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自己的哥哥要寻求自己的保护，梦雅嘴角一扬，笑着说道：“嗯嗯，梦雅会保护哥哥的。”
“不过，梦雅知道，哥哥是最厉害的。”
“我都没有你自信。”晨曦“嘿嘿”一笑，觉得这话很受用，“放心吧，我一定能够保护好妹妹的。”
“我相信哥哥，即便哥哥不是纯玄者，也一定能保护好梦雅的。”小女孩无条件地信任道。
天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打击道：“他压根不清楚兽族的强大，恐怕连地杰村的人都打不过，又谈何保护你？”
“地杰村？！”晨曦和梦雅神色一凛，似乎想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晨曦愕然，自己似乎在梦中被地杰村欺凌，那位纯玄者一拳把自己打趴下了，该不会马上就变成现实吧！
“妹妹，最近咱不出天灵村了。”晨曦吸了吸因为受寒流出的鼻涕。
“嗯嗯！”梦雅赞同点头。
山越冷哼道：“有大哥在，也轮不到他这个废物来保护梦雅。”
“主族……是怎样的存在？”晨曦没有理会山越的聒噪，向梦雅问道。
“他们不是梦启族人，都是坏人。”
梦雅只有这些总结，大多数都是从族人口中听到的，她还没有接触过主族，据说这里是巨象族的地盘。
“断情州本是梦启族的地界，数千年前，外界西北山脉中的兽族，得知断情州没有强者镇守，成百上千的兽族部落，侵略了我们的家园，而我们便沦为了兽族的奴隶，岁月变迁，兽族也划分出了自己的领地。”风语神色复杂地说道。
“若是神祖他老人家还在，一定会将他们兽族打回山里去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不点说道。
“神祖是哪位高人？”晨曦虚心问道。
“梦启族神祖任知天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梦启族人？”小屁孩老气横秋地教育道，其实他自己也是两天前才知道的。
山越见他们无视自己，原本也想插几句观点看法，犹豫一会
便冷哼一声，“你们还是想想，怎么突破原始九炼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原始九炼又是什么？这个我好像没听说过。”晨曦好奇问道。
山越步伐一滞，彻底无语，仿佛是一拳捶在了水中。
风语轻叹道：“我们梦启族被上苍遗弃，先天体内没有与天地契合的属性或是天赋，更是没有丹田气海吸收纯力，如此便不能凝聚出炼道魂，所以需要先炼体，达到原始九炼的九次淬体，在气海丹田处炼出假丹才能成为纯玄者。
“只可惜千百年来，也很少有人突破九炼境，成为纯玄者，更别提和兽族抗衡了。相比个个都是纯玄者的兽族，梦启族简直是微不足道。”
“原始九炼，原始之力……”晨曦点头说道，“原始之力乃万物生灵先天之力，挖掘潜能，逼迫极限，凭借肉身成神，也算一种修道之路。”
风语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兽族会不会允许梦启族崛起，就是原始之力，我们的极限也止步于炼体九境，所以才需在九境结出假丹，成为纯玄者……只有成为纯玄者，才能在如今这种环境下成长，希望有一天能够摆脱桎梏，重塑炼体之威。”
天赋、机缘、方法、时机和环境等等因素的桎梏，让他们无法继续炼体，梦启族人已经断了原始炼体的传承，而在纯玄者主导天地的时代，或许原始之力成神的路早已被斩断。
傻大叹息说道：“在其位，做其事。即便天赋足以，断了传承，没了环境，多了生存，少了机缘，被兽族压制，一切都是幻影。”
“那些兽族都是坏人，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梦雅拳头紧握，抿着嘴唇，目光坚定。
寒夜黑见缝插针附和道：“俺也这么觉得。”
“你对原始之力很了解吗？”风语突然问晨曦。
晨曦自然了解，他曾经之所以待在千家，便是因为自身强大的原始之力，那是上苍给予的能力。
