮女士一同迷晕,之后我便能够观察了。”
罗拉娜说:“迷雾需要吸入,且要并不是瞬间生效。”
汉特也说:“并且,如果使出迷雾药剂,凡妮女士很有可能观察动作,能够反应。”
“不知不觉的是吗?”库珀道:“这样吧:那位小女孩感觉到饥饿,是寄生,这点没错了。凡妮通过女孩身体吸取所需的能量,我们使用服式的迷药便好了。
这样药物也许能经女孩的身体作用于凡妮。万一,药物对凡妮不起作用,那对身为宿主的女孩也一定能奏效,丧失行动能力的宿主对寄生的凡妮也会造成影响。”
汉特说:“确实是不错的办法。”
“唯有这样了。”罗拉娜仍然有些担心。
于是,他们计划,将迷药药物混入饮品中,让西尔喝下。
随后,汉特与罗拉娜立刻回去酒桌,当他们打开圆木门,扫视了酒馆内一圈却不见西尔……
“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