再经过伐祖火焰对自己肉身的重塑，虽然原始之力要从新修炼，但他如今的真正实力，连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比前身强大了许多，肉身扎实也不再虚浮。
只可惜依然被苍龙轻松制服，所以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多大信心。
“原始之力略知一二，力的使用很巧妙，仅仅靠体内积累，肉体传送力量，是无法将力最大发挥，若是能将力延续，超出体外，才是原始炼体第二境界，是为气场，想来你们的原始九炼，力量的用法还在肉身之上吧。”晨曦说道。
“哥哥，梦雅怎么听不懂？”小姑娘皱眉深思，满脸不解道。
“就好比一拳砸下去的力量，那是初步有限的原始之力，但若手能触及很长距离，甚至生出许多的手，它在过程和终点都有力道，且过程中的力是可控的，这将是质的飞越。
“点、线、面、体，万点成线；万线成面；万面成体；万体成界，懂吗？”
“不懂！”梦雅摇头似拨浪鼓。
“俺也不懂。”寒夜黑着实不会聊天，只能在一旁找找存在感。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所有围观的人惊呼，一些没太明白的，为了合群，也一同惊呼，呼大于惊。
梦雅才懒得去想那么深奥的东西，只是对晨曦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只有寒夜黑呆呆伫立，一头雾水。
“等你们达到原始九炼境界再说吧，力量的运用还需自己感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晨曦语重心长说道。
此话一出，有的人就差膜拜了。
梦雅更是一脸得意，心中想着：“我都说了，哥哥可是很厉害的，你们还不信。”
“那……张兄达到哪个境界了？”风语忍不住问道。
“额……还没到一界。”晨曦尴尬笑道。
山越却是忍不住折返回来，讥笑道：“我看还没到一炼吧，光说谁不会？”
哪怕山越语调拔高，所有人还是沉浸在晨曦的话语中，晨曦对原始之力的理解，仿佛一脚踹开了大门，光芒照进大门内，前路光明坦荡，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俺觉得，张兄说得对，很深！要不然俺怎么听不懂呢？”寒夜黑神色木然，完全看不出在夸奖认同晨曦的样子。
“深奥……那是自然，还是黑黝黝懂我。”晨曦点头笑道。
“虽然晨兄的见解独到，但没有实力的话，晨兄千万别主动惹到大哥他们。”风语小声提醒。
“你们大哥秦风什么实力？”晨曦突然问道。
风语挠挠头，“秦风大哥突破原始九炼的境界一年多了，现在又再上一阶赤灵阶梯，说明九炼境达到了自如阶段，正在参悟纯力。如果突破了，便一举进入到纯玄者的行列。”风语脸上全是羡慕与憧憬。
“好可怕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到底多厉害。”
晨曦现在无法判断他们的实力，只有打过才知道，如今是手痒难耐，但又害怕打不过。
目光扫过那些上不去阶梯的人群，似乎还是不保险。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叫厘言的鼻涕泡小孩身上，想着要不先和他打一架。
不过想想，第一天就打架，还是欺负个小屁孩，打赢了和没打赢自己好像都要身败名裂，恐怕还会遭到来自妹妹的白眼。
“晨兄，快到梦启族三年一度的族比了，趁现在多修炼一会，到时候观战学习，再怎么也能强身健体，万一就突破了那层结界，成为了纯玄者呢。”风语一脸憧憬地遐想。
“别想多了，如果修炼那么简单，你们这么多年，还会进展缓慢，一事无成？
“还不如出去碰到什么机遇，捡到什么秘籍，一下子称霸武林来得快。”晨曦认为修道之路漫长宽阔，唯有机缘才能让自己一步登天，算是终南捷径。
风语摇头苦笑道：“没有实力出去，也不可能在路边捡到机缘，若是去了山野，更加凶险，别提机遇了，生死都难料，机遇可不会留给弱者。”
“言之有理，刚才差点忘了危险论，我得好好计划一番再寻机缘。”晨曦点头说道。
让他一步步苦修是不存在的，咸鱼也要有飞翔的梦想，否则顶天了就是变成大咸鱼，永远无法如鲲鹏扶摇而起。
而修炼并不是埋头苦干，它需要修士对境界的理解，不但要悟透，还要有着一往无前的意志和决心。
晨曦四处打量了一番，正在寻找决心。
“妹妹，哥哥给你找个嫂子怎么样？”晨曦眯眼笑道。
“嫂子？”梦雅还有些疑惑。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先去修炼吧。”
晨曦支开梦雅，盘腿坐在一个上不了阶梯的女子面前，他没有去修炼，而是左手撑着脑袋，直直地望着眼前那位女子，心里评判着：
“虽然不够惊艳，但是面相姣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看这装束简单干练，肯定是个女汉子，但是……本帅哥喜欢。”
晨曦上前调戏道：“姑娘，修道漫漫，可有思量？”
“去！”毫无前兆，晨曦被一脚踹到两丈开外。
“妈呀，好凶！为什么坐着，右腿也能发力？”
晨曦一抬头，再见一女子。
“姑娘，本帅哥专治修道杂症，对道途、道侣可有疑惑？”
“滚！”
“好嘞！”
晨曦走得干脆，他想不明白，刚刚那些人对自己理解的原始之力还崇拜来着，怎么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呀，这位姑娘，背影苗条，三千青丝飘然精致，倩影悠悠，淡淡清香。不用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女子掩嘴而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呢，人家正好还没有道侣。”
“是吗？凡人也配不上姑娘你。”晨曦色眯眯地凑上去。
女孩一个回头，晨曦定睛一看，脸色铁青说道：“这位姑娘长得着实让我无福消受，打扰了。呕……吃多了肚子不舒服，见谅。”
“人家的初吻还待公子品鉴呢。”女子噘着被鼻毛胡茬搅拌在一起遮住的嘴，翻起嘴唇之后能看见漆黑的牙齿，她的笑声突然豪放。
晨曦偃旗息鼓，落荒而逃，再也没了多余的想法。
老老实实坐定的晨曦，也没急于修炼，他需要明白一些道理，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原始之力让他陷入冥想之境：
人一生出来就有哭的力气，这是自身的体力。经过成长锻炼，人体承重可能达到数百斤，这有可能是后天锻炼和潜力崛起。
但是人一生出来就能够承受数千斤重的大气压强，也有许多极端环境下生长的生物，看似不可思议，其实都有其奥妙之处，那便是原始之力。这力量是考验生物，是否能够生存的最基本条件。
可后天潜力与先天之力为何差别如此大？是原始之力的潜能还未挖掘？还是自己忽略了人体的其它东西呢？
原始之力，可能介于潜力和血脉之力之间。
曾经，晨曦达到了万线成面境，长宽九丈，眼看要突破万面成体，形成场域，最终还是没能踏出那一步，刚有感悟，却是坠落高楼。
“是经脉吗？”晨曦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不过前身的世界无法修炼经脉。
如今这个世界，和前身灵气稀薄的世界不一样，再加上自己的浴火重生，原始之力需重新修炼，而这正是晨曦所愿，毕竟这个世界的灵气不是以前能够比拟的，说不定还真能开辟经脉穴位。
“张凌晨曦。”山越打断了晨曦的遐想。
“村长找你，跟我来吧。”山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阴冷和蔑视。
“该不会要赶我走吧，我得叫上我妹妹才行。”晨曦神色严肃说道。
“放心吧，村长不会赶你走的，他只是有点事情要交代，叫你一个人赶紧去一趟。”山越不耐烦地说道。
“是这样吗？难道是要和我讨论梦雅的终身大事？”
晨曦皱眉，他倒是听说很多兄妹结为道侣的，别人不忌讳，晨曦却也无法入乡随俗。
“如果梦雅妹妹的终身大事有着落，我当然高兴了，我们赶紧走吧。”山越皮笑肉不笑地朝着赤岭边缘走去。
赤岭后方是一片演武场，数百丈的距离，能够容纳数十人战斗演练。
“村长为什么会在比武场？我好像听说，骨龄超过二十岁的梦启族人，会被赤灵排斥在外。”
山越冷笑